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升漸高,可是,雲府卻安靜的像是子夜,所有人都靜悄悄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在這詭異的安靜中,太陽升了又落,晚膳時分,雲汐羽醒了。
雲尚仁和大夫人進她屋裡關起們來聊了一會兒,就神色各異地出來了。只不過,大夫人是坐在輪椅裡出來的,腿上和後背固定着木板。據大夫診治,大夫人的小腿骨和指骨斷了,肋骨也被踩斷了兩根。
很快地,除了牀上躺着的雲汐羽,雲尚仁就召集所有人到前廳。
雲淨初一進門,雲尚仁就擡眼看向她:“淨初,你四姐說,是你把她帶出門去的,是你要陷害她,你怎麼說?”
雲淨初愣了一下,然後就紅着眼眶點了點頭,“是我讓四姐陪我去那裡的,然後就碰到了壞人。他們說一些很奇怪的話,然後就把我和四姐抓起來了,好可怕,好可怕,然後他們丟下我了,我就往山下跑,想找哥哥們幫忙,可是,我找不到路,又看到他們來追我,我就滾下山坡了。後來,我就回家了。”雲淨初一邊說一邊害怕地發抖。
“我找到淨初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就把她抱了回來。”雲靜熙補充道。
“一派胡言,淨初,是你專門把你四姐帶出去,你是專門想害她對不對?”大夫人激動地拍着輪椅道。她一激動,動到了傷處,不由痛得臉色慘白。
雲淨初傻愣愣地看了大夫人幾秒,然後轉頭撲進朱氏懷裡,帶着哭音道:“娘,我害怕,我好害怕。”
雲靜騰臉色一怒,就要上前,卻被雲靜熙一把拉住,對他搖了搖頭。
“乖!別怕,別怕!”朱氏拍着雲淨初的背,柔聲安撫道。
“五妹,不要再裝了。你說,你爲什麼要把你四姐帶出去,你說,你和那些歹徒是什麼關係?”雲靜華冷冷質問。
“歹徒不就是阿明嗎?靜華你說是什麼關係?”朱氏忍無可忍,大聲反駁,“淨初,我們過去坐。”
他們這麼站着,倒好像被審問的犯人似的。
“沒人讓你們坐,誰準你們坐的?!”大夫人怒聲道,望着朱氏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那大夫人就說出一個我們不能坐的理由。”朱氏冷聲道。
“汐羽說,是淨初將她帶了出去,聯合那些歹徒害她。這個理由夠不夠?”大夫人冷冷道。
“是嗎,大夫人你這話說出去誰會信?反正我是不信。”朱氏冷然在雲尚仁右邊坐下,然後將抽抽搭搭哭着的雲淨初摟在胸前。
今天,說什麼她也要和大夫人抗爭到底,她這麼多年忍氣吞聲,就是爲了幾個孩子平安,因爲她比誰都清楚,論家世論聰明論狠毒,她都不是大夫人的對手。
可是,近幾年,不知是因爲整倒了其他小妾太寂寞,還是因爲她的大女兒有了出息他們嫉妒,總之明的暗的大夫人那房沒少找他們的麻煩。
她的大女兒已經瘋了,她的大兒子已經瘸了,現在竟然把箭頭指向她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女兒,她說什麼也不能再忍氣吞聲了。
“你!”大夫人第一次被朱氏如此搶白,氣得渾身顫抖。
“好了,不要吵了!阿明帶到了沒有。”雲尚仁揉了揉太陽穴,向門外揚聲問道。
“到了,老爺。”隨着應聲,雲龍和雲虎親自押着阿明走了進來,然後將他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