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宋簡依這個人,你們都會選擇護着我的,對不對?”沈漠好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笑,魅惑人心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隔着好幾條狗的三個男人。
可三個男人的表情卻各有不同,唯有易然不滿的反駁道:“我幫你?呸!!你當你自己是誰呢?我護着你纔怪。今兒我可告訴你,宋簡依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你這個毒婦,有本事過來單挑。”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遊念沉吟了片刻,輕嘆了口氣問道。
“我想怎麼樣?”沈漠那和沈理如出一撤的眸子微微一眯,輕輕的應道:“呵,我想讓宋簡依在你們面前死,順便讓你們看看她病發的時候有多恐怖。”
“最毒婦人心啊!”易然氣得牙癢癢,緊皺着的眉頭自從看到宋簡依後就一直沒舒開過。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當時離開若琪的時候,也是這個女人用着無盡的耐心來陪自己嘮叨,也是她彷彿是知心棉襖般在他每次難過的快要死去的時候輕易的用了一句話便能安撫他的傷痛。
如今看到她此時此刻的樣子,心底某種心絃就好像被人勾起了似地,心也開始亂了起來。
“額嗯~~”突然趴在地上的宋簡依傳來了一陣嚎叫,徹底打斷了大家的思緒。
只見沈漠愣了一下隨即十分了然的說道,“好了,好戲要上演了,你們就站在那裡好好的看戲上演吧。”
沈理三個人面面相覷,隔着狼狗也不好過去,似乎對沈漠的話感到十分的不解,這話是有什麼含義嗎?好戲?什麼好戲?
還沒三秒時間地上原本一動不動的宋簡依忽然站了起來,狠狠的用着自己的身子往牆上撞去,隨即只見沈漠意味深長的一笑後輕輕吹了個哨。
屋子裡立馬衝出來一條狗,惡狠狠的往宋簡依身上撲去,就當大家都以爲宋簡依會被狗死命咬住的時候便發現了令大家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見宋簡依撐起了自己那虛弱的身子,雙眼腥紅似乎完全沒了自我意識般一把接住了狼狗的攻擊,隨即比起被狗咬,她選擇了咬起狗來。
狼狗在宋簡依的懷裡不停的掙扎,看得出來它似乎很難受,不停的嚎叫,尖利的牙齒離宋簡依近在咫尺,只見宋簡依一個轉身便將狼狗往地上猛摔,狼狗被摔倒了地上沒幾秒鐘又再次進入了攻擊模式。
看得一旁的三個大男人都不禁汗顏了起來,沈漠是不是瘋掉了,居然讓狼狗和宋簡依相撲,那不是把宋簡依往死裡推嘛!
眼前的這女人真的還是宋簡依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看着他們都心酸了起來。
“我受不了了。”遊念微微皺起了眉頭,看着狼狗不停地往宋簡依身上撲,心也跟着顫抖了起來,就好像坐過山車似地,唯恐就算沒有心臟病估計也得被嚇出心臟病來了。
“......”沈理和遊唸對視了一眼,他們很快的便讀懂了對象想要說的話,隨即推了推易然,趁沈漠沒注意輕輕說了一句:“你去引開狼狗,我們兩個去救簡依。”
易然聞言臉抽了抽可還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眼沈漠便連忙往狼狗一撲過去,隨即硬生生成了所有狼狗的攻擊目標。
只見易然不停的撿起了一條棍子往狼狗身上戳,隨即見狼狗徹底怒了之後連忙拔腿就跑,他絕對可以發誓,這次是他這輩子裡面跑得最快的一次,也算是爲了救宋簡依啊!
見狼狗徹底被轉移了目標,遊念和沈理對視了一眼,隨即便往沈漠和宋簡依身上跑了過去。
只見沈理一把往宋簡依的方向走去,原本準備往宋簡依身上撲的狼狗正好一把撲到了沈理身上,只見沈理一手正好擋住了狼狗的撕咬。
沈理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大手一把狼狗狠砸在了地上,隨手拆了原本拿來做欄杆的木棍往狼狗身上砸。
被砸痛的狼狗終於怕了,連忙不停的躲了起來。可收拾了狼狗不代表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因爲宋簡依就好像是一個瘋子一般往沈理身上撲過去,將始料未及的沈理一把壓在了地上,然後一把咬住了沈理胸膛,小手還在不停的在沈理身上拼命抓,就好像一個惡狠狠的野貓抓毛了似地。
被抓痛的沈理微微皺起了眉頭,看着瞳孔沒有聚焦的宋簡依心裡猛的一揪,大手一把抓住了宋簡依的手使勁的禁錮着宋簡依的行動。
沒來由的心裡一酸,另一隻大手狠狠的將宋簡依壓緊在自己的胸膛前,貼實的觸感讓沈理不禁真正的體驗到了美人在懷的感受。
每個人都說她賠不起他,將一無所有的她貶低再看小,彷彿沒了他宋簡依的世界便沒有任何的豐富色彩,沒有一點的吸引力。
可又有誰知道,真正捨不得這段感情的並不是宋簡依,而是從一始終都沒想過要離開的他?又有誰知道一直離不開的並不是一無所有的宋簡依,反而是擁有了全世界都不夠的他?
