“我姑且相信你們。”
“我們現在需要你把你的情況說與我們, 我們纔好想辦法。”
穆蔌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說:“我現在就算不相信你們,到了明天就只能任人宰割吧。幾個月前, 正是我生產的時候, 那個時候因爲箇中原因, 我沒有來得及紅棗各能隱藏好自己的地方進行生產, 所以生產時產生的巨大妖氣引來了在蓬萊上的修仙之人。我產後十分虛弱, 於是在那時受了傷,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來到草海養傷, 順便恢復修爲。”
“那你的孩子呢?”月晚想,蛇的寶寶就是蛋吧, 但是在這裡月晚並沒有見到有蛋啊。
只見穆蔌張開大嘴, 裡面飄出一個光團, 仔細看卻不是一個光團,而是一個發着光的嬰兒。
月晚和紫萱好奇的看着這個嬰兒, “原來蛇修煉到一定程度,生下來的寶寶就是人形的啊。”
穆蔌金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痛色,淡淡的說:“並不是這樣的,就算是有了一定的修爲,我們的孩子在剛出生的時候也是蛋的樣子……”
“那爲什麼……”月晚拉了紫萱一下, 打斷了她的問題。瞥見閃過了然的表情, 月晚嘆息, 這樣還能不瞭解嗎, 大概又是人妖之間的戀情, 被人類的那一方知道以後的拋棄妻子罷了。
看到月晚和聖姑的表情,紫萱也乖乖的住了嘴。
穆蔌嘆了口氣, “來到這裡休養以後,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起色,但是到了後期卻難有進展,而且還有惡化的趨勢……”
“你有水靈珠吧?”
“……”穆蔌看了一眼一臉確定的月晚,嘆氣,“確實。”
“你在用它恢復元氣。”還是肯定句。
“……沒錯。”
“你原來是在哪裡修煉,或者說你和你的祖輩租出是生活在哪裡的。”
“長白山腳。”
“那就沒錯了。”月晚點點頭。
“什麼沒錯了?”聖姑問,紫萱和穆蔌也好奇的看着月晚。
“我知道爲什麼穆蔌的元氣一直不能恢復了。”
穆蔌驚訝的看着月晚。
“其實不過是因爲穆蔌恢復元氣時找錯了地方罷了。”
“怎麼說?”
“穆蔌是蛇,蛇是恆溫動物,而且穆蔌和她的祖輩一直生活在北方,但是這次療傷選擇的卻是南方,還是溼熱的蠻州,這就存在了一個類似於水土不服的問題。若單獨拿是這一點的話倒是沒什麼,但是穆蔌是用水靈珠來療傷。水靈珠是水屬性的,因爲它的作用造成了一個循環,造成了草海越來越悶熱。這樣的環境不適合療傷,這也就是爲什麼越到後期作用越小,而且還有惡化的趨勢。再者,你爲了保護你的孩子,將他護在體內,分散了你的力量也就減緩了你的恢復速度。草海雖然靈氣不錯,想必這也是吸引你來這裡修養的原因之一,但是除此之外,草海已經是常年有毒蟲毒草的生長,裡面充滿了瘴氣,若是常年生活在這裡習慣了,倒是無所謂,但是非常不適合剛剛生產,又受了傷,而且還不是這裡常住居民的你。”
“原來是這樣……”
聖姑看着月晚點點頭,“確實如此,與我的分析無二。”然後有些責備的看了紫萱一眼,“紫萱你若早些告訴我,也不會出這些事了。”
紫萱內疚低下頭,“對不起啦,聖姑,我怕會不允……”
聖姑摸摸紫萱的頭,“有什麼事同我說說也沒什麼,我就算要做什麼,自然也會徵求你的同意。”
“嗯!紫萱知道了!”
