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和宋峰帶着蔡亭東,又叫醒了苗嵐,一起離開別墅。褚臻煥留下來兩個人,畢竟別墅窗戶的玻璃都碎了,等保安看到,一定得報警,需要有人處理。張禹他們出了別墅區,讓苗嵐上了那個小道士的車,返回鎮海大學。張禹自己則是上了宋峰的車,看着蔡亭東,一起去鎮南區警局。
到了警局,張禹和宋峰押着蔡亭東一起上去,宋峰親自審訊,張禹就在宋峰的辦公室裡等着。蔡亭東也沒啥可審,事情如實說了一遍,跟張禹描述的一樣,記好筆錄,讓人看押便可以了。
宋峰迴到辦公室,張禹靠在沙發上等他,見他回來,直接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伸出來什麼新的內容。”
“沒有。”宋峰搖了搖頭,說道:“我能看的出來,這小子把知道的都說的。也都是你說的那些。”
“我也知道……只是眼下……線索又中斷了……”張禹無奈地說道:“這個韓先生,也不知道短時間內還敢不敢出現……”
“咦?”張禹猛地想起一件事,說道:“那本日記現在乾沒幹。”
“我今天早上看了一下,基本上快完全乾了……我當時還想給翻開,可是一翻,結果還有點粘連,保險起見,就沒有翻開……”宋峰說道。
“早上既然差不多了,那這個點,估計肯定沒問題。走,現在去你家。”張禹登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二人一起離開警局,前往宋峰家。
到了宋峰家裡,進到臥室,宋峰從牀腳將日記拿了起來。
日記已經發黃,因爲是用東西押着,倒也沒有皺皺巴巴。宋峰小心翼翼地將第一頁給翻開,還是有點粘連,索性不是特別的厲害。
不可避免的是,有些字會不太清楚,對頁也有稍微因爲粘連而撕下來的字。
二人一起觀看,這些字辨認起來,屬實有點困難,好在也不用每個字都要認出來,只要能差不多看明白就行。
日記上來,是這麼寫的——姓名:柳濤。
“柳濤……”張禹不由得愣了一下,說道:“這名字有點熟。”
“好像……是阿洛臨死前辦的那樁自殺案……死者的名字,就叫柳濤……”宋峰說道。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叫柳濤……怪不得這麼熟……”張禹嘀咕道:“阿洛一上來就提到柳濤,看來這幢案子,還真有點問題……”
“咱們繼續看。”宋峰也來了精神。
下面寫的是——年齡:XX。職業:小偷。死亡原因:跳樓自殺。
初期自殺原因分析:欠賭債五萬,被債主逼債,跳樓自殺而死。
好友胡闖,外號胡老七,柳濤的好友。據他描述,柳濤在死亡前一晚,偷入音樂教授卓煒家,柳濤負責行竊,胡闖負責放風。柳濤從卓煒家盜取紫金鼎一個,據二人鑑定,這東西有可能是古董。
紫金鼎放在柳濤家裡,柳濤打算暫時避避風頭,然後再出手。可只過了一天,人便跳樓自殺,這與常理不符。
不但如此,據柳濤家中現場搜查,並沒有發現紫金鼎。
在這半個月後,胡闖發生車禍死亡,肇事司機逃逸。
卓煒:鎮海市著名音樂家,鎮海市各大學院客座教授。
家中失竊,卓煒沒有報警,柳濤的死,或許與紫金鼎有關。目標卓煒。
據有關資料記載,卓煒小時候前往國外,學習音樂。但是,並沒有在國外得到任何獲獎的資料。歸國時,已經年近四十,參加鎮海市鋼琴大賽,獲得第一名。之後,連續三年在鎮海市各大音樂比賽上獲獎,被鎮海音樂學院看中,聘請爲音樂教授,但被婉拒,只作爲鎮海音樂大學客座教授。從此,卓煒先後成爲鎮海大學、鎮海財經學院等著名院校的客座教授。
卓煒平時很少路面,深居簡出,只每週六在鎮海大學上一堂音樂課,且是隔月上課。卓煒從不走穴,從不開班收學生,多少人慕名邀請,慕名拜師,都被婉拒。
這與其他音樂人大相徑庭,十分不符合常態。
怪人,有問題!
“卓煒……卓教授……”看到這裡,張禹忍不住沉吟起來。
宋峰說道:“怎麼了?你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但是我聽說過他……”張禹說道。
“阿洛對他的評定是有問題,我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真的有問題……”宋峰認真地說道。
“我也這麼認爲……咱們再繼續看……”張禹說道。
二人翻頁,接着又看。
XX年6月30日。
想要跟蹤卓煒,是一件很苦難的事。因爲我根本發現不到他的行蹤,他好像除了上課那天出門之外,就永遠也不會出門。
作爲一個音樂老師,就算自己不收學生,自己也應該在家彈奏。可是我蹲守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家裡傳出來半點音樂聲。好像家裡沒有人一樣。
XX年7月22日。
又經過二十來天的觀察,我終於能夠確定,卓煒的家裡確實沒有人。這個月,卓煒沒有音樂課,家裡永遠只有兩個燈是亮着的,甚至連白天都不會關掉。他的家裡,沒有保姆,沒有其他的人,同樣也沒有他。
他不住在這裡,那又會住在什麼地方?
XX年8月27日。
這個月卓煒有音樂課,但他並沒有上,一趟也沒有。學校方面的說法是,卓教授有一些私事,會在10月和11月兩個月的每週六連續上課。我真的很想到他家裡看看,可是他家的所有門窗上都有護欄。別墅的窗戶按護欄,真的是太少見了,難道是因爲被偷了一次,留下了陰影。
XX年11月3日。
卓煒果然在十月份回到家裡,每週六都去上課。他也住在家裡,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特別。我想我應該做點什麼,等到他十二月份沒有課的時候,很有可能會不在家,我要看看,他會去到什麼地方。我在他的車裡裝了定位儀器,其實也是我有點懶了,冬天每天在外面蹲着,是個人也受不了。
XX年12月2日。
卓煒出門了,我的定位儀器派上了用場。他的車當晚停在鎮南區林場的旁邊,看來我應該去瞧瞧。
XX年12月3日。
我到了鎮南區林場,在林場外的僻靜處,找到了卓煒的車。可他的人並不在,我在遠處的黑暗中觀察。整整蹲守了三個小時,纔看到卓煒從林場的圍牆內翻出來,盡到了車裡。他大半夜的,爲什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