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珏看到隔壁的房子就想到上次見到的那些畫。“瑾,可以送我一幅畫嗎?”
“當然可以,你自己選。”莊佩佩送了幾幅畫給北辰瑾,她以爲他要的是這些。
“我要隔壁房間的。”如若可以,他想全要了。但是放在她這裡和他那裡他都可以看到,所以他有一幅放在書房就夠了。
“好啊,只要你不嫌棄。”北辰瑾帶着南宮珏走進隔壁的房間。
“你喜歡的都可以拿走。”
南宮珏拉着他,認真看每一幅畫。“阿瑾喜歡畫畫?”
“還好。”她能說她學畫畫是因爲偷拍他不成功,只能畫下來才學的嗎?
“阿瑾很有天賦。”即使南宮珏不懂畫也能感受到每幅畫的靈動,畫上的他很真實。
“瑾,爲我選一幅,可好?”
北辰瑾點頭,卻拉着他離開了這間房子。
他們在空間的草地上散步,北辰瑾靠在南宮珏的肩膀上跟着他移動。
北辰瑾道:“小狸建了很多這樣的房子,我們剛剛在的那裡有三間房是最早建的。其中一間是我的臥室,另一間被我用來存放畫,還有一間你應該知道了就是剛纔我們在的那裡。那原本是小狸放東西的,可是那小傢伙突然說要學會長大就搬到另一處的房子裡去了。”
北辰瑾指着遠處單獨的一間房。“珏,你看就是那裡。”
南宮珏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小狐狸在那裡睡覺。小狐狸倒是蠻會享受的,那間房子被他佈置得無比雅緻。
他們從花海里穿過,又走了一會纔在一棟單獨的房子前停下腳步。
北辰瑾說:“珏,我要送你的畫就在裡面,希望你喜歡。”
南宮珏推開門,他們一起走了進去。房間裡的畫不多,只有兩幅,他一眼就能看完。
北辰瑾拉着他走向一幅畫。
畫上有一個長得很醜的小嬰兒被一塊布包着在樹下大哭,嬰兒的不遠處站着一個長相豔麗的女人。
“珏,這上面的小嬰兒是我,是不是很醜?”要不是遇見小狸,她的臉上就會像畫上的小嬰兒一樣有一塊大大的胎記。北辰瑾曾經有過醜陋的面容,又經歷過被人嘲笑,所以她對自己現在的容貌倒是看淡了。
不過一副皮囊罷了。
要說能迷惑住她的,那一定是南宮珏。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脣,喉結,身材,全長在她喜歡的點上,不多不少,剛好適合,剛好是她想要的。
“不醜。”南宮珏沒說假話,雖然嬰兒臉上有一大塊胎記,但是她的眼睛卻很美。果然是他的阿瑾,小時候也長得這麼漂亮。
或許人都是自帶濾鏡的。
如果面對的是自己的愛人,哪怕她再醜在他眼裡也是最美的。而面對不喜歡的人時,哪怕是閉月羞花之貌也入不了眼。
南宮珏承認自己雙標。
但他就這樣,只要是她,在他眼裡就是最美的。
“珏,畫上的她是我的媽媽。”北辰瑾看着畫上妖豔的女人,臉上全是笑意。就是這個女人把她帶回家,爲她取名北辰瑾,養了她十四年。
南宮珏向那幅畫鞠了一躬。
“謝謝媽媽,讓我遇見阿瑾。”要不是有她先救下北辰瑾,他們根本就不會遇見。
北辰瑾指着另一幅畫笑着對南宮珏說:“珏,這幅就是我要送給你的。你會嫌棄嗎?”
