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說完起身走向已經開啓的通道,秦寧跟着進入。
兩人再出現已經到了一處荒野,那裡一人背對着他們,不知道是在等他們,還是在密謀着什麼。
“來的真快!”
尤子和轉過身來,神情平淡的說道。
寒衣冷哼一聲:“傀儡術再高明也要離得近不是?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想找到你很容易,即便沒有魂魄附帶,那一點精神力就足以,玩魂的高手比比皆是,你似乎太自信了吧?”
秦寧對着尤子和一招手,鎮魂刀被他攝來提在手中:“不拿着鎮魂刀你或許還有走脫的機會,但是現在看來你有恃無恐,怎麼?有後手還是有援手現在就一起使出來,晚了就沒機會了。”
看着秦寧手中的鎮魂刀,尤子和微微愣神,而後搖搖頭:“僅我一人,這也非我所願,但是到了盡頭我還真有些不甘,作爲一枚棋子,我就這麼的被丟棄了嗎?”
他看向寒衣道:“我要和他比試一番,你要插手請便。”
說罷尤子和十指連彈,周圍的山石草木都被他牽動,化爲了高矮不一的傀儡,天空中飄下無數的紙錢,紛紛揚揚的落地逐漸的貼合在一處,霎時間無數的紙人紙馬齊齊發出低吼。
秦寧看着聲勢浩大的浪潮襲來,剛想躲閃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一片湖水之上,而且正在慢慢的陷入其中。
而那些紙人紙馬踏浪而來絲毫不受影響,連那些土石凝聚的傀儡也是。
秦寧站直身子,幾道蛇影環繞在他的身體周圍,將衝向他的那些攻勢都一一擋下,但凡被蛇影觸碰到的,不管是紙人還是土石傀儡,都紛紛散落沉入了湖底。
“怎麼不用點新手段,你不是也擅長精神力嗎?來個幻境我瞧瞧,看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厲害?”
秦寧看着腳下的湖水,幽幽的說道。
下一刻湖水四散飛濺,無數的傀儡從之中衝出,將秦寧團團圍住。
“還想像以前那樣兩手操作嗎?”
秦寧搖搖頭:“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水,幻化出來的鏡子罷了,裡外雙重攻擊,但你別忘了我上過一次當了。”
如鏡面般的湖水消失,出現無數的傀儡,但有着更多的蛇影穿梭。
隨着秦寧的一個響指,所有的蛇影都瞬間爆炸開來,飛沙走石間這裡的地面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包括那些個傀儡和之人,都被炸成了粉末隨風消散。
下一刻秦寧已經到了尤子和的身前,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
令秦寧意外的是尤子和根本沒有閃躲,而起他能感應到現在的尤子和是真身,他之前的攻擊看似聲勢浩大但沒有什麼殺傷力,就像是做樣子一般。
秦寧皺眉:“什麼意思?不是說不甘心嗎?怎麼不拿出真本事來比一場,虛張聲勢的想幹什麼?”
尤子和淡然一笑分出魂魄,向着秦寧手中的鎮魂刀而去,秦寧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手,防備不急被尤子和得手。
將手中的身體拋在一旁,秦寧看着微微發光的鎮魂刀暗罵一句,早知道他就將鎮魂刀收起來了,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寒衣嘆了口:“唉!求存不易,看來他的命運也就到此爲止了,真不知道是該恨他還是應該感謝他呢?”
見秦寧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寒衣輕聲道:“尤子和的實力和我不相上下,怎麼會輕易輸給你呢?而這鎮魂刀真要和九劍融合,必須要犧牲一個人的魂魄做代價,纔會完美無缺,能慢慢的培養出器靈來,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嗎?”
器靈?尤子和成了器靈還是說他獻祭了?秦寧感覺有些跟不上,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寒衣將鎮魂刀與長劍融合,就像是刀劍入鞘一般的貼合,最終成爲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長劍,就像是有着生命一般,給人一種心悸的威懾。
秦寧拿過長劍,微微揮動就發出了陣陣的破空聲,隨之而出的氣息將地面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寒衣抿嘴:“以前還在想他那樣的實力,爲什麼會甘願做一個鬼差,即便後來因爲一些事放棄了,但現在我有些明白了,或許他的命在被人牽制着慢慢的陷入了這個棋局中,最終成爲了陪葬品。”
她看着蒼茫的夜空喃喃道:“有些東西已經超過了命運的安排,插手此事的人太過肆無忌憚,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被他們擺佈,說不定你我也是,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秦寧聳聳肩, 不以爲然道:“大不了魚死網破唄,不是有句話說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嗎?什麼命中註定,什麼命運的安排,只不過是給自己找的藉口罷了,就像尤子和這樣的人,我猜他肯定早知道了會有這樣的命運,但他選擇了臣服或者說是成全了我們,但如果是我我不會這麼做。”
他持劍指天緩緩說道:“要我死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而我也絕不會坐以待斃,嗯,就先這樣吧,之後有什麼再加上去,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後面怎麼說。”
寒衣被他氣笑了,心情也好了些,不去在意那些了。
“那這個裡面的器靈是尤子和的魂魄嗎?”
秦寧連忙問道:“這樣的話可有些不保險啊,我寧可這把劍沒有器靈。”
寒衣接過長劍翩翩舞動長劍,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他從進入鎮魂刀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魂飛魄散無可救藥的那種,他的魂魄只是用來祭煉這把劍的引子,連做器靈的機會都不曾有的。”
秦寧咂咂嘴:“那這麼說來他也是個可憐人了?但他之前就沒有爲虎作倀,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嗎?”
但問完他就愣住了,這些是尤子和能左右的嗎?一枚棋子能選擇自己的道路嗎?他只是劊子手手中的屠刀而已,亦步亦趨沒有反抗成爲了他們的幫兇。
也許有什麼把柄受制於人,能讓他付出生命的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也許就像我爲了寒衣一樣吧。
秦寧看向坐在身旁的寒衣,微微一笑。
這就是義無反顧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