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昊天冷色看着正在哈哈大笑的柳濤江,怒火更盛,既然他能帶着三十多個衍晶境高手來到羅浮宮,就沒想過要和平解決這件事。
不過是出於什麼原因,杜言打傷容家的人都是不可饒恕的,這是一個原則問題,如果杜言打傷的單純只是三重樓弟子,那麼容昊天可以視若無睹袖手旁顧,只是這次傷到的是他親弟弟容破天!
“廢話少說!”容昊天也不想着和柳濤江過多廢話,直接就說明了來意,“今天,若是你羅浮宮能主動交出杜言那小子便相安無事,否則,今天我必血洗羅浮宮!”
容昊天一臉怒色,即便站在他眼前的是羅浮宮門主柳濤江,他也不給半分面子。
“年紀輕輕竟然口出狂言,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站在柳濤江身後的一位元老實在是看不下去,走上前一步,正要動手教訓這個不識禮節的小子,卻被柳濤江伸手給攔了下來。
“休得無禮。”柳濤江面帶淡笑說着,“別人可以魯莽,但是我們羅浮宮絕對不是動輒喊打喊殺的野蠻門派。”
如此一說,容昊天更是來氣,衍晶境三重的實力驟然爆發出來,直接壓向柳濤江,若是與柳濤江對打的話,他還是有信心能夠拿下柳濤江的。
“且慢!”
在兩人正要交手的同時,天邊傳來一聲呼叫聲,只見從外趕回來的杜言正飛快地趕到容昊天身前。
“你們只不過是想找我,此事與羅浮宮無關。”
杜言臉不紅氣不喘地站在容昊天面前底氣十足地說道,剛把杜凝霜送回到凝霜閣,卻沒想到剛回到羅浮宮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當容昊天看清杜言的樣子時,眉頭不由得一挑,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子就是杜言?那個能把四個風旋境七重甚至是衍晶境的高手打倒的杜言?
現在的局面變得有些尷尬了,在容昊天腦中構畫的杜言可是一個長相兇悍惹人討厭的彪形大漢,可當杜言真正站在眼前時,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氣場低得可憐的小子是否真的容破天所說的那個杜言。
只是杜言本人的確是在站在容昊天的身前了,在這進退兩難之下,他對這個看着最多隻有風旋境七重的小子也沒打算輕易放過。
得罪容家之人,必殺之!
“有膽量!我欣賞你!”容昊天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厲聲說道:“帶走!”
話音剛落,站在容昊天身後的兩個衍晶境一重的高手就走上前來,伸手就要扣住杜言的雙手將他帶走。
“想要在我羅浮宮的地盤就想這麼帶人走,恐怕不符合規矩吧。”
柳濤江走上前去,毫不客氣地撥開了那兩個衍晶境一重高手的雙手,面色從容,也不再打算和平解決此事。
帶着三十多個衍晶境高手來到羅浮宮,這本來就已經是柳濤江能忍受的底線,可容昊天還想在自己眼前將人帶走,就算是他這個經歷過無數風浪的老頭也看不下去了。
這不
僅關係到柳濤江本人身爲門主的應盡的責任,更是關係到羅浮宮的名聲,現在羅浮宮雖然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可是面子這一寶貴的東西,他就是丟了老命,也要堅守着這最後支撐着羅浮宮的樑柱。
而且,杜言是羅浮宮內最具潛力的弟子,如果讓容昊天帶走的話,還不知道杜言會變成怎樣,所以,今天就算是打起來,柳濤江也絕對要護住杜言。
“你!”容昊天擡手一指,指尖幾乎是碰到了柳濤江的鼻頭,可當他看到柳濤江眼中深藏的那股經歷了無數滄桑充滿凌厲氣息的神色時,不由得爲之一頓。
“門主,就讓我跟他走吧。”
在周圍的空氣都要凝結住的時候,杜言卻說出了一句讓衆人意想不到的話。
柳濤江眉頭一皺,自己想盡辦法要保住杜言,沒想到杜言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他無法猜透杜言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就容昊天這個陣勢而言,三十多個衍晶境的高手前來,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很明顯就是想要了杜言的性命,要是讓杜言一人跟着容昊天他們走,危險係數就更加之高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杜言給了柳濤江一個放心將以及感激的眼神。
