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啊？”周大頭忽然變得有些嚴肅。
“我怕什麼，已經這樣了，能讓我怎麼辦。”我很認真的看着周大頭，表現出的決心，讓汪水靈和李文澤都向我投來驚訝的目光。
或許，我應該就此倒下，或許，以我的性格，我應該選擇逃避。
“麻煩迴避下。”周大頭笑眯眯的對向汪水靈和李文澤。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任何反對之意，直接走遠了一些。
樓梯拐角處，只剩下我和周大頭兩個人。
周大頭忍不住又吸菸，我想提醒他這是醫院，他卻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了。
我便也沒吭聲。
“發現林雨的，只有李文澤。”周大頭忽然發聲，好似再提醒我什麼。
“不可能。”我不假思索的迴應。
“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你要知道，有些忠者，不是不背叛，而是背叛的籌碼不夠。”周大頭輕笑一聲，轉身看向我，“更何況，人家纔是一家親，秦楚楚的未婚夫不是他弟弟嘛。”
“不要說了，不會的。”我本能的繼續反駁，怎麼也不肯相信周大頭這鬼話。
“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周大頭很認真的看着我，態度十分強勢。
“他不是那種人，他……”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汪水靈有曾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是那種人，可人再某一個特殊時間，特定環境下，什麼都可能做。”周大頭直言道，“如果你在乎你身邊的人，在乎你自己，就別犯這種低級錯誤。”
“時間和事件會證明……”我試探着反駁，這時心已經有些動搖了。畢竟周大頭，真的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算了。“周大頭打斷了我。“時間如果讓失去更多，誰都擔不起。”
“周哥，我叫您一聲哥，不要爲難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你相信他，我不相信有些事，我還是自己幹比較好。”周大頭躊躇過後，還是這樣決定很小聲的放下話，轉身大步往電梯的方向走，路過汪水靈和李文澤時，稍微停頓了下，但並沒有說什麼，直接邁步繼續走。
我站起身，想去追，他卻揮手示意我止步，“這段時間，准許你們放個假，但是從今以後，別來煩我，我要回國外了。”
我有些木訥，“你什麼意思啊。”
周大頭沒有回答我，再電梯到來開門的瞬間，立刻走了進去，但臨進門的時候，卻看了一眼李文澤，那眼神有些不友好。
李文澤瞬間臉色也沉了……
我正想去追問個清楚，汪水靈攔住了我，“別衝動，你冷靜下好好想想。”
我眉心擰了擰，差點沒反映過來，“你是說，他答應了？可他要回國外。”
“准許我們放假，就是不趕你離開公司，肯網開一面，也幾乎是默認有事會幫忙，他還是那個我們認識的周大頭，他沒變，回不回國外也不一定……”
聽到這話，我什麼都明白了，怕李文澤聽到，立刻打斷了她，“不要說了，周大頭愛去哪裡去哪裡。”
周大頭是擔心李文澤是叛徒，故弄玄虛，他分明和我單獨說過，他要自己幹，因爲我不肯把李文澤立刻推開。
“這不是有點繞彎子,想幫忙就幫好了。”李文澤不太高興的質疑道。
“周大頭的腦袋可不是擺設。”我下意識迴應，不禁看向李文澤，大概是因爲林雨再我心理比他重要，周大頭的話讓我也不得不考慮。
不能排除的可能性有，李少澤真的愛秦楚楚，還有李少澤不愛秦楚楚！
如果愛，他幫他自己家人有什麼錯？怕我們證據過多，害秦楚楚坐牢一生……
如果不愛，那麼秦楚楚是對李少澤做了什麼，同時也對李文澤做了什麼……
我不敢想，好似李文澤的可疑性越來越大。
“說這話什麼意思。”李文澤眉心起了褶皺，越來越不高興了。
“沒什麼。”我只得這樣迴應，再觀察一下。因爲有太多的可能性，好像除了秦楚楚是個惡人以外，沒什麼能真正確認的。
天亮了，林偉宏從林雨的病房裡走出來，已是渾身乏力，但看到我和汪水靈頓時又精神極了，滿心的怒氣立刻寫在了臉上，“跟你們兩個在一起就沒好事兒！”
汪水靈還因爲林雨的睡着很難過，但也不得不跟林偉宏解釋，“你別這麼激動，我們也不知道就忽然出了這種事。”
我沒有任何言語，站在窗外看着睡着的林雨，除了自責，再無其他。
林偉宏不想多說了，“滾，都給我滾，別再出現。”
“你會照顧好她嗎？”我回頭看向林偉宏，將林雨的所有的寄託都放再他身上。
“我老婆，我當然能照顧好。”林偉宏很激動的迴應，惱怒的握緊拳頭。
“如果她無法醒來呢？”我忍痛問道。
“那就照顧一輩子，你們別再來了！”林偉宏很兇惡的迴應。
我看得出，他很認真，我笑了，準備離開，行屍走肉一般順着樓梯，一步一個階梯往下走。
剛走下一階梯，便聽到追我而來的汪水靈的聲音，“曾志航。”
我愣了愣，不禁返回走廊，順着林雨和李文澤的方向望去。
只見曾志航穿着警服，腰桿筆直的出現再林偉宏面前，身邊帶着兩個同事。
再見故人，汪水靈嘴角爬上一抹苦澀。
我沒想上前打招呼，站在這裡靜靜的看着，但曾志航卻看到了我們，朝我們微笑着走來，“好像很久沒見了。”
“是啊，你怎麼回來了。”汪水靈有些尷尬的接話。
“臨時缺人調動回來的。”曾志航微笑迴應，不禁看向李文澤，“傷者是你發現，送到醫院來的吧，麻煩您跟我們詳細交代一下……”
李文澤配合錄口供，我和汪水靈再樓梯口等，頭暈乏力的，忍不住都坐在樓梯口，汪水靈幾度險些就這樣睡過去……
“跟曾志航談談，讓他幫我們。”我好似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幫忙的人。
“好，應該沒問題的，這種事他們也有義務。”汪水靈這纔有些許精神。
“我說是個人幫忙，讓他先別彙報，我懷疑，汪水靈的勢力……”我忽然間想起一件事來，下意識提醒汪水靈。
李少澤再我家裡避難，藏再牀箱下，明明被警察發現，卻裝着沒看到的事兒來，不知道有沒有關聯，小心點比較好。
我又不禁補充，“這裡面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