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輕易地把冰狼蛛打死之後,淡淡地看了一眼陳震和容箏,也沒說半句話。
說實話,陳震的表現實在是讓杜言失望,作爲一個風旋境八重的高手,竟然連一個風旋境六重的妖獸都對付不了,真是差得可以,不用問,陳震肯定是個養尊處優的貨色,空有一身境界了。
這也證明了常年在外磨練和在溫室中修煉的差別,現在杜言風旋境六重的實力,不敢說有多厲害,不過就算是對上境界比他高一重的對手,他也有一定的信心能打得贏。
“你……你就是羅浮宮的那個弟子?”
陳震的心情此時是久久不能平靜,杜言一拳就把冰狼蛛擊殺了的情境,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杜言一直都壓着體內的靈氣,剛纔擊殺冰狼蛛的時候只是短暫地爆發了一下,所以陳震也不知道杜言現在究竟有多厲害,甚至懷疑他是否已經超過了自己。
杜言並沒有理會陳震和容箏的內心是怎麼想的,只是以點頭的方式算是回答了陳震的問題,然後轉身往原路走了回去。
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棠臣應該在等着自己了,杜言當下也不再管這兩人接下來會怎麼樣,風旋境六重的妖獸都對付不了的人,實在沒有太多的必要把他們牽到自己的隊伍當中。
“你們最好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杜言想了想,還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看兩人的模樣,這一路估計都是在忙於逃命,這也就說,他們並沒有生存下去的條件。
陳震看着杜言快要消失在森林之中的身影,立馬就想追上去,但是忽然想到還被冰霜網困着的容箏,一拍大腿,又折了回來,手忙腳亂之下,好不容易纔把纏在容箏腳下的冰霜網清理了之後,才連忙追上杜言的方向。
棠臣和烈昊兩人在外面找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可就是沒找到一個適合容身的地方。
當看到杜言正慢悠悠地從叢林中走出來時,棠臣連忙迎上去,問道:“怎樣,是不是已經找到了?”
棠臣本以爲杜言出去這麼久應該是能找到住所了,但是看到的卻是杜言那輕微的搖頭動作。
正當棠臣喪氣的時候,又看到了跟在杜言身後的陳震和容箏兩人,心頭一驚,詫異地說道:“這兩人是誰?”
“不知道。”杜言無奈地一聳肩,走到烈昊的面前接過水袋,喝了幾口泉水之後,才接着說道:“在路上遇到的,也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棠臣仔細地觀察了一會,才驚訝地發現這兩人分別有着風旋鏡八重和風旋鏡五重的實力。
棠臣心中盤算着,要是能把這兩人拉攏進來,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最起碼能分擔一部分壓力。
在東海這麼多天,也沒遇見過什麼人類,現在忽然就遇上兩個,說明他們實力還不錯,路上當個伴也還是相當不錯的。
“你說,要不要讓他們加入我們這個隊伍?”棠臣在杜言身邊附耳細聲說道。
“最好不要。”杜言想也沒想就直接說道,“我要是說他們兩個連一個風旋境
六重的妖獸都對付不了,你會相信嗎?”
棠臣兩眼一瞪,顯然不敢相信杜言所說的話,要知道陳震可是有着風旋境八重的實力,就算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對付不了一個風旋境六重的妖獸吧。
感受到棠臣那疑惑的目光,杜言才淡淡地說道:“我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是正在對付一隻只有風旋境六重實力的妖獸,要不是我當時出手,恐怕他們現在已經是屍體了。”
“不可能吧!”棠臣還是不敢相信,一個風旋境八重加一個風旋境五重的人竟然打不過一個風旋境六重的妖獸?這也太可笑了吧。
不過,這是事實,只是陳震和容箏在過去的幾天裡,都承受着莫大的心理壓力,身心俱憊之下,實力也無法正常發揮,所以也纔會出現連風旋境六重的妖獸都對付不了的情況。
杜言苦笑一聲,要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前來的陳震和容箏,說道:“趁現在還沒天黑,還是先找到落腳的地方吧,實在找不到的話,也就只能往外面走出去一點了,和這裡保持一定的距離,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
於是,棠臣也沒再理會身後的兩人,杜言都沒打算搭理,他也沒有上去打招呼的意思,反正他們也會跟着來。
四人再次向前走着,陳震和容箏兩人不出所料地跟在杜言的身後,直到太陽徹底沉入大海之中,連最後的一絲陽光都消失殆盡的時候,杜言才停下腳步來。
“就在這裡將就一個晚上吧。”
杜言掃視了一眼這裡的環境,四周開闊,而且旁邊有一條緩緩流淌的河道,要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妖獸,要逃起來也相對容易一些。
