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教主跟我們說,我們所有人身上都被下了毒,這世上除了他,其他人都沒有解藥,別人也看不出什麼。那時,我們才知道身上被人下了毒,除了我和紅株,到現在靠山村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些事。”葛老爹帶着一點嘆息道。
“然後,青蓮教教主告訴我們,他會用我們威脅陛下,跟陛下要玉璽和傳位詔書,如果他成功,他自然會把解藥給我們,如果不成功,就讓我和紅株想辦法給陛下下毒,下毒成功後,他就會給我們解藥,否則,他就讓靠山村的所有村民毒發身亡。他給我的期限是十天,十天後,每過去一天,他就讓靠山村的村民毒發身亡一個。”葛老爹痛苦的聲音變得有點激動。
“當時,紅株要拒絕,被我攔住了。我答應了。我當時想,暫且答應他,以後再慢慢想辦法,不然,當場拒絕他話,那人不知會用什麼手段逼我們就範。我答應後,那人給了我一瓶毒藥,說只要在指甲上沾一點,彈到酒水、茶水裡或者飯菜裡,就可以,中了這種毒的人不會立刻毒發,要過一段時間纔會出事,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後來,陛下救我們出來,我悄悄讓所有大夫爲我診過脈,他們都看不出我身上中了毒,可是,我直覺認爲那人沒有騙我們。如果是我們父女也就罷了,可是,我不能拿所有靠山村的村民做賭注,所以,我只能……”
說到這裡,葛老爹深深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刀的臉色沉沉的,好似罩着一層烏雲。
今天的宴會裡,除了他的親人夏侯家,就是他親人一樣的朋友雲淨初幾人,還有就是他感激的靠山村村民,全都是他信任和熟悉的人,所以,他纔會沒有防備……
沒想到,葛老爹竟然會在他酒水裡下毒。
心裡雖然感覺失望,但是,他卻並不怨恨葛老爹。
站在葛老爹的立場,從小生活在一起的靠山村老老小小五十多人,相對於他一個只相處了短短一個月的外人,自然是選擇保住靠山村的村民的性命。
再說,也是因爲他,他們纔會遭遇這種無妄之災。
他早應該想到,他四皇伯圖謀了那麼久,忍耐了那麼久,沒那麼容易就失敗。沒想到,他用的是這一招。
見刀一直沉着臉不說話,葛老爹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忐忑地擡起頭,帶着一絲哀求道:“陛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和紅株沒有關係,和靠山村的其他人也沒有關係,你如果要怪罪,就怪罪我一人好了,請你不要怪罪其他人。”
刀眸光閃了閃,然後開口道:“放心吧,朕不是昏君。”
這是刀第一次在葛老爹面前用了“朕”這個自稱,顯得鄭重,卻也冷淡。
他雖然不怨恨葛老爹,但是,卻不可能再把他當做親近和信任的人了。
一個值得他親近和信任的人,會選擇信任他,和他一起商量着解決辦法,而不是將毒酒送到他嘴邊。
想到這裡,刀不由看向牀上的紅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