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劍擦着蒼穹的髮絲而過,她根本就寸步未動。==??wWw.?首.發?==從万俟碎雲射出短劍的那一瞬,她就已經判斷出這劍的路線,傷不到自己,除非自己閃躲晃動。
空氣中淡雅的花香讓蒼穹覺得很熟悉,並且有種很厭惡的感覺。對了,就是曾經洗劍閣的暗室中那種“無憂”?好相近的味道,但又不是完全一樣。
爾玉對於万俟碎雲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用衣袖揮退周身的藥粉,淡淡地說:
“万俟碎雲,你不會以爲這種初階的花粉就可以封鎖的行動吧?雖然這是無憂草的花粉,但是畢竟和精密製造的無憂不是同一個檔次,我沒有說錯吧?連無憂都不見得可以封鎖住我,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分舵主,你是不是有些怠慢了呢?”
爾玉優雅地坐到万俟碎雲面前的長椅上,端起桌上沏好的花茶,淺酌了一口。這幅從容不迫又雍容大度的氣質,讓人有些不敢逼視他的眼睛。
“谷主蒞臨,在下有失遠迎。”万俟碎雲冷漠地說出公式化的迴應,微微低頭算是行禮,對着爾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繼續說:
“谷主,何不到府上小憩?這沿春園雖好,也比不過青龍舵的府邸更舒適。您看上哪位姑娘,不妨一同帶走。”万俟碎雲說完就轉身離開,到門外等候爾玉的迴應。
如此看來,他很懂得隱忍,同暗衛們收集的消息所顯示的性格大不相同。那麼,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心上人並不在此呢?
能夠讓万俟碎雲做出這一連串不符合性子的事情,不出意外,定是薩瑪菲搞的鬼!
“聽聞府上有位絕色美人,我倒是想見識見識。”爾玉意味走到門外,對着斜kao在馬車上的人lou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但是,爾玉萬萬沒想到,這個笑容和這句話,又將給他增添多少麻煩!
蒼穹落寞地獨倚着門,琥珀色的眼睛在聽到爾玉那句話的一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言爾玉!說什麼來解決問題,原來其實是爲了享受軟玉在懷的日子嗎?這種程度的對手,用不着您谷主大人親自出馬吧?
蒼穹憤憤地向爾玉投射出怨懟的氣壓。
爾玉立刻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殺氣,下意識四下打量了一番。爾玉只見那雙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憤恨地瞪着自己。他有做錯事情或者說錯話嗎?爾玉迷茫地不已。==?? 首.發?==
“谷主,我青龍舵哪能比得上鬼谷呢,隨隨便便一個歌舞伎都是兩宮的人,真不知道天下的男人有多豔羨啊!”万俟碎雲揭開馬車的簾布,請爾玉和蒼穹入座。
頓時,殺氣更重了一些!爾玉心下暗暗叫糟,恨不得立刻毒啞那個分舵主!要是他的小穹有了不該有的誤解,就是殺了万俟碎雲也沒法彌補!
馬車上的氣氛壓抑得令人心慌,從沿春園到分舵需要花費一個時辰左右,而可怕的寂靜,就這麼伴隨着他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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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舵接待貴客都要在聖玄殿開宴,而聖玄殿是鬼谷所有分舵所必須建造的鬼谷行宮。也就是谷主到各處停留時的處所。
薩瑪菲帶着兩個貼身婢女來到爾玉即將住下的寢室,開始忙碌。
“薩雅,東西都備好了嗎?”薩瑪菲輕輕抿嘴,挑起了一個溫潤的笑容。
“是,小姐,全部按照您的吩咐。”薩雅恭敬地遞上了一塊紅色手帕,替薩瑪菲拭去額角的汗珠。
“小姐,他可是鬼谷谷主,這麼做沒問題嗎?他該不會發現什麼異常吧?”薩雅還是心有餘悸。
“哼,你怕什麼?放心,我就是要賭一次,賭他會大意!”薩瑪菲纖長的玉手輕輕地撫摸過牀上柔滑的絲綢,又輕輕端起燭臺,湊上玲瓏的小鼻子,嗅了嗅,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一切準備妥當!薩雅,還愣着幹什麼?點上燭臺,陪我唔接見舵主和谷主大人。”薩瑪菲優雅地轉身離去,薩雅急忙跟了上去。
馬車已經進入青龍舵,在聖玄殿附近停了下來。蒼穹第一個跳下了馬車,全然不顧身後的“主人”。
爾玉不禁有些無奈,明明在今天之前,她都還是僞裝的很完美,凡事畢恭畢敬,如果自己會下馬車,那麼她也一定會上前攙扶,儘管沒什麼用處不過還能摸一摸她的小手。爾玉微微感到有點遺憾,輕輕蹙了蹙眉,認認真真地反思自己倒底哪裡出了錯。
“沒有料到谷主大人您會親自來分舵,有失遠迎,怠慢了您,今晚的宴會請您無必要好好享受。”万俟碎雲微微鞠躬,繼續說:
“兩位可以四處觀賞,我去爲谷主大人備辦酒席。”然後把爾玉交給兩個下人就轉身離開這裡。很明顯,他嘴裡說的和實際做的有天壤之別。話聽上去恭恭敬敬,然而本人的做法卻冷淡至極。這裡的管家閒着那麼多,用的到他這個舵主親自備辦酒席嗎?分明就是不願同爾玉共處。
不過万俟碎雲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所謂言多必失,他選擇事事恭敬,但是卻又儘可能避免同爾玉的交談。如此以來,想要找到他偷運珍貴藥材和西域勾結的事實,就難上加難。儘管西域蠱毒教聖女薩瑪菲已經到了這裡,但是恐怕也無法僅僅因此就輕易安cha個罪名給万俟碎雲。
罷了罷了,賞花來做做消遣,也不錯。爾玉果然是那種隨遇而安的性子,除了蒼穹意外,對於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什麼精神。
“無名!過來陪我賞花!”