陳震和容箏看到杜言他們停了下來,也在距離杜言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下坐了下來,視線卻是一直都落在杜言的身上,似乎想看清這個傳聞只有風旋境六重的羅浮宮弟子,究竟變得有多厲害了。
杜言生起一個火堆,棠臣和烈昊山嶺巨人則是到外面獵殺了一頭野豬回來,四人圍在火堆邊上,在這寒冷的環境中才感受到溫暖。
“陳師兄,我冷。”容箏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着陳震,她此時也是多想和杜言他們一樣,坐在火堆邊上吃着野豬肉,但煉氣者天生傲骨,人家沒邀請他們,他們也不好意思厚着臉皮往前湊。
陳震苦笑地看着容箏,他又何嘗不是?已經兩天沒怎麼吃過東西了,早已是飢腸轆轆,再加上冷至骨髓的溫度,精神都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杜言看着坐在那邊顯得尤爲可憐的兩人,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對烈昊說道:“烈昊,你去叫他們過來吧。”
那兩人畢竟是人類,雖然還不知道他們是哪個門派的人,要是還有命活着回人界的話,他們說杜言見死不救的話,那就不好聽了。
如果只是說杜言一人見死不救的話,那還好點,但是以各個門派的關係看來,恐怕這個見死不救的名頭會冠上羅浮宮的頭頂也不好說,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杜言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
不是鐵石心腸。
“多謝。”陳震誠摯地對杜言道了一聲感謝,受到火焰的烘烤,冰冷的身體也感覺好受了許多。
棠臣從野豬身上切下兩塊肉,遞給陳震和容箏,表現得也還算熱情。
餓了兩天的陳震,實在難以抵擋得住食物的誘惑,立即就狼吞虎嚥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難民呢。
和陳震相比,容箏倒是有幾分女孩子家的風範,儘管肚子空空如也,可還是小口地吃着,看着像是豪門出身的大小姐一般。
吃飽喝足之後,陳震才用那髒兮兮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一早就已經吃飽了的杜言和棠臣,呵呵地笑了一聲。
“在下陳震,三重樓的弟子。”陳震雙手抱拳說着,顯得非常客氣。
“杜言。”杜言只是緩緩吐出兩個字,和陳震相比起來要冷淡了許多,但他心裡其實還是震驚了一下,原來是九大勢力之一——三重樓的人,難怪能在這等年紀就修煉到這個地步。
“我叫棠臣,四翼焚天凰一族。”棠臣爲了打破這尷尬,只是勉強露出一點笑意回着陳震的話。
這句話則是讓陳震和容箏都震驚了,四翼焚天凰?那不是獸域的大勢力嗎?怎麼跟着杜言來東海混了?而且看樣子他還唯杜言馬首是瞻?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和驚訝,心想這個杜言可能比傳言更加厲害啊。
“敢問陳兄來到東海有多久了呢?”
棠臣不像杜言那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中有一連串的問題,想從陳震的口中得到答案。
“不到五天時間。”陳震說起過去五天的往事,就是一副沮喪的表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那般,連連嘆氣搖頭。
“哦?才五天?”棠臣略有意外地說道,看着陳震的模樣,才五天就搞成了這幅模樣,有些難以想象他們過去幾天究竟經歷了什麼。
陳震點點頭,接着說道:“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天時間,但是也算是清楚了東海這個地方的險峻,妖獸橫行,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危機……”
火堆在燃燒,杜言只是看着火堆在發呆,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陳震的話,那副面孔始終都是沒發生一點變化。
倒是棠臣和烈昊兩人,像個好奇寶寶地聽着陳震訴說,大體的經歷和他們自己遇到的事都差不多,不過遇到的妖獸相比起來,棠臣幾人的運氣要更好一些。
“我們遇到最厲害的,是一個衍晶境二重的妖獸,還好我當時反應夠快,及時躲過那廝的追殺,否則現在哪裡還有機會遇到你們?”
陳震在說到遇到衍晶境二重妖獸的時候,顯得非常的得意,似乎能從衍晶境的妖獸手中逃出來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
但是陳震不知道,杜言棠臣他們還遇到過比衍晶境二重還要高階的妖獸,甚至是正面對抗過,就比如前不久的鯤鵬。
棠臣只是呵呵的一笑,也沒把自己遇到的妖獸說出來,畢竟打擊人可不是一件什麼厚道之事,隨人家高興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