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灣大別墅三樓,花家老爺子的臥室門前。現在這裡,左邊站了能有十多個道士,右邊站着十多個和尚。
這些道士自然是陽春觀的高道了,呂真人甚至親自前來。
昨天的時候,花劍鋒就去了陽春觀,請呂真人前來。呂真人心中有數,九州傲龍局是他讓師弟出手破的,眼下花家出了問題,這纔來重新請他。
這麼多年過去,花家都沒登過陽春觀的大門,呂真人怎麼可能說被請走就被請走,少不得要裝下大牌。他當時託詞不去,讓師弟送客。
花劍鋒是信奉道教的,當年家裡擺風水的時候,是他主張請陽春觀的人。他隱約看出來呂真人是故意刁難,所以在跟陸道人出去的時候,難免要尋問一下。
陸道人知道師兄的意思,難免將這些年花家重佛輕道的事兒給說出來。既然你們花家不信我們,一直去和尚廟佈施,那有什麼似的話,也就別來找我們了,去二林寺多好。
花劍鋒明白了緣由,於是今天早上又趕到陽春觀。這次過去,帶了厚禮,上等的玉石和幾箱子鈔票。少不得也要說些好話。
面子給足了,呂真人便點頭答應,過來瞧瞧。他知道緣由,所以也有這個自信。只是這些好處,不算是解決問題的錢,等到了地方之後,再談價碼。
呂真人和花劍鋒剛到花家,還沒等進到花老爺子的臥室呢,就在走廊上碰到了一大堆和尚。
佛道之間,這要是換到古代,跟仇人其實沒多大區別。以前道家是主流,老百姓大多信道,給道觀送錢。佛家是從外國傳進來的,發展勢頭迅猛,曾經在一段時間力壓道教。
本來信衆就這麼多,道家自己還分各大流派,互相爭奪了。這又來了一個佛家,一下子搶走一般,甚至還多,道家能滿意嗎?
哪怕到了現在,頂多是表面上客氣,心底下都看對方不順眼。
“阿彌陀佛,原來是陽春觀的呂道長,幸會幸會。”看到呂真人過來,和尚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無量天尊,原來是二林寺的悟能大師,失禮失禮。”呂真人也看到說話之人,微笑着客套起來。
悟能大師是二林寺的方丈,鎮海市佛教協會的會長。當初中西方風水交流會的時候,還請過悟能大師當評委。
大家都歸宗教局管理,自然也都認識。但是交情,肯定是沒有的。
“好說好說,道長到此,不知所爲何事?”悟能大師笑着說道。
“彼此彼此,大師所來何事,貧道就所來何事。”呂真人又是笑着說道。
花家的人都在一旁瞧着,這邊花劍刃今天剛把二林寺的方丈請來,花劍鋒這麼巧又把陽春觀的主持給請來了。
和尚和道士一起來給看病,真夠熱鬧的。花家的人,不少也都是明眼人,看得出來,和尚、道士看起來挺客氣的,可似乎都有點不爽。
不過雙方都是給老爺子治病,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醫院肯定是沒招,就看他們兩家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呂道長先請。”悟能大師客氣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大師客氣了,凡事總要有一個先來後到,還是大師先請。”呂真人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對於悟能大師來說,純是客氣。而對於呂真人來說,他自信這臭和尚沒本事治好花老爺子。等到時候悟能大師解決不了,那自己再出手,豈不是狠狠的打了和尚廟的臉。傳揚出去,估計陽春觀能增加不少信善。
“道長先請。”“大師先請。”......
這兩位接着又客氣,也就在這檔口,花鎣月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鈴鈴鈴......”
她掏出來手機一瞧,是警衛室的電話,不禁有點好奇。
“喂,你好。”花鎣月拿着手機走到一邊,方纔接聽。
“喂,花小姐麼,我是警衛室,外面有人找你。”
“誰呀?”花鎣月好奇地問道。
有人找自己,也應該給自己打個電話,哪有這樣直接登門的。
“對方自稱是無當集團的張禹。”
“哦?”花鎣月這一下更好奇了,本來家裡有事,自己應該直接回絕,可張禹終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也是有身份的人,直接不見,顯然不夠禮貌。遲疑了一下,花鎣月說道:“人在什麼地方?”
“在橋這邊。”
“讓人過橋吧,我這就去正門瞧瞧。”花鎣月說道。
掛了電話,花鎣月見和尚、老道還在那裡客氣呢,料想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走到母親身邊,耳語了兩句,說明情況,便下樓而去。
樓下有園林觀光車,她上車直奔大門。
外面的張禹,已經得到放行,坐車過橋,來到大門這裡。
司機停車,他就門口等着,很快就見觀光車開了過來。車子停好,花鎣月從車上下來。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碧綠色的連衣裙,腳下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這身裙子很好看,裙襬很窄,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奈何花鎣月一臉的雀斑,雖然身材較好,可不管穿什麼衣服,也都不太美觀。
兩個人有一面之緣,花鎣月直接迎了上來,禮貌地說道:“張先生,你好。”
“花小姐你好。”張禹微笑着伸出手去。
二人握了手,花鎣月問道:“不知張先生今天怎麼有興致突然駕臨花家灣?”
“聽聞花家灣乃是風景宜人的寶地,今日碰巧路過......”張禹嘴裡說着,突然發現,花鎣月臉色的氣色不太好。
兩個人距離很近,花鎣月即便是一臉雀斑,也能看出疲倦之色。不僅如此,張禹還能看到花鎣月的印堂略有發黑。
這種症狀,不是本人有事,而是家人有事。於是,張禹順口說道:“花小姐家中,可是有人生病?”
花鎣月不由得一笑,說道:“張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在她看來,爺爺生病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醫院都去過了。不少生意場上的朋友在聽說之後,也都來探望過。
現在張禹這麼說,似乎像是沒話找話,她想看看,張禹此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張禹如實說道:“從花小姐的面相上看出來的。”
“從我的面相上......”花鎣月沒想到張禹來了這麼一句,半晌才道:“你還會看相?”
“略微懂一些,不僅如此,我還略通一點醫術。如果可以的話,可否帶我進去給病人診治一下。”張禹說道。
終於找到了切入點,先進到花家在說。張禹能看出來的只是花鎣月的親人有病,具體情況並不清楚,一切都得見機行事。如果是重要人物,就得談談價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