沒了她,真正過不了日子活不成人樣的而是他沈理。
懷裡的美人還在不停的掙扎着,絲毫沒有一絲意識的她就好像被什麼病毒侵入了似地,只知道自虐、虐眼前能夠看得到的所有生物直到自己的病效過後。
沈漠說的確實沒錯,她始終沒有對宋簡依動一根寒毛,卻即使是這樣也用了另一種方式使得宋簡依傷害了自己。
因此每次藥療過後,她身上的傷接連不斷的有,而血會不停的增多,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破破爛爛,不成人樣。整個人更像是皮包骨的骷髏骨似地令人感到寒心。
“啊嗚~”被禁錮住行動的宋簡依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一直在沈理的懷裡不停的掙扎,彷彿眼前的並不是沈理,而是一個侵犯她的人般。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沈理!”沈理微微皺起了眉頭,心裡還在不停的泛酸,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女人,他突然開始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
可無奈眼前的女人絲毫沒有因爲沈理的樣子和聲音而有任何反應,只是不停的咬着沈理胸前的肉,直到胸前被咬出了血。
而另一邊的遊念則和沈漠纏在了一起,不停對打着的一男一女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沈漠雖然說比遊念大幾歲、又是女生,但是身手卻出奇的好,甚至遊念都要開始懷疑沈漠一直以來都在自己面前隱藏實力。
男人都招架不住沈漠的攻擊,怪不得這麼多年以來殺人就跟喝水般容易的沈漠可以做得到了。
“別動!全部給我別動。”忽然門前圍了一大堆警察,終於救兵來了的沈理忽然就好像鬆了一口氣似地。
而不明所以的沈漠還在不停的和遊唸對打着,看急了的一個警察連忙向天開了一槍,可不爲所動的兩個人讓其中一個警察開始急了起來。
忽然扣上了扳機,隨後就在兩個人還在不停對打的時候忽然開了槍。這時背對着的遊念正好看不到,還在不停的接招。
而看到了其中一個警察開槍的沈漠忽然愣在了原地,遊念見沈漠似乎有些走神了連忙乘勝追擊的撲了上去一腳踢去。
沈漠突然一個躲身側踢一把將遊念踢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遊念已經倒在了地上,而沈漠則擋住了那發原本打向遊唸的子彈。
身上不停的流出血來,沈漠瞬間倒在了地上。
見狀還在禁錮着宋簡依的沈理怒聲大喝道:“哪個王八蛋開槍了!!”
已經開了槍的警察愣愣的看着自己手裡的槍滿臉茫然,而一旁的警察見沈漠倒在了地上,連忙圍了上去。
將遊念和沈漠緊緊的包圍了起來,遊念將已經開始變得臉色蒼白的沈漠扶坐了起來,臉色十分的難看,眼神也開始多了幾分複雜,“你怎麼這麼傻?”
明明前一秒還在和自己對打,彷彿要將自己置於死地,下一秒卻可以毅然決然的幫自己擋槍!這不是傻子才做得出的事情嗎?
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
時而對他溫柔、時而彷彿他是仇人般敵視、時而又彷彿想將他置於死地、可卻可以爲了自己去擋子彈。
這樣的一個女人心思到底是有多深,到底在想一些什麼?
