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話,他們也不想想,連卜爾祭祀都被張禹給幹掉了,他們算是哪根蔥哪顆蒜,如何能是對手。
可是這些印第安人因爲卜爾的死,已經顧不得多想,紛紛上前追趕。哪怕是尼翁少酋和他的手下,也都拎着標槍追了上去。
畢竟在面對外來人的時候,大傢伙都是同仇敵愾,根本不需要管那麼多。
張禹和妮妮一前一後的跑着,張禹哪能聽不出來妮妮的腳步聲,他回頭看了一眼,想要告訴妮妮,你是少主,跑什麼跑?
奈何自己沒戴輸出系統,現在說的話,妮妮也聽不懂。張禹稍微放慢一點腳步,妮妮就已經追到他的身邊。二人轉眼間的功夫,便從那片被挖掘機挖過的地方跑了過去,進而看到山路,順着山路向下面跑去。
後面的印第安人見追不上張禹,也都急了,有人喊道:“射標槍!”
這一嗓子,可提醒了所有人,一支支的標槍向後飛出。在標槍之上,更是泛出火焰。
張禹聽到背後風聲響起,急忙轉過身子,一把將妮妮拉到身後,跟着用化罡鏡抵擋標槍。
“噹噹噹當……”“噗噗噗噗……”
射來的標槍亂七八糟,不過有少量的標槍射中化罡鏡,跟着被彈飛出去。大多數的標槍,都是插到泥土之上。
然而,就在一支標槍射到泥土之上時,張禹突然感覺到腳步猛地下陷。張禹絲毫心理準備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身子身不由己的隨同腳下的下陷向前跌去。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被他擋在身後的妮妮也是如此。
“噗通!”“哎呦!”
兩個人幾乎是一起跌落在地,這裡距離頭頂倒也不深,也就是四五米的高度。在二人的前方,是一條漆黑的甬道,簡直伸手不見五指。甬道很寬,起碼能有個四米左右。
頭頂上方,已然有腳步聲響起,那些印第安人應該是追過來了。
張禹也是慌不擇路,一把拉起妮妮的胳膊,嘴裡只管叫道:“快跑!”
他拉起妮妮,快步朝前面的黑暗處衝去。
上面的印第安人也都追到下陷的洞口,正好看看張禹拉着妮妮往深處逃跑。有印第安人直接叫道:“追上去!殺掉外來人!”
這個喊話的印第安人第一個跳了下去,其他的印第安人紛紛躍下。就算是少酋尼翁一行,也都顧不得家裡爲什麼還有這麼個地方,隨同衆人一起跳了下去。
一衆印第安人的手裡還拿着火把,將洞內照亮。張禹和妮妮只管向深處逃跑,耳聽後面的腳步聲沒有半點放鬆。張禹心下着急,到底要不要還手,不還手的話,這條路終究會有盡頭,總不能到無路可逃的時候,束手待斃吧。若是還手,估計這些印第安人都得死在他的手裡,他真的不願意當着妮妮的面,殺死這麼多的印第安人。
這一刻,他不禁懷念起來自己的金錢劍。如果有金錢劍在手的話,自己就可以從容的將這些人給打傷,不用造成大面積的死亡。奈何金錢劍不在手裡,手頭現有的這些法器,都是大殺傷性的,而且還是以單體爲主。
心下着急功夫,張禹忽然發現好像有點不對勁,一股香味和腥味相結合的味道,是那樣的古怪。還有就是,越往前跑,溫度好像越高。也就在這一瞬,身邊妮妮的猛地身子一軟,竟然不動了。
張禹是拉着妮妮跑,妮妮有什麼反應,張禹最爲清楚不過。他連忙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妮妮,關切地說道:“妮妮,你怎麼了?”
妮妮沒有吭聲,人只是趴在地上。若不是一隻手還在張禹的手裡,整個身子都得趴下。
突兀的變故,讓張禹不由得一驚,隨即意識到,剛剛嗅到的氣味是不是有毒。
他急忙翻過妮妮的身子,一撮手指,出現一道火苗。張禹旋即就能看到,妮妮的臉色漆黑,擺明是中了劇毒。
一時間,張禹的腦袋“嗡”地一下子。自己是百毒不侵,可妮妮做不到這一點,如果是被什麼毒物給咬了,張禹尚且可以用嘴將吐血給吸出去,現在則是妮妮吸入了毒氣,就不是那麼的簡單了。
好在張禹的反應也快,他毫不遲疑的解開妮妮身上的衣服。現在是夏天,妮妮穿的自然不多,只有一件外衣,裡面全都是真空的。張禹跟着掏出銀針,一針針的刺入妮妮心脈的穴道。這種中毒,護住心脈是重中之重,只要不毒素攻心,就能夠來得及搶救。若是毒素攻心,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
銀針護住心脈,張禹隨即掏出一張符紙,輕輕地一搖晃,“噗”地一聲,符紙點燃,化作符灰。張禹捏開妮妮的嘴巴,將符灰送入妮妮的嘴裡,這是避瘴符,也具備一定的解毒功效。
因爲沒有誰,張禹也不管那些,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妮妮的嘴巴,將符灰給妮妮送下去。
他隨後擡起頭來,看着妮妮,妮妮仍然沒有甦醒的意思。張禹趕緊抓住妮妮的手腕,查看起妮妮的脈搏。妮妮的脈搏無力,雖然速度沒有攻心,但是很顯然,避瘴符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當然,避瘴符這種東西,屬於先行含在嘴裡,防止吸入瘴氣和毒氣的。人已經吸入毒氣,再用避瘴符,效果自然不怎麼樣。
張禹見沒有用,心頭更是焦急起來,只一琢磨,他猛地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三番兩次救葉鳳凰的時候,都是將自己的血給葉鳳凰喝下去。
以前自己的血,肯定沒有解毒的功效。可是眼下,自己屬於百毒不侵,鮮血應該能有解毒的效果。
於是,他掏出七星刀,在左掌掌心輕輕一劃,鮮血登時流淌出來。張禹絲毫也不浪費,掰開妮妮的嘴巴,將鮮血滴入妮妮的嘴裡。
七星刀何等鋒利,隨便割一條口子,肯定是大量的出血。隨着鮮血不停地淌入妮妮的喉嚨中,張禹感覺到妮妮的喉嚨輕輕動了一下。
不過,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張禹的背後突然一陣發毛,他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後面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