這件事本來就是因爲自己而起,杜言不可能把這個麻煩轉移到羅浮宮的身上,而且三重樓一而再再而三地給自己找麻煩,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爲自己是個草包了。
“你看吧,一個弟子都比你一個門主要有膽色,我看你還是早點走下門主這個位子吧,現在的世界早就已經不再是你們這些老東西的了。”
容昊天見杜言竟然主動答應跟自己走,心頭一鬆,甚至有些得意。
“既然你弟子都已經同意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容昊天一心想着讓柳濤江難堪,短短一盞茶時間,兩人可以說是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柳濤江看着容昊天那一臉得意的神色,咬咬牙,用力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不過在轉身的時候,還是叮囑了杜言一句:“自己小心點。”
縱使杜言主動答應跟別人走讓柳濤江很是鬱悶,可杜言始終是他最看好的羅浮宮弟子,不希望在這種關頭上出半點事。
“押走!”容昊天對着柳濤江的背影不屑地瞪了一眼,所謂的門主也不過如此,看來羅浮宮從人界消失,也就只剩時間問題。
當一個主宰失去了威嚴時,也正是一個門派的隕落的時候。
杜言輕輕鬆鬆的身子一抖,直接就把那兩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給震開了,淡淡地說道:“我自己會走,既然能答應跟你們走,我就沒想着會在半路上逃跑。”
容昊天瞥了一眼杜言,向那個兩個面色難看的容家弟子打了一個眼神,算是默認了杜言的這個做法。
三十多個衍晶境的高手,怎麼進來就怎麼出去,不過在這之中多了一個杜言,這一消息就像是一道龍捲風一樣,很
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三重樓出動三十多個衍晶境的高手去找一個風旋境七重的小子,而且還是剛從東海回來風頭正盛的杜言,還有什麼消息比這要更引人關注?
杜言一路跟着容昊天他們走,直到三重樓,誰都沒說一句話。
可當杜言剛走進三重樓容家的大門時,頓時三五個衍晶境的弟子就把杜言押住,往左側的一個府邸走了過去。
杜言嘴角浮現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也不管這些人想對自己做些什麼,他知道,在接下來,自己依舊是能大搖大擺地從這個門口走出去。
“你打傷了我容家的人,就算我不找你算賬,三重樓的人也會找你算賬,與其那樣,還不如讓我給你一個痛快。”
容昊天走到大廳上一張椅子上坐着,居高臨下看着站在下面的杜言。
“是嗎?”杜言擡起頭,絲毫不懼地與容昊天對視着,“不過在這之前,我想你更加擔心你弟弟容霸的安危。”
“咯噔!”一聲……
容昊天感覺自己的心臟明顯劇烈地跳動起來,今天找杜言,不僅是要把這個狂妄小子殺了,還要從他口中得到容霸的下落。
“他現在究竟在哪!”容昊天的雙手不自覺地向雙手打着的椅把施加着力度,即使那張是千年古木打造的椅子,也難以承受得住這股奇大的力量,正發出“咯咯”的響聲。
杜言從容昊天的眼中看出了那份焦急,他的要的就是容昊天這副表情,同時也更加肯定了容霸還沒回到三重樓的消息。
在從凝霜閣回羅浮宮的路上,杜言就聽到了關於三重樓的容昊天帶着衆多高手前往羅浮宮的消息,同時也猜測到容霸在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在被自己打傷之後不敢隨便回三重樓的事實。
這也正是杜言孤身一人前來容家的籌碼。
“現在還安然無恙,只是在接下來他會發生點什麼事,就要看我在這裡是否會發生什麼事了。”
杜言悠悠地走到大廳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人上前阻攔,只是眼睜睜地看着他走到茶桌前,倒着茶水緩緩喝下口中。
“嘩啦”一聲,杜言那剛喝完茶水的杯子瞬間變得粉碎,容昊天心急如焚,若不是擔心容霸的性命,他早就把杜言給殺了。
杜言看着暴跳如雷的容昊天,把殘留在手中的幾片玻璃渣子丟落在地,毫不在乎的樣子。
“我勸你最好就把容霸給放了,否則我就讓你死無全屍!”
容昊天憤怒地喝道,這不是在商量,而是威脅!似乎杜言只要敢說一個不字,立馬就將其擊殺一樣。
“只要我還能活着走出三重樓,你所說的容霸肯定會毛髮無損地回來。”杜言依舊是心不在焉地說着,“容霸能否活着,也取決於我能否活着。”
現在,主動權在容昊天和杜言兩人身上徘徊着,至於誰能把握住主動權,就看誰的膽色更大,誰更具有囂張的資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