就好比這些年來她明知道控制他的藥是慢性毒藥,雖然能控制得了他可是卻會要他的命,可她還是用了。
如果說她對自己只是存在利用關係的話,可爲什麼對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做過要止他於死地的事情,甚至每件事情都在默默爲他好。
可如果真的是喜歡他的話,那爲什麼從來不說出口,又是爲什麼時常在自己面前展現出真的要置他於死地而後生的樣子,一副殺父仇人的模樣甚至是讓他真的以爲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了沈漠,沈漠纔會一時一個樣子。
“你撐撐,我現在就把你送去醫院。”遊念額前泛起了冷汗,欲想一把將沈漠抱起來的大手忽然被沈漠那不大不小的手蓋住,同樣還是那麼粗糙的手,就好像幾年前看到的沈漠一樣。
帶着粗繭的手和一般女生的手格外的不同,卻別有一番感受。
“不需要。”沈漠冷笑了一下,伸手在自己嘴角擦了擦流出來的血後不輕不重的說道:“爲什麼要救我?把我救回來瞭然後被判死刑嗎?這樣有意思嗎?”
聞言遊念不禁低下了頭,輕偎了一下沈漠,好看的薄脣微微敞開說道:“你爲什麼這麼傻?明知道子彈無眼,你還要幫我擋住子彈,你是傻子嗎?”
“我不能眼盯盯的看着你死而不救你。”沈漠輕笑了一下,那原本紅潤的嘴脣已經開始泛白了起來,看着遊唸的眼睛也開始泛起紅絲,隨後手輕輕的一把撫上了遊唸的俊臉。
一切心思盡在不言中。
“你傻的嗎?如果是這樣爲什麼還要和我打?你乖乖的讓我們抓不就好了?幹嘛還非要掙扎,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遊念眼裡也不禁泛起了酸,一把抓住了沈漠的手,惡狠狠的說道。
見沈漠的血色越來越差的遊念一下子慌了,將沈漠緊緊的抱在了懷裡不停的喃道:“你不要死啊!你不準死!控制了我這麼多年,現在說走就走這樣算什麼?不是說好了要死一起死的嗎?沈漠.....”
“......”沈漠那雙靈動的眼睛慢慢的變得無力,那舉着的手也漸漸的放了下去。
被緊抱着的沈漠輕輕的湊到了遊唸的耳畔旁,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最後一句話直到她瞳孔開始失去了聚焦,漸漸閉上了眼睛。
“我不喜歡你。”輕描淡寫的五個字被沈漠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
簡單的五個字卻莫名的讓遊念心裡泛酸,熱淚就好像溫泉從泉眼處突然盈眶而出。
“沈漠!!”被一大堆警察圍住的地方忽然發出了一聲怒吼。
宋簡依似乎療效終於過去了,整個人癱在了沈理的胸前一動不動,甚至是看都沒有看沈理一眼。
沈理將宋簡依輕輕的橫抱起來,走到了遊念身邊看到了已經逝去的沈漠,心底一陣觸動輕輕說道:“我這個姐姐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啊!直到死前都不願意說一句真話。”
緊抱着沈漠的遊念還在不停的自言自語的喃着沈漠的聲音,沈理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將視線轉移到那些拿着槍一聲不吭的警察們說道:“等會將他們送上救護車吧。”
說完便抱着宋簡依往其中一輛車走過去,懷裡的體重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傢伙太輕了。
“能說話嗎?”沈理低下頭問道。
被橫抱着的宋簡依始終只是盯着不遠處的地方看,絲毫沒有理沈理半分。
這讓沈理微微有些難受,可還是閉上了嘴將抱着宋簡依的手緊了緊,懷裡的女人就好像一個紙紮人般令人看了心裡疼。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沈理在心底裡輕輕的嘆了口氣,淡淡的問道。
宋簡依被沈理丟回了後尾箱,,隨即他也坐了進去。
而終於掙脫了狼狗的易然身上的衣物也已經全部被咬破了好幾個洞,看起來十分的滑稽。看到了已經上車的沈理和宋簡依,連忙也坐進了後尾座。
原本還沒什麼的沈理只是轉過頭向坐在前頭駕駛位上的警察淡淡的說把他們先送去醫院。
可當看到宋簡依看到易然就好像看到了親人般親近的時候,心裡開始不滿了起來。
看到了易然的宋簡依眼神終於有些鬆動,櫻脣微微敞開,聲音還是十分的沙啞,甚至比男人的聲音都要來的沉厚,“易......然。”
“哎,我在。”易然連忙一把握住宋簡依的手,看都沒看沈理一眼便低聲附和道:“別怕,我在呢。”
只見宋簡依眼神微微溼潤了一些,隨即乖乖的點了點頭。
坐在一邊的沈理臉上徹底黑了起來,看着兩個人覆在一起的手,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無名火正在不停的發酵。
這算哪樣?他倒成了路人甲了是嗎?敢情坐在這裡還礙着他們兩個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