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賢這邊剛開始與魔物是不分上下,後來漸漸佔據了上風,他們的實力合起來,還是要比魔物高出一截的。
當看到杜言被黃金蟒纏着的時候,範賢神色一凝,現在憑藉剩下的四位高手應該可以壓制得住這三個魔物,吩咐一聲,立馬撤離了戰場,向杜言那邊飛了過去。
此時的杜言並不是毫無辦法對付這條黃金蟒,畢竟小果都還沒出來,要是有了小果的增幅,對付這條黃金蟒是輕而易舉的事,這麼一直和黃金蟒糾纏,也不是毫無原因地浪費力氣。
像靈氣與魔氣同時具備的人類,無論是魔物橫的時代還是人類繁榮的時代,都沒有任何一個這樣的說法,也許能夠從這個黑衣人的身上得到一些訊息,也就是間接性地試探黑衣人藉助魔氣晶石維持這樣的形態能有多長時間。
範賢的自身的實力還是非常強橫的,對付黃金蟒似乎也頗有心得,一道手印打出,金色劍刃直接洞穿黑衣人腦門,一道鮮血飛揚,絞纏着杜言的黃金蟒也隨之散去。
沒了黃金蟒的束縛,杜言頓時變得輕鬆無比,剛纔在蠻力的絞纏之下,感覺五臟都受到了擠壓,一時間也大口地喘息起來。
“多謝師父相救。”杜言還是道了一聲感激之言,身形也恢復原來大小,目前的形勢看來,還是挺住了這一波偷襲。
杜言走到黑衣人的身前,在他們身上摸索了一番,果然找出三個拳頭大小的晶石,裡面的魔氣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但拿在手上依舊能感覺得到魔氣在侵蝕着手臂。
打開黑衣人的大袍一看,杜言差點沒嘔吐出來,被面紗遮掩住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一道道青筋凸起,不過已經變成了暗黑色,看着就像是一個龜裂成碎片卻又連在一起的肉體。
“竟然藉助魔氣增加實力,簡直就是在侮辱修煉者!”範賢很快就看出了問題,盯着眼前三具已然失去溫度的屍體,眼中盡是憤怒之色。
人魔勢不兩立,千百年不變的制度在此時已經徹底打破,看來已經是有人和魔物一同聯手對抗人界,今日的偷襲更是有備而來。
三刻鐘一過,柳濤江從七星陣上走了下來,結界已經完全修復,除非是魔獄的強者前來破壞,否則憑藉那些只有風旋境五重左右的魔物,是不可能突破得了這層結界的。
安排六位靈氣已然耗盡的元老回宮之後,柳濤江看着那三具屍體,眉頭緊蹙。
“恐怕其他門派也遭遇了同樣的偷襲。”柳濤江嘆息一聲,這次九派加固結界一事,本就不應該向外泄露,可天機府卻在大會之前把消息公告天下,這看似無意之爲,實則是個陰謀。
“你們先回宮中去吧,我到其餘門派上看看加固結界一事進展如何。”
柳濤江作爲傳承的血脈,加固結界唯有他才能做到,現在看上去,他身上的靈氣不減多少,可見他修爲有多高深。
杜言看着越飛越遠的門主,也嘆了口氣,剩下的事已經不是他的能
力所及,風旋境五重在這種大戰上,能發揮的作用實在是太過渺小,只能在心中期盼剩下的八個門派都能順利修復結界。
不過現實往往充滿了戲劇性,杜言在房中作息時,就聽到了外面一陣騷亂,推門出去一看,就見到柳輕塵匆匆趕來。
“杜兄,大事不妙啊!”柳輕塵臉上盡是愁容,“剛剛門主帶回消息,九大門派除了我們羅浮宮、章家和天機府成功修復結界,其餘門派全是失敗,不少門主甚至受了重傷!”
杜言聽到此話,心臟一陣狂跳,完全不敢相信,九個門派,竟只有三家成功修復結界,可這又有何用?九大門派就如水桶,只要穿了一個窟窿,那麼就別想成功裝滿一桶水。
如此一個形勢,棋局已定,看來這場浩劫必定是無法避免,杜言所擔心的並非天下,而是妹妹杜凝霜,纔剛步入風旋境的她,面對如此大的一場浩劫,完全無應付之力。
而且凝雪閣閣主身受重傷,羣龍無首,九大門派中凝雪閣實力本就不高,自保或許都是個問題,更別說保護一個門下弟子了。
“門主說這事如何解決?”杜言眉頭蹙起,魔物隨時都有可能大規模進攻,要是再不想出解決辦法的話,天下必定大亂,到時人界將不攻自破。
“暫時沒說,只是傳聞今夜會有一個臨時的門派大會,要是這次再想不出任何辦法,恐怕我們是在劫難逃了。”
柳輕塵苦笑着,如今靈氣恢復纔不到一半,要是魔物在近期內進攻的話,也不過是任其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另一邊,柳濤江怒拍座椅,向來穩重的他也勃然大怒,憤然道:“在如此關鍵時刻竟然出現內鬼,必定是天機府所爲!”
