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一、美人兒的由來

躺在牀榻上的美人兒名叫吳歆愉,她是爺爺派進煉石閣的碟子之一,也是爺爺的摯愛之一(咳咳咳,爺爺也曾年輕過...)。單修煉石心法的她爲什麼會留下這幅好皮囊,靈體卻失蹤了呢?這些話說起來就長了,自古紅顏多薄命。以吳歆愉的長相,已經不能稱之爲紅顏了,哪怕冠以仙女兒這個稱呼都不爲過。

如此可人的美女,怎會不搶手呢?爺爺將她派進煉石閣當碟子,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當時的煉石閣閣主就是我們見過的煉石閣五老衆裡面的中年‘斯文’男,他當時還有個兒子,名喚尤俊。

尤俊作爲煉石閣的嬌寵,自然是眼界奇高,尋常女子如何能入他的法眼?恰好吳歆愉是人間絕色,尤俊看上她,乃是必然。尤俊將吳歆愉視作自己的真命天女,對她百般討好。很可惜的是,吳歆愉心有所屬,她願意爲了自己心愛的男子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很可恨的是,在爺爺的授意下,吳歆愉竟然要昧着良心去和尤俊交往。

以上那些還算不得什麼。話說,爺爺藝高人膽大,每個月都要偷潛進煉石閣,來找吳歆愉歡愛。歡愛的次數多了,會怎樣?漏漏漏!你們的想法太齷齪了,神馬紫葡萄、黑木耳的,太齷齪了!與爺爺歡愛的次數多了,吳歆愉懷孕了,她很害怕,想把孩子打掉,可是爺爺卻不允許。

狗血的事情也就由此展開,尤俊向吳歆愉求婚(提親)了。吳歆愉很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候爺爺自己也因爲四處結怨,惹來了一身腥,疲於應付對手們的襲殺。吳歆愉在等了個把月之後,迫於尤俊的瘋狂示愛,逼着自己嫁給了他。

然後某人不就喜當爹了麼,不到七個月就當爸爸了。尤俊有苦自知,新婚夜沒有見紅也就罷了,沒想到這個貌若天仙的妻子還給自己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整個煉石閣上下,都沉浸在少閣主得子的喜悅氣氛下,尤俊總不見得自己拉下臉來說,“這孩子不是我的!”

就算尤俊有膽子,他老爹也不會答應的。因此,尤俊打落門牙和血吞,這口氣他一直憋了半年之久。半年之後,爺爺處理完了自己的事情,終於想起來遠在煉石閣空島上,還有着一位對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他火急火燎地趕回保定,再度偷潛進煉石閣。歡樂喜當爹的尤俊,在被當爸以後,密切關注着吳歆愉的日常生活。

在悉心觀察了半年之後,尤俊迷茫了,難不成吳歆愉真的只是早產?所謂的偷情之人,壓根就不存在?看着和自己一點都不像的兒子,尤俊努力想要說服自己,他告訴自己,‘再觀察一個月,一個月之內,倘若歆愉還是如此安分守己,那便是我在瞎猜忌。’

呵呵,事與願違。一個月之內,偷情之人出現了,隱藏掉氣息的尤俊,躲在了院外的樹林中,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抱住了一個風塵僕僕的花甲老頭兒。光是看模樣,那老頭兒的歲數都夠讓吳歆愉叫爺爺了!

‘他倆一定是爺孫,他倆一定是爺孫。’尤俊待在樹上,極力想要穩住自己的情緒。可爺爺和吳歆愉的舉動實在是讓他難堪到了極點;吳歆愉主動伸長脖子和爺爺激吻,然後幾欲羅衫輕褪,想要和爺爺玩野的!

