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感覺不到絲毫的冰冷,即使此時此刻她的雙腳已經凍的通紅,腳下的瓦片也硌得生疼。
仍舊是四處張望,可是依舊不見半個人影,漸漸的,漸漸的,風九幽再也受不了,溢滿眼眶的淚水瞬間就落了下來,她在心中一遍遍吶喊着陌離的名字,不停的在問: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陌離,你是不是真的不會再出現了,你是不是真的要棄我而去了,是不是?
若蘭才上屋頂就看到癱坐在雪中默默流淚的她,一着急腳地打滑,差一點就從屋頂上摔了下來,扒住瓦片慢慢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風九幽身邊,把掉在雪地上的斗篷重新披在她的肩膀上,緊緊的裹住,一把抱住她說:“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外面這麼冷,你想凍死自己嗎?我們下去,我們下去。”
說着,她把風九幽給攔腰抱起,提氣運功飄然而落,眨眼之間二人就從屋頂到了地上。
風九幽失魂落魄怔怔的看着若蘭,傷心的說道:“他來了,又走了,他不願意見我,若蘭,他不願意見我。”
看到她淚流不止,若蘭的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把頭搖的似撥浪鼓一樣的說:“不會的,殿下絕不會不見小姐的,殿下只是誤會了,我們找到他解釋清楚就好了,小姐,你別哭,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言罷,淚水就從若蘭的眼角落了下來,她擡起袖子擦了一下,攬住風九幽的腰就往房間裡走,風九幽並未掙扎反抗,或者是不願意,就那樣任她拉着自己入了房間。
外面雖然亮如白晝卻並未注意到她沒有穿鞋,當把她拖到牀上坐下以後才發現她的腳已經凍的通紅,心下大駭趕緊拿絹帕幫她擦去腳上的雪,然後着急忙慌的說:“小姐,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端盆溫水來,你的腳凍傷了要上藥,你千萬不要再出去了,知道嗎?”
沉浸在自己悲傷中的風九幽根本聽不到她的話,若蘭見她遲遲不語急的火上房,拿起盆子拔腿就往外跑,想着自己還是出去找人吧,要不然出了事可是不得了。
若蘭前腳剛剛跑了出去,內室的門就哐噹一聲關上了,風九幽聞聲擡頭看,只見她朝思慕想的陌離就站在面前,是的,是陌離,是她日思夜想,苦苦尋找的陌離,他來了,就站在她的面前。
欣喜若狂卻有些不敢相信,以爲是幻覺她就站起了身,可不知道是因爲太冷凍僵了雙腳,還是凍麻了雙腿,才站起來沒有兩秒她就倒了下去。
陌離以爲自己氣極了她,惱極了她,怒極了她,即使摔到也不會上前去扶一把,可身體,還是心不由己的動了,眨眼之間,她就到了他的懷裡。
熟悉的味道,真實的觸感讓風九幽知道真的是陌離,真的是他來了,情不自禁說道:“陌離,是你……”
話未說完陌離就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說:“你不是喜歡紫炎嗎,不是非他不嫁嗎,爲什麼又對我投懷送抱?”
風九幽連連搖頭:“不,我不喜歡他,我喜歡的是你,陌離,今天的事……”
猛地捏住她的下巴,陌離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水性楊花,果然說的一點也沒錯,風九幽,你跟你那個妹妹一樣朝三慕四,朝秦暮楚。”
一句話把風九幽從天堂送進了地獄,她愣住了,似乎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他的心裡竟然是跟風芊芊一樣的,那樣的不堪,那樣的令人噁心。
眼淚嘎然而止,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似那門外的雪一般:“你確定嗎?”
話一出口陌離就後悔了,但想到她白天說的那些話,他也不管了,鬆開手,扭過頭,他冷冷一笑道:“難道不是嗎?在昌隆時,不但太子爲你動了心,就連尚君墨也窮追不捨,現在又多了個紫炎要迎娶你爲後,就連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也是你的愛慕者。”
“原來,我在你的心裡是這樣的。”簡單的一句話幾乎耗盡風九幽所有的力氣,她以爲在得知他的死訊時,心是最疼最疼的時侯,沒想到此時此刻比那時還要疼上一萬倍。
水性楊花,朝秦暮楚,跟風芊芊一樣,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的,原來我風九幽在你心裡是這個樣子的。
陌離並沒有聽出風九幽失望的語氣,因爲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件冰藍色的外袍給吸引了,徑自走過去一把拿起,展開,見是一件男子的外袍心中更是氣憤不已,嫉妒的快要發瘋,心裡的醋罈子也在作祟,他拿着那件衣服來到風九幽的面前,咬牙切齒的說:“連衣服你都給他做好了,你還敢說不是嗎?”
憤怒讓陌離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一下就把那件衣服給撕爛了,滋啦一聲甚是響亮,不過片刻之間,風九幽一針一線縫製了大半個月的衣服就被他生生撕成了碎片。
看着自己費盡心血縫製的外袍成了碎片,風九幽的心也好像被他撕碎了一般,怒目而視,眼中通紅一片,她冷若冰霜的指着門口說:“滾,滾出去!”
本就因爲衣服特別特別的生氣,如今撕碎以後見她這般生氣,心裡的怒火就燒的更旺了,一把將她拽進懷裡,死死的抱住她說:“你以爲你是誰,可以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不是喜歡投懷送抱嗎,那我就成全你。”
話落,他抱起風九幽就撲倒在了牀上,用力過猛風九幽的背重重的落下,摔的生疼。
吻如狂風暴雨般襲來,陌離又是啃又是咬的親吻着她,風九幽從來都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更不是一個委曲求全的人,長舌纔剛剛直入,她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血腥味四溢,舌尖吃痛陌離馬上離開了她的脣瓣,許是因爲太過激動,又或許是因爲這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一股噁心之感瞬間襲來,她忍不住的乾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