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同牀而眠(3)
可臺下突然響起了一陣騷亂,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只聽一陣“嗷嗷”的叫喚聲,像是哄豬一樣的哄她。
“這是什麼人!麗春院沒人了嗎?柳如煙呢?”一個男人高聲的□□着,大聲道:“我們是來看柳如煙的,不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
“就是,就是,早知道麗春院今年會派出這麼一個人,我還不如去捧蘇雪蘇大家得場呢!”另一個男人道。
“就是,走,不在這玩了!”有人竟跟着起鬨道。
孫媽媽一見這場景,臉色立刻就陰了下來,瞧柳如意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不善。
而其實現在最難堪的莫過於柳如意了,她就那樣尷尬的站在那裡,原本準備的一切都還沒表演,就沒了機會,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不堪嗎?
突然,角落裡上來一人,她用白紗縵遮着半張臉,遠遠的只能瞧見她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可柳如意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琴聲悠揚的響起,是她最喜歡的那首歌謠,柳如意突然覺得溫暖起來,站在臺上也不覺得手足無措了,臺下的吵鬧聲似乎都小了很多。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
記憶似乎跟隨着這古老的歌謠,一起回到了那些恍然如夢的年少時光,兩個小女孩一起站在皓潔的月光下,談着琴唱着曲的日子。
“你想做什麼?”
“我想回家!”
“我纔不回去呢!回家有什麼好的,他們只會打我罵我!”
“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穿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我想做花魁,對做花魁,讓大家都知道,我很棒!”
純真的話語,帶着童年的夢想,不由悲哀的想到,原來那些都只是夢想,可笑的是竟沒有一人實現。柳如意不由看向那彈琵琶的女子,她似乎正在對着自己笑。
隨着歌聲婉轉飄揚,臺下的喧鬧竟神奇般的靜了下來,那些已經走到門邊的人們竟都悄悄的走了回來,他們吃驚的發現,原來臺上的女子竟唱得一點都不比柳如煙差,她的歌聲也是那樣的好聽。
一曲唱罷,臺下依然靜悄悄的,柳如意不敢擡頭,她不敢去看那些可能已經空了的桌子。
突然,熱烈的掌聲響起,伴隨着一陣陣的叫好聲,柳如意猛地擡起了頭,她看到的是男人們熱情的臉,她被承認了!她激動的捂着嘴,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發現原來自己也是異常脆弱的小女人,希望人痛,希望人愛!
孫媽媽也激動的走上臺去,笑着向大家介2紹道:“這是柳如意姑娘,明天大家一定要去捧如意的場啊!她會再表演更好的給大家看的。”
柳如意瞧着臺上那個彈琵琶的女子悄然離開,那落寞的背影,令她心中一酸,她竟已經這麼瘦了,是因爲自己嗎?她不由暗自問着自己:“我都做了什麼!”
柳如意快步追了上去,後院的角落裡,她終於尋到了那個身影,她不由啞聲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