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副總開着車停到我們面前時,我是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還有肖若晴。
好像不管什麼反應都挺尷尬的,也讓我覺得有些羞愧。
我之前居然懷疑他們兩個是那種關係……完了完了,我是真的變得沒救了。
而車上的另外兩個人,此時表情也很凝重,當然不是因爲我的那點心思,而是他們自身就帶着幾分對峙的意味。
剛纔陳副總聽說我也是mk的員工之後跟我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冷着臉給我們打開後車門,肖若晴也冷着臉坐了進去。
面對此情景我是很不想跟他們一起的,但是看着肖若晴向我投射過來的目光,我便把心一橫,也跟着上了車。
然後就是現在這般沉默又尷尬的氣氛。
過了會兒,我再三猶豫之下還是開了口:“副總,待會兒你把我放在勝利路口就成,我家就在那附近,呵呵。”
還沒等陳副總答話,肖若晴先轉頭對我說道:“讓他送你回家,不用客氣。”
我想說我不僅僅是客氣啊,我更不想在這個空間內多待,太壓抑,太憋悶了。
不過這個話我也不能明說,爲了照顧着眼前的局面,我只好勉強笑了一聲道:“好啊,那就麻煩你們了。”
按照我說的地址停下車之後,陳副總也終於出聲了,他轉過身問我:“你叫何時暖?”
我點點頭:“是。”
“晴晴她平時太任性,誰的話都不聽,要是何小姐方便的話,記得多提點着她。”他說話的語氣還真像長輩什麼的。
但肖若晴一聽卻是炸了毛:“誰任性了?!我再任性也不用你管!”
說着她氣得就要下車,不過我伸手拉住了她。
“若晴,該下車的人是我,我家到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跟着你哥哥回家吧。”
肖若晴怔怔的看了我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打開車門。
我拿着包下車後,看着車內的肖若晴跟我道完別就氣鼓鼓地坐回去,期間好似還跟自己的哥哥拌了幾句嘴。
等到車子消失在夜晚的鐵幕當中好久,我才清舒一口氣,邁步上樓。
其實如果肖若晴在這,我想我會對她說,我真的很羨慕你,能有親人這樣時時刻刻關心着你。
我呢,我以前也是有的,有疼愛我的爸爸媽媽,還有總爲我跟別的小朋友打架的哥哥。
但們都離我遠去了。
在我還懵懂無知,毫無防備的時候。
……
之後的這兩天我再沒見到肖若晴,也沒聽到她的任何消息。
後來還是聽李曉和施敏她們兩個說,肖若晴請了一週的假,公關部那邊她的工作都轉交給別人了。
我一聽心裡忍不住沉了沉,工作都交接了,難道她以後不會再回mk了嗎?
而對於她跟陳副總的關係,我也沒有跟別人多說,我本來就不是那種八卦愛議論別人的人,更不想讓其他人因爲這種事生出其他什麼無畏的揣測和流言。
至於肖若晴那邊,我還是希望她能回來,也一直會盼望着。
經過這幾天的學習,我對現在的工作也慢慢都上手了,王經理也開始把一些任務分配給我,工作的時候說不上累,不過也絕不輕鬆。
這天中午我就因爲忙着制一份表格沒來得及去吃飯,等我都忙完之後,同事們已經都回來的差不多了。
“副經理,剛纔說給你帶飯你也不讓,下午餓了可怎麼辦呀?”施敏苦着臉到我這邊。
我對她笑了笑:“沒事的,我出去簡單吃一點就行,在辦公室用餐好像不太好。”
離開辦公室之後,我剛要坐電梯下樓,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霍成澤。
現在的情況跟往日是不同了,他是我頂頭上司,這通個電話什麼的突然也感覺有些心虛。
我趕緊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才小心地接起來:“霍總。”
“怎麼,在忙?”可能是聽到我略有畏縮的聲音,霍成澤便這樣問道。
我忙回答:“沒,我剛要去吃飯呢。”
“那正好,在樓下等我,一起去吧。”
我聽完這句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霍成澤他,大概,可能,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上次的那頓飯我好像還沒消化好呢,這大中午的要是再一塊出去,讓別人看到可怎麼是好。
不行不行,就算是爲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我也絕對不能答應。
“那個……霍總,我這回去還有的忙呢,沒打算認真吃,所以……”
所以您就自個兒去吧,啊。
霍成澤聞言沉默了會兒。
我就算是心裡忐忑也絕不會出聲改口,跟霍成澤,我有種直覺,還是不要走太近的好,不然的話,未來要面臨怎樣的局面,我真的是一點底都沒有。
又過了會兒,我才聽到霍成澤清冷的聲音傳來:“工作不必這麼拼命,mk的員工也不會虧待自己。”
他這話聽着像是在關心我,但我怎麼從中又感覺到幾分嘲弄的感覺呢?
就像是對笨鳥先飛不屑一顧的意味。
可我應該不是隻笨鳥啊,充其量只是只勤奮的鳥。
而且大boss真的是太沒人情味了,他的下屬這麼努力地工作,到他這來也成了不值得提倡的反面教材。
好吧好吧,那我終於是清楚了,以後也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我這麼想的,最後也是這麼說的。
霍成澤聽完我的話淡淡應了聲,倒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直到走進公司旁邊的一間小餐館時,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霍成澤給我打電話應該不是僅僅爲了找我吃飯吧,聽他的語氣,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不過他最後掛電話那麼痛快,我也遲鈍地沒立刻發覺。
這該不會錯過什麼重要的問題吧。
懷着這樣的疑慮我草草吃完了飯,又折回去完成了下午的工作,到晚上下班時,此時的預感才最終成真。
傅濤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正好收拾完東西要離開。
一見到他的人,我的心都差點跳出來,心想着可千萬別讓人看見啊。
但我的擔憂和驚慌在傅濤看來根本無關緊要,他甚至還微笑着迎上前來,對着我溫和道:“何小姐,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