這能忍?尤俊表示忍不了了,怒喝一聲,悍然出手,想要一招轟殺了這對姦夫淫婦。然而,爺爺的修爲豈是他這個養尊處優的富少爺可比擬的?可以這麼說,爺爺只需要打幾個噴嚏,尤俊就能讓爺爺吐出來的氣流給噴死了。

尤俊對於雙方的實力差心中沒譜,上手便是他的最強殺招,“饕餮!”五隻饕餮瞬間將尤俊壓榨一空,這五隻饕餮雖說氣勢上還算是兇猛,但是一旦涉及到實用性,五隻饕餮尚且比不過爺爺的一根小指頭。

於是乎,五隻饕餮就跟螞蟻似的,讓爺爺分分鐘給碾死了。尤俊駭得,直往他老爹那裡逃,爺爺哪會給他這種機會,一勾手便將他提溜了回來。爺爺猜到這個爲愛出手的尤俊應該已經娶了吳歆愉,因此他倆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吳歆愉自知對不起相公,因爲她的人和心都不曾屬於他,可他對她始終如一,遂向爺爺求情道:“董郎,你帶我走吧。別殺他了,你要我們摘錄的心法口訣,我們都已經摘錄完畢了,你殺了他,只會惹得煉石閣和你開戰,不值當。”

爺爺心一軟,就放了尤俊一馬。天曉得,這個尤俊有多愛吳歆愉,即便她騙了自己這麼久、這麼狠,他還是很愛很愛這個女人。尤俊不想失去吳歆愉,在爺爺這種土匪、流氓面前,拳頭夠硬,那纔是硬道理。尤俊理所當然地搬來了救兵,當時爺爺強歸強,但還沒有達到可以以一人之力,對抗修行界巨頭之一的煉石閣上下所有人,無數炮灰弟子前赴後繼地涌向爺爺。

爺爺帶着吳歆愉且戰且退,終於逃到了懸崖邊。不料有守閣巡邏弟子從懸崖下方突擊上來,吳歆愉爲了保護爺爺成功撤離,自爆了。煉石閣門人,追求的是靈體與肉身同在,肉身自爆,也就意味着靈體也不復存在。爺爺運功聚來了吳歆愉的所有碎片,然後跳島而下,在向下墜落的過程中,爺爺發現了這個石洞的入口,於是他便進到了這石洞中。

吳歆愉只剩下殘肢斷臂,爺爺想盡了一切辦法,可算是將她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這套修補肉身的手法後來演變成我和鄭航交戰時,爺爺替我修復心臟的那套神通。爺爺在石洞裡住了三十多年,他將吳歆愉與其他碟子用性命換來的煉石心法參透,然後還將石洞打造成了今天我見到的這個樣子。

我看着牀榻上的這位美人兒,想着她經歷過的坎坷人生,出言拒絕道:“爺爺,我不會奪這具肉身的。她早該身死魂消的,你這樣強留她在這個世界上,留給她的只是折磨罷了,她死都死了,魂兒都沒了!”而且,讓我去奪舍吳歆愉算什麼玩意兒?難不成,爺爺還想跟我轟轟烈烈地愛一場麼。

“其實,還有救活她的機會的。”爺爺語不驚人死不休,先是說這具肉身是爲我準備的,後來又說吳歆愉其實還有救,我是叫他給搞懵了,“怎麼救?”

爺爺輕捻着吳歆愉的蔥蔥玉指,悲聲道:“所有不曾去往地府的殘魂,只要沒讓人吸收掉,就能一點點找回來,只不過這種事情無疑是大海撈針,幾萬年都不一定能夠找齊活。況且...”話兒沒能說下去,但是意思我卻是明白的:這麼些年過去了,吳歆愉的殘魂很有可能讓人給吸收掉不少,畢竟殘魂這東西,就跟靈氣一樣,吸了有助於增長自身的修爲,傻子在看到殘魂的時候,也都主動去吸兩口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你想動員我幫你一起去找她的殘魂嗎?”說實話,我也很同情吳歆愉的遭遇。說白了,她就是遇人不淑,愛上了爺爺這個人渣,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爲她的重生出一份力。

“不用動員你一起去找,爺爺自然會去找的。只不過這具肉身,可以維持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在十年之內,我還不曾找齊歆愉的殘魂。那麼,閨女,請你務必奪了她的舍,好嗎?”原來這纔是爺爺的本意呀...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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