月晚看看穆蔌,“你現在的身體完全不適合路途奔波,但是要是現在不離開的話,明天肯定就麻煩了。”
“我自己沒什麼,只是孩子……”穆蔌悲傷的看着光暈之中的嬰孩兒。
“我運功幫你療傷,爭取在天亮之前讓你恢復七八成,然後你趕快離開這裡。”月晚淡淡的說着,然後走到穆蔌面前,“把孩子交給聖姑吧。”
“你……這對你的損害不小,況且你的力量被封印……”穆蔌與月晚相交不深,甚至可以說,沒什麼交集,她並沒有義務爲她做到這一步。
月晚笑笑,“我又不是聖母,你當我當真見了什麼人都要救的麼?我只與我看的順眼的人交好,救人什麼的也是憑心情,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也沒人能逼我。若你覺得欠了我什麼,那就當做是欠了我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還了就是。”
“……”穆蔌深深地看了看月晚,變作人形,向月晚俯了俯身,“青蛇精穆蔌在此謝過大人了。”
“我接受了,快點開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穆蔌聽話的點頭,走到月晚面前,月晚開始幫她療傷。
總算趕在天亮前讓穆蔌的傷好了七八成,月晚全身都被汗水浸溼了,臉色蒼白。
其餘人擔心的卡拿着月晚,月晚淡淡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只不過是靈力使用過多而已,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穆蔌你快走吧,注意隱藏好自己的蹤跡。”
穆蔌走到月晚面前,掏出了水靈珠,“大人的大恩,穆蔌現在無以爲報,只能將這水靈珠送給大人。這是我的先祖偶然得到,一直傳到我的手裡。”
月晚深深的看着穆蔌,“我救你並不是爲了水靈珠。”
“穆蔌知道,大人是魔界的公主,自然是不稀罕這些的,這只是穆蔌的一點心意而已。”
月晚看到穆蔌眼中的堅定,只能接過了水靈珠,“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穆蔌笑看着月晚道:“那穆蔌就告退了。”轉身迅速離開。
月晚見穆蔌的身影再看不到,纔對聖姑說:“聖姑,麻煩幫我用胭脂把我的臉色弄得正常一點,再把我送到流雲隨水,我現在脫力了。”
聖姑心疼的摸摸月晚的腦袋,然後抱起了她,“你這丫頭還真是不像是個魔。”
月晚嘻嘻一笑,“我本來就不是魔啊,只不過是生活在魔界罷了。”
“不是魔,怎麼會生活在魔界裡的?”紫萱好奇的問。
會想起千年前的時候,月晚有些悵然,“其實我也不是很知道呢,我本來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突然有一天,當我以爲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出現在了魔界,然後變得不像人類了,不會老,不會長大……”
聖姑有些驚訝的看着月晚,“你的情況還真是奇怪呢,以前從沒有見過。不過有可能是你本來就有這樣的力量,只是被隱藏或者是被封印了,後來因爲一個契機又重新獲得了這樣的力量。”
“扶乩說我的力量不屬於六界,是排除在六界之外的。”
聖姑搖搖頭,“這就從沒聽過了。”
月晚嘆了口氣。
聖姑將月晚送到流水隨雲之後,月晚就收回了替身,回到了房間。
魔宮裡的亭臺水榭一直都沒有變過,朝歌在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依舊是什麼樣。只是現在朝歌不在了,月晚也不在了。
重樓靜靜地站在蓮花池邊上,看着一池蓮花。
記得最開始的時候,這個池子裡面種的並不是蓮花,而是魔界的水生植物,卻因爲月晚說難看,就讓朝歌換成了人界的蓮花。
很多人都覺得月晚是個很蠻橫的女孩子,總是無理的要求些什麼,但仔細想想,卻找不出,她到底有什麼地方做得很過分,不過是,給了別人這樣一個感覺而已。
以前,月晚也有不在魔宮的時候,比這一次長的也不少,但是每一次,都沒有這一次這樣讓他難熬。因爲以前每一次他都能確定月晚肯定會回來,也知道她是去了哪裡。但是這一次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她在哪裡,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她是不是還會回來。
重樓的心情有些煩躁,或許不是有些,因爲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沒有一刻的時間是平靜的。
“朝歌,我沒有兌現我的承諾,她不見了。”重樓還是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覺得月晚是怎樣的,僅僅是妹妹還是有別的什麼。他不懂,沒有人告訴他,他也不屑於去問別人。
但是若是這一次月晚回來,他卻是一定要問一問的。這樣悶悶的,癢癢的,有時候又澀澀的,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麼感覺混在一起,真是教人難受。
沒有哪次想見她的感覺有這一年來的感覺濃烈。
瀧華遠遠地看着蓮花池邊沉默的重樓。
重樓他自己或許還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周圍的他們卻是很明白。這麼長的時間,所有不明白的也都該明白了,正如他自己。
瀧華轉身離開,今天那個位置有人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