天機府的實力大家心中都清楚,九大門派中,天機府可以說是墊底的一個,表面看上去威勢不減,實則外強中乾,實力比天機府不知要強多少的幾個門派都未能修復結界,他一個天機府爲何就能在偷襲之下成功修復?
柳濤江座下的幾位元老也是各有看法,對於這次偷襲一事,究竟是哪家和魔物聯手,誰也不敢斷言。
這次不少門派都把矛頭指向了天機府,尤其是三重樓,幾乎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五個衍晶境三重的高手一同偷襲,雖然險勝敵人,但是兩個元老當場身亡,就連三重樓的門主顧斷城也受了重傷。
持着懷疑的態度一直到了夜晚,九大門派各門主再次秘密進行了一次會議……
“沈天澤!你就敢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三重樓一見天機府的門主沈天澤,大掌一拍,能承受千斤重力的檀木桌頓時斷裂,顧斷成若不是身受重傷,恐怕就要和沈天澤來一場大戰了。
不過沈天澤則是面不改色,冷嘲地說了一句:“顧老別血口噴人,我知道你向來對我天機府心存不滿,可憑你一句話,我天機府可與你三重樓從此爲敵。”
“狗屁!”顧斷成一咬牙,“誰不知道你天機府與魔物聯手,想
爭奪大陸龍頭之位,之前有人說親眼看見魔物從你天機府出來,你還不承認?”
其餘的七個門主同時抱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沈天澤,他們都懷疑這次偷襲之事是天機府一手策劃,自然都不會有好臉色。
沈天澤從座位中站了起來,掃視了在場的各位門主,淡然一笑。
“既然各位都懷疑我沈某,那麼就無須再談了,從今往後我天機府孤立北方,與各位門主將不再來往,保重!”
說完,沈天澤直接一腳踹翻剛纔坐着的椅子,轉身離去,會議剛開始也不過一盞茶時間就已經有人離席,所有門主的心情都是跌進了谷底。
“也罷,只要我們八大門派聯手,就算天機府和魔物裡應外合,我看還是有勝算的。”
會議還是要繼續商議下去,揹負着保護大陸使命的他們,不能像天機府那樣撒手離去,儘管門派與門派之間多多少少也有些恩怨,但此時大家都選擇了既往不咎,同心協力。
然而沈天澤正往北飛去,在迴天機府的路上,半路一道黑影掠過,落在遠處黑漆漆的森林當中。
沈天澤也跟着黑影飛進叢林中,看着面前這個刻意把魔氣壓低的魔物,神情有些不爽。
“沈門主何必與一羣目光短淺的人計較?”魔物手持一根手杖,手杖的一頭鑲着一個骷顱頭骨,再配合他身上若隱若現的陰森氣息,讓人從心底就打一個冷顫。
“哼,你們究竟何時進攻?我已經迫不及待要一個個捏碎那寫老不死的腦袋了!”沈天澤咬牙切齒地說道,枯老的手指捏得啪啪作響,連體內的靈氣也控制不住地翻騰起來。
魔物擡頭看了一眼天象,然後才說道:“現在還不是時機,最多三天時間,魔獄大軍必定主宰大陸,要想成大事,就必須學會忍耐。”
沈天澤對這個似乎對人間事物無比熟悉的魔物冷眼相對,要不是看在今後大陸一半都任由自己掌管,他堅決不會與魔物合作。
“你所說的魔獄高手究竟有多少?是否真的能壓制得住其他門派?”
沈天澤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他承受的風險實在太大,要是魔物作爲失敗一方的話,那麼他天機府要面對的將是八大門派的瘋狂報復,到時天機府的千年歷史都將不復存在。
魔物忽然發出沙啞的笑聲,泛着綠森森的眼睛直視着沈天澤的眼睛,“這個你就無須知道了,你要記住,你不過是魔族的一隻可有可無的棋子,知道太多,對你也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魔物說完,徒然一股濃郁的殺氣撲向沈天澤,儘管是已經到達衍晶境五重的他心裡也是心底一陣發虛,這個魔物隱藏着多大的實力,從簽訂契約到現在他都沒看出分毫。
“還剩三日時間,接下來的三日尤其關鍵,沈門主千萬別出了什麼差錯,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沒等沈天澤反應過來,魔物就已經消失在眼前,耳中一直迴盪着剛纔的那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