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的眼前全都是,墨炎怨恨不甘的神情,各式各樣,不甘心的話語從四面八方傳入葉雲的腦海裡,墨炎在怨,怨戰歌爲什麼要這樣對他,怨這個世界爲何如此不公,怨墨塵長老對他的冷漠與疏離,種種的怨恨與不甘,讓墨炎十分壓抑,但是奈何他所怨恨的兩個人都太過強大,即便是他不斷的努力追趕也始終無法超越這兩個人,得不到宣泄的怨恨,最後只能是鬱結於心。
葉雲對眼前這些幻象無動於衷,因爲葉雲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第二人格的墨炎在垂死掙扎,葉雲第一次真實的感覺到,自己是那樣的自私,也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的自私程度。
其實,只要葉雲的耐心足夠,慢慢化解墨炎的第二人格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葉雲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一個非常極端的方式,直接殺了墨炎的第二人格,而且這裡邊是有很大風險的,鬼知道墨炎的第二人格死亡之後會是什麼結果,或許墨炎會變成白癡也說不定,總之結局難料。
但是葉雲還是這樣做了,只因墨炎的第二人格是真的想殺了葉雲,葉雲可以對一個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也可以放過那些給自己製造一些小麻煩的人,但是葉雲絕對不允許一個對自己已經起了殺心且付出過行動的人,存活於世,哪怕那個孩子是迫不得已,因果循環纔會如此,葉雲依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要殺了自己的人。
人都是自私的,只不過是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所以纔有了區別之分。有人會說,這就是一句屁話,那些無私奉獻的人就應該得到人們的讚揚與尊敬,她們怎麼就自私了?
但是這事情在葉雲看來,並不是‘無私’的,或許人家想要的就是爲別人付出之後的那份喜悅心情,或許人家想要的就是別人崇拜敬仰的眼神,或許是那份幫助了別人之後的那份喜悅與心安,或許人家想要的就是完成自己的遠大抱負,總之人家之所以會這麼做,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只不過人家想要的東西對大部分人而言是有利的,所以在大部分人眼裡她們就是無私的好人甚至是偉人。
總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與傷害,只不過是大家想要的不同罷了,所謂的好與壞,不過是你所做的事情,給這個社會其他人帶來的好壞效果所決定的。
葉雲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只是一直在恪守自己的原則底線,好與壞又有誰能說的清楚?
好壞從來都是別人眼裡的東西,葉雲不在乎,也不想在乎,因爲這些對葉雲來說都沒有意義。
在第二人格的墨炎眼中戰歌也好自己也罷,都不是什麼好人,因爲戰歌沒有付出所有的母愛與關懷,而自己也沒有付出時間與耐心感化墨炎的第二人格,所以在墨炎第二人格的心裡,自己和戰歌都該死。
葉雲的臉上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第二人格的墨炎在陣法中苦苦掙扎,出手收回陣法是不可能的,葉雲從來不認爲當父母就應該無條件的爲孩子付出,把你養大成人是父母的職責,但是傾盡一切爲你付出那是情分,不是必須,在生死麪前誰都不好使。
我願意爲你去死,是我自願做出的選擇,你要求我爲你死,就是綁架,所以葉雲一點生還的餘地都沒留給第二人格的墨炎。
葉雲的冷漠直接刺激到了第二人格的墨炎,第二人格的墨炎就像是發了狂一般不斷的攻擊着束縛住他的陣法,奈何戰歌給的東西太強,不管第二人格的墨炎怎麼折騰都無濟於事。
很快第二人格的墨炎就被絞殺在了陣法之中,陣法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小團黑色的霧氣消散與大地之中,與此同時葉雲也回到了現實當中。
葉雲的臉色有些慘白,雖然滅了墨炎的第二人格,但是從葉雲進入幻境的那一刻起,幻境就一直在消耗這葉雲的精神力,靈魂被冰封也是真實的經歷而非幻覺,這一切不過是第二人格的墨炎折磨葉雲的手段,那麼多年的怨氣,只是單純的把人殺了是絕對不可能的,折磨致死纔是墨炎第二人格想要的。
葉雲轉頭看向墨炎,墨炎正蜷縮成一團,雙眼緊閉,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安,還好人沒事,就是不知道第二人格的死亡對墨炎有沒有影響,影響的嚴不嚴重。
葉雲起身下牀,從系統商城裡買了上好的安神香,將點燃的安神香放在牀頭上,葉雲就找了把椅子坐在牀頭守着墨炎,葉雲不知道墨炎清醒過來以後會不會記得這件事情,如果不記得這件事情,自己還要不要告送墨炎這件事情,要是告送他,又該如何告送墨炎,總之很麻煩。
葉雲在想,是不是墨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第二個人格的存在,第二人格吸收了墨炎全部的怨恨與不甘,留下了風輕雲淡的墨炎,就像墨炎說的,身份在哪裡擺着,沒人敢無緣無故的搜索他的靈魂與識海,唯一敢動手的兩個人,一個常年閉關,沒出手殺了墨炎就算不錯了,另一個除了實驗,漠不關心,就算是發現了什麼異常,也未必會出手,大概這就是導致墨炎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的原因吧!
或許是因爲自己太過弱小了,正好給了墨炎第二人格情緒宣泄的出口,所以,一開始自己看到的黑龍有可能就是第二人格的墨炎,變成人身之後纔是墨炎的本尊,而墨炎出手幫自己堅固識海,這也讓第二人格知道了自己的弱小程度,憋屈了這麼多年,迫不及待的想搞死自己,葉雲還是可以理解墨炎的第二人格的。
即幹不過墨塵,又打不過戰歌,憋屈這麼多年,總算看到了弱小的自己,不着急出手纔怪了,自己死了對戰歌也是個不小的打擊,一石二鳥,多麼完美事情,只是第二人格的墨炎不知道,戰歌留給葉雲的底牌太多太強,栽了也只能認倒黴,成王敗寇有什麼好說的?
牀上的墨炎,眉頭已經舒展,臉上也安詳了很多,蜷縮的身子也慢慢的舒展了開來,這讓葉雲暗暗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