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灰衣中年人的話,尖嘴猴腮的傢伙直接蹲到椅子上,然後撇嘴說道:“我是無所謂,要是有人要跟我賭,儘管放馬過來。我今天的運氣,可是相當不錯的。”
張禹則是左右打量起來,看向賭桌旁邊的衆人。其實桌子旁邊的人數,也不是特別的多,總共就十來個,這還要算上三個灰衣中年人和尖嘴猴腮,以及陶喜。
在張禹的左側,距離最近的是一個麻子臉中年人,看起來能有四十多歲。因爲距離的緣故,張禹完全能夠意識到,這傢伙應該是一個高手。再往左邊,是一個留着地中海髮型的中年人,這傢伙的左眼之上還戴着黑色的眼罩,顯然是瞎了一隻眼睛。繼續往左,是一個長臉漢子,漢子的臉上有着好幾條刀疤,其中一條刀疤是在眉骨那裡,差一點就廢了眼睛。左側最後面的一位,是一個穿白色長袍的瘦子,瘦子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陰惻惻的,張禹完全能夠確定,這人修煉的一定是邪門的功法。
往右邊看,距離張禹最近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油膩的胖子大叔,不過這胖子臉上總是掛着笑容,看起來挺友善,但是仔細品起來,卻又十分陰險。在胖子的右側,是一個留着寸頭的胖子,這個胖子,還穿着一件大紅袈裟,看起來像是一個和尚,因爲挺長時間沒有剃頭,纔會這般。在和尚的右手邊是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的大漢,漢子的眼珠子很大,光從長相上就會給人一種兇悍的感覺。在大漢的右側,站着的就是陶喜了。
在張禹左右打量的功夫,站在他左側的麻子臉中年人突然開口說道:“賭倒是沒有問題,主要是看有什麼值得出手的物件。貼身的法器,誰都是不會拿出來賭的,充其量不過是些小玩意。但是有些小玩意,對於旁人沒有,對於有的人卻是有用的。就好像你手裡那些小玩意,我贏來也沒有什麼用處,再把我有用的東西給輸了,多沒意思。”
尖嘴猴腮當即一笑,說道:“老兄,你手裡有什麼小玩意,不如拿出來讓人瞧瞧,如果說我覺得有用的話,我肯定會想辦法找到你有用的。實在不行,我找人換唄。”
麻子臉倒是個痛快人,直接伸手入懷,從懷裡掏出來一個三清鈴放到了桌上。
看到是一個三清鈴,尖嘴猴腮不禁撇了撇嘴,說道:“我倒是什麼好玩意呢,不過是一個三清鈴罷了……我對這種東西,可不稀罕……”
“你可別小瞧這物件,這三清鈴是大萬壽崇真宮墨雲子那牛鼻子的。當初我和我弟弟被他帶人追殺,這老道一搖晃這三清鈴,開始我兄弟二人倒黴覺得如何,之後就出現了幻覺。好在我內心足夠堅定,才從幻覺中緩了過來,斬斷了墨雲子的一條胳膊。那老道在幾個弟子的護衛下,才逃得性命,可惜了我弟弟,在此戰中丟掉性命。這三清鈴就是我當時搶的,也就是不知道怎麼用,但我敢保證,這絕對是一件厲害的法器。”麻子臉得意洋洋地說道。
大萬壽崇真宮的名頭,張禹自然是知道的,這可是正一教的三大祖庭之一。但是那個墨雲子是誰,張禹並不知道,不過瞧這個意思,應該是一個高手。
“原來還有這般作用……那我想問問你,你想要什麼樣的物件……”尖嘴猴腮發出尖銳的聲音。
“我這五行屬金,只要是金屬性的法器,大體上都能用。但最好是帶些邪氣的,這樣用的更加順手。”麻子臉大咧咧地說道。
“你要是這麼說,咱們修煉的法門也差不多,我大體上也是修煉這個的。”尖嘴猴腮說着,從懷裡掏出來一枚黑色的釘子。
他將釘子放到桌子上,張禹打眼一瞧,沒看出來這釘子有什麼名堂。釘子漆黑,看不到半點鋒芒,只是多少有點邪門的感覺。
尖嘴猴腮接着說道:“這叫作喪門透骨釘,已經有些年頭。我要小瞧它只是一枚釘子,可因爲鋒芒不顯,銳利只在這一點上,哪怕對手是金剛之軀,或者是穿有法衣,照樣能夠破起一點,將其穿透。”
“既然是這麼好的東西,又是你用的法器,你會願意拿出來跟我賭?”麻子臉有些不信地說道。
“賭是一種心境,靠的是運氣,就算是輸了又能怎麼樣,咱們都是在霧隱山莊,在這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法器什麼的,以後估摸着也用不上了。賭就賭了,也許我運氣好,一下子就贏了呢。”尖嘴猴腮自信地說道。
“你這麼說的話,咱們就賭一手。”麻子臉說完,他拿起面前的三清鈴,就朝賭桌的左側走去,來到尖嘴猴腮的對面,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灰衣中年人見狀,隨即說道:“請雙方互相驗看法器。”
他這話一出口,坐在他左右兩側的兩個灰衣中年人就站了起來,分別走向麻子臉和尖嘴猴腮。這兩個人都把東西坐在桌上,任兩個灰衣中年人給取走。
兩個灰衣中年人拿着東西,互相換了個位置,拿着喪門透骨釘的,走到了麻子臉的面前,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拿着三清鈴的那個,也是如此,將東西放到了尖嘴猴腮的面前。
尖嘴猴腮和麻子臉各自拿起面前的法器,顯然是在驗看,上面的氣息如何。片刻之後,二人都把東西放下,點頭說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規則簡單,咱們兩個一人抓一把圍棋子,然後合到一塊清點。你我之間,分別押單雙,因爲規則是我說的,所以選單還是選雙,由你先選!”麻子臉直截了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