爾玉看着一個人悶悶不樂的蒼穹,把她叫回身邊,想要看看她究竟是爲了什麼生氣。
“在下不知道,暗衛除了要保護谷主之外還有這個任務。”蒼穹冷淡地回絕。一想到爾玉談論起分舵的“美人”就兩眼放光的模樣,她就心裡堵得慌。
“……無名,我可是保護了你兩次,你的職責也沒全部盡到吧?我現在要點利息讓你陪我賞花,不可以嗎?還有,你是不是在跟我生氣?”爾玉試探性地kao近蒼穹,輕輕問。
“哪敢?!谷主大人,您對誰都這麼溫柔嗎?這很不符合鬼谷的風格吧?”蒼穹反脣相譏。
該死的言爾玉!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輸?怎麼會受傷?蒼穹這麼想着想着,就更加生氣,漂亮的眸子染上了火光。
嚇!殺氣又增加了!爾玉立刻嚇得不敢說話,今天蒼穹好可怕,躁動的有點奇怪。看來,今天他還是老實一點會比較合適。爾玉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急忙後退了一步。
果然蒼穹的腳步“輕輕地不小心”落在了爾玉剛剛落腳的地方,頓時,升騰起了一層土黃色的煙霧……附近的碎土塊全部崩塌。淡淡的血腥味暈開,估計是蒼穹右腿的傷又裂開了!
蒼穹的嘴裡清清楚楚地發出了一聲悶哼。
可惡的言爾玉!你居然敢躲開?!蒼穹怨懟地瞪了爾玉一眼。
“那個,無名晚宴快要開始了,走吧?”爾玉拽起蒼穹的衣角,把那個自從“不小心”跺腳傷到自己的拽到自己懷裡,然後一個公主抱就把輕盈的人束縛在自己懷裡。
“喂,你最好是有點傷員的自覺性!”原本決定默不作聲的爾玉,見到那鮮血又把紗布染紅,皺緊了眉頭,幽深的黑眸略帶責備地看了看懷裡的人。
“切,纔不用你操心……”蒼穹心虛地把頭藏在他的懷裡。
“轉告你們舵主,不勞煩他費心準備晚宴了。我的暗衛有傷在身,要他把晚餐送到我們房裡就好。”爾玉對着身後的男丁(實際是眼線)說。
“是,谷主大人。”兩個男丁立刻屈膝行禮,恭敬地閃開。
爲了安全起見,爾玉不顧懷裡人的掙扎,硬是把她帶到自己的寢室,讓她好好休息。這件寢室是專門爲了谷主留出,同正弦宮裡爾玉的寢室基本上是同種規格。
只是,這間屋子一進去就聞到了混合的香氣,這讓爾玉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最明顯的是燭臺和艾香的味道。這裡不常住人,所以有人要住入的話都要提前焚香驅散濁氣。然而令爾玉在意的是這兩種強烈的味道中,還混雜了其餘的零星的味道。
“無名,你聞到什麼了嗎?”
蒼穹坐在牀上的絲綢錦上,搖了搖頭。
那麼,這真的是錯覺嗎?這裡畢竟是青龍舵,有數不清的奇珍異草,有點特殊味道也算正常吧?只是,就怕這種味道是人爲製造!
“叩叩叩!”敲門聲擾亂了爾玉的思緒,是小丫鬟過來送餐。
精緻的菜餚擺了一桌,但是清淡的素菜沒幾個,爾玉沒什麼胃口。而蒼穹則是食指大動。她顧不上右腿的傷,直接用一條腿蹦着跑到餐桌旁,坐下就開始狼吞虎嚥。只是,臉上的黑紗有些礙事,她不敢正面對着爾玉,留給他一個側臉,每吃一口就xian起一點黑紗。
爾玉無奈地任由這個人任性地隱瞞身份,隨手夾起清炒竹筍就往嘴裡遞。這時,那似曾相識的話,再度迴響在爾玉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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