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邱珍珍說着,慘然一笑,然後又是嘆息一聲,纔開口說道:“我跟李健結婚之後,其實過得並不幸福,在他的眼中,老婆和衣服沒有什麼區別。就在我懷孕的時候,他都能出去喝酒、找女人,把我丟在家裡,不聞不問。後來有了我們的兒子,我本來以爲他會收斂一些,顧家一些,可他卻是變本加厲,家裡就跟他的旅館沒有什麼區別。如果我稍有微詞,他就會動手打我,後來更是演變到,把我當作牲畜一般看待。你們之前也去過那個健身房,在裡面看到了……那些、那些衣服……其實……在下面的抽屜裡……還放着他打我用的工具……在我的身上,早已經是傷痕累累……”
說到此,邱珍珍竟然解開自己的外套,只露出裡面的小衫。到了這個時候,她似乎已經沒有什麼避諱,轉了下身,面朝靈位,乾脆拉起後面的衣襟。
衆人只是一瞧,就見邱珍珍的背上滿是傷痕,一道道的印跡,不難看出來,是用鞭子抽打出來的。
杜天嬌看到這個,當即怒聲說道:“這些就是你丈夫大的!”
“除了他,誰敢打我……”邱珍珍哽咽地說道。
“這個王八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動手大媳婦,死了活該!”杜天嬌憤憤地叫道。
還是她旁邊的唐裝長者冷靜的多,說道:“你把衣服穿上,接着說……”
“嗯。”邱珍珍應了一聲,將衣服拉下去,又穿上外套,又接着說道:“我本來以爲,會這麼一直忍氣吞聲的活下去,沒有想到,在年初的時候,我們家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托馬斯家族的三少爺勒勒。他是來到李健的,希望李健能夠依附他們托馬斯家族,結果遭到了李健的拒絕。不僅如此,李健似乎表現的十分不屑,隱然瞧不起這位托馬斯家族的三少爺,這讓勒勒很是生氣。我在家裡遭到家暴的事情,說是秘密,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起碼家裡的傭人什麼的,總是會替我上藥。勒勒不知道是從誰的嘴裡得到的情報,在有一次我逛街的時候,專門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夠跟他合作,幹掉李健,並且扶持我繼承李健的事業,以後更是讓我成爲加拿大最大的黑手套外圍勢力。我對這個,根本不敢興趣,可他卻言明我受到家暴的事情,還問我是不是想一直過這樣的生活?他甚至告訴我,李健在外面不止我一個女人,也不止一個兒子,我們母子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李健的手裡。我聽他說了之後,十分害怕,但仍然沒有答應,他見我不同意,就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有困難的時候,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說來也巧,只過了一天,李健晚上喝酒回來,又把我給打了……”
聽她說到這裡,杜天嬌馬上說道:“於是回頭之後,你就給勒勒打了電話對不對?”
邱珍珍點頭說道:“我內心掙扎了許久,越想勒勒說的那些話,就越是害怕……於是,我就給勒勒打了電話……他約我出去面談,我們當時去了市中心的一家歐巴輪咖啡廳,是在2號包房……當時我還是比較冷靜的,我告訴勒勒,李健的心腹手下鐵殺一直都形影不離的跟着李健,想要殺掉李健,並不容易……結果勒勒卻說,單純想要殺掉李健的話,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我問他那爲什麼還要找我,他卻沒有說,只是讓我打探一下鐵殺的底細……我說這個,根本打聽不到,但他卻說,我一定有辦法的……我當時想不明白,勒勒到底是什麼意思,也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李健喜歡喝酒,有一次喝多之後,被鐵殺送回來,都沒有力氣打我了。我趁他喝多的時候,向他打聽鐵殺的情況,他迷迷糊糊的就把鐵殺的底細告訴了我……他是在神州的時候認識的鐵殺,鐵殺本是鳩山派的弟子,因爲哥哥的兒子,也就是他親侄子得了重病,沒有錢醫治,所以鐵殺鋌而走險,進行搶劫,結果露了行跡,遭到鳩山派的追殺……李健當時在神州被人黑吃黑,雙方發生火拼,正好趕上被追殺的鐵殺逃過來,結果打的更加熱鬧……混亂之中,李健和鐵殺一起上車逃跑,就這麼結實下來……得知鐵殺的遭遇,並且知道鐵殺的本事,李健便帶着鐵殺回到加拿大,還秘密讓人將鐵殺的哥哥、嫂子以及孩子送到了米國進行治療……鐵殺因爲修煉時練岔了氣,所以沒有那種能力,所以將親哥哥的兒子當作自己的兒子一般,李健爲他做的一切,令他感恩戴德,就一直追隨着李健……我知道了這些之後,便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勒勒,我也不知道勒勒之後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夠令鐵殺做出之後的事情……但是不難猜出來,很有可能是威脅到鐵殺哥哥一家的性命了……”
“你說的這些,可有什麼證據?”這次是唐裝長者問道。
“沒有。”邱珍珍說道。
“沒有證據的話……”唐裝長者沉吟起來。
倒是他邊上的杜天嬌跟着說道:“這就是證據了,還準備要什麼證據!”
“托馬斯家族畢竟是咱們黑手套內圍的勢力,非比尋常……用這小子的話說……”唐裝長者說着,伸手指向張禹,接着又道:“勒勒已經死了……我們要跟誰對質……”
“其實想要對質還不容易嗎?”張禹當即一笑。
“這話怎麼講?”唐裝長者說道。
“白天去程雄家偷襲的人,全都選擇了自焚,讓人看不出來面貌。可是在這裡就不一樣了,死掉的人都是高手不說,而且也沒來得及自焚。所以我想,光憑這些屍體,我們就能夠追查出來,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了……”張禹自信地說道。
“對!先看看這些人,有沒有咱們的印跡!”杜天嬌直接叫道。
當下,他們也不多言,一起朝距離最近的兩具黑袍人的屍體走去。
兩個黑袍人,一個是被張禹用五雷掌打碎了腦瓜子,一個是被化罡鏡打中胸口。打爆腦袋的,自然是看不到長相了,可是打中胸口這個,還是能夠看到的。
來到屍體旁邊,張禹先是摘下了這傢伙臉上的黑色面具,是一箇中年老外,長得特別的瘦。再拉起這傢伙的袖子,果然有一個黑手套獨有的標記,是一個黑色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