“瑾,我會嫌棄我自己嗎?”他和她自是一體,沒有理由嫌棄。
南宮珏看着那幅畫,那是他成人禮的那天和南宮陌他們從拍賣場回到船上的場景。
畫上,在船上的人手的動作像是在拿什麼。在海里的人閉着眼睛,伸直的左手無名指上帶了一枚戒指。在畫的下方有兩個字,重生。
船上的那個人南宮珏認出來了,是他。那麼海里的那個人就是他的阿瑾。
“珏,你要嗎?”北辰瑾不敢看他,就怕他眼裡的嫌棄。因爲畫裡的她好醜。
“瑾,你看看我,好不好?”南宮珏把她的頭轉過來,然後盯着她的眼睛。
“北辰瑾,爲什麼我不能早點遇見你?”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海里苦苦掙扎。
“珏,我們遇見的時間剛好,不早不晚。”或許有些遺憾,但如果在那時候他們就遇見了,她大概是沒有勇氣面對他的。
而現在剛好。
她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喜歡的事,還有一顆不再自卑的心。所以這個時間遇見他,剛好。
“珏,你要嗎?”
“要。”
“那你可賺到了,這幅畫早在幾年前就被炒到很高的價格了。”
“瑾,不賣。”
“我沒有想過要賣它。只是當初筱筱辦畫展的時候我給她準備了一幅,結果拿成這幅畫就被大家看到了,還是有人出高價買我才知道拿錯的。”也因此她就把這兩幅畫單獨放在這裡,就是爲了避免再發生這種事。
這兩幅畫對她來說意義重大,畫上的人一個救了她,一個給了她新生。
“對了,你知道嗎?那個人就是東方大哥。”想到以前的事北辰瑾覺得挺有緣分的。
“你發現拿錯後爲了換回就把原本要展示的那幅送給了他。”而那幅畫被東方沐掛在他的書房裡,至今很多年了。
北辰瑾點頭說道:“對。我原本以爲是要不回來的,沒想到遇到的是大哥。當我見到他時就不擔心了,因爲他好溫柔。”
東方沐溫文儒雅,不是會強制留下畫的那種人。
“爲了感謝他,我就送了他那幅畫。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還留着沒?”想來應該是不會隨意扔掉的,畢竟北辰瑾那時候見他也很喜歡那幅畫。
當然留着,不僅保存得很好,還不準任何人碰觸。
東方沐或許是喜歡那幅畫的,但是南宮珏敢保證,大部分的原因肯定是因爲北辰瑾。
幸好,她沒發現東方沐的異樣。
“等我和大哥去參加公子玥前輩的畫展時問一下他。”東方沐的畫技高超,是難得的繪畫天才,能被他看上的畫多少是有些水準的。
因爲這個,她還高興了幾天。
“……”不問好不好?
北辰瑾收起那幅畫,然後遞給南宮珏。
她走到旁邊的架子上拿下一個盒子,打開,拿出一封信,確切地說是一封情書。
她回到南宮珏的面前,把手中的情書雙手遞到他的面前。
北辰瑾微微低頭,紅着臉說道:“南宮珏,你好,我是北辰瑾。我喜歡你很久了,做我的男朋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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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在她滿十八歲的那天她就想做了。不過,現在也不遲。以前的遺憾她會一個一個補上。
南宮珏心中的小人欣喜若狂,一會在手舞足蹈,一會又在開懷大笑。
“好。”他收下北辰瑾手裡的信封。
以前也有很多人給他寫過情書,但他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拿在手裡。原來收到喜歡的女生寫的情書是這樣的,三分難以置信,三分心潮澎湃。
“給你寫情書太難了,六年才收到。”還好,他們結婚了。
“珏,你成人禮的時候因爲我的原因都沒怎麼過生日,所以我一直記得要在十八歲的時候給你補上禮物,就是這幅畫和這封情書。雖然都有點遲了,但還是希望你收下。”
南宮珏掉了眼淚,從小到大哪怕是心痛到暈倒他也不曾掉一滴眼淚。可是因爲她,他掉兩次了。
他抱住北辰瑾說道:“北辰瑾,你犯規。在我不知道的十年裡你爲我做了這麼多,可是我對你卻一無所知。”
對不起。
北辰瑾也伸手抱住他的腰。
南宮珏,你說我爲你做了這麼多。
可我覺得還不夠。
你知道嗎?
你每次會心痛到暈倒都是因爲我。
小狸說你的病和我的喜怒哀樂有關,可是在沈家的十四年,我根本不知道。那時候的我幾乎每天都會被欺負,才讓你隔三差五就暈倒。
所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