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本事收拾韓鬆誠,對我很不屑。”白青青挑着眉毛問道。
二虎子一愣,擡起頭,沒有想到白青青會直接問他,沉默了幾秒,被點破心裡想法的二虎子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一臉倔強的點了點頭,緩緩開口,“不屑倒是沒有,但是確實認爲你收拾不了韓鬆誠。
就在趙九歌以爲白青青又要發脾氣的時候,沒想到她只是輕輕的點點頭,“明天我把韓鬆誠的人頭拿給你看看,到時候你在說說認爲我是否有那個實力。”說完留下一個背影,朝着村子裡繼續走去。
二虎和大熊一臉驚呆,絲毫沒想到這個容顏出衆的少女說出的話語卻是那麼的驚世駭俗。只有老村長一臉的平靜。
隨後二虎子小聲嘀咕着,“當年那麼厲害的那老道士最後還不是死在了韓鬆誠那狗雜碎手裡。”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二虎撇了撇嘴巴。
這句話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一旁的趙九歌給聽見了,趙九歌心裡對道士沒有什麼好想法,一聽到二虎子的嘀咕聲,詫異的問道,“什麼道士。”
這一次,老村長搶先回答了趙九歌的問題,“附近的山上,以前有一座小道觀,裡面有個老道士和兩個徒弟,往年這道士一直呆在觀裡,附近的村子裡誰有個什麼重病或者碰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這個老道士出手解決,所以我們一直很感激他,直到韓鬆誠來了後就發生了改變,韓鬆誠在此爲非作歹終於惹的那道士看不順眼,兩人大打一架,不相上下,然後韓鬆誠之後一直安寧不少,可是就在今年那韓鬆誠突然找上門去,將那道士和兩個徒弟直接殘忍的殺害了,最後這幾個月沒有人制衡韓鬆誠,所以他就無法無天起來,開始對我們這些村民下手,他會仙法,我們只是普通人哪裡是他的對手,別的村子聽說已經死了不少人了。”說完之後,老村長眼神黯然,唉聲嘆氣。
“老村長,放心吧,他蹦躂不了幾天了。”趙九歌好聲的慰問道。心裡暗暗猜測,估計這道士也是修煉中人,先開始還能和韓鬆誠大打出手之後平分秋色,最後被韓鬆誠殺害,估計是韓鬆誠修爲突破了,所以纔出現了這種反差。只是趙九歌有些奇怪的事,韓鬆誠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爲什麼玄天劍門不直接出手製止,早知道這裡還是屬於玄天劍門的範圍啊。
只是趙九歌哪裡知道,這個韓鬆誠以前一直沒有成什麼氣候,況且修爲又不高,直到他殺害那道士,在此地殺人越貨,搶劫之後,才被玄天劍門執法堂發現,然後交給執事堂頒佈任務,而韓鬆誠開始向這些村民下手只是兩個月前的事情,要不然韓鬆誠這樣濫殺無辜百姓,早就被那些執法堂弟子收拾。
修煉中人,最忌諱的是殺害那些無辜的凡人,而這個韓鬆誠現在無惡不作,不僅欺壓那些修爲底下的散修,現在都已經開始姦殺擄掠了。所以自然不被正道中人所留。
“但願如此吧。”老村長有些唏噓的說道,在他心裡,現在只有將希望寄託在這兩位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女身上。
轉過一道彎,就到了老村長的家,房屋簡陋,但是別有一番韻味,門口用柵欄圍成。
幾人剛進入到院落中去,堂屋的一位少女聽到聲響立馬踱步而出,迎向了剛剛進入到院子裡的幾人面前。
“阿爹,怎麼樣了,我聽隔壁的王嬸說那羣人來了?”聲音透露着焦急,趙九歌放眼看去,是從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女口裡發出。
少女一身普通的藍灰色羅裙,一頭烏黑的髮絲被一根木簪婉起來,臉上的皮膚是小麥色,此時正帶着一絲焦急,說話的時候,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蘊含着靈性。
“沒事,是場誤會,這兩位是奉師命來收拾那幫狗雜碎的仙師,今晚將在家裡借宿一晚。”老村長指向趙九歌和白青青二人說道。
聞言,那位少女又驚又喜,驚的是竟然有兩位仙師借宿自己家裡,喜的是再也不用擔驚受怕被抓去,這段時間可是一直提心吊膽。
“這個是我的小女兒彩娜。”老村長說完後,又指着自己的小女兒,向着趙九歌和白青青介紹到。
看到趙九歌和白青青看向自己的眼光,彩娜有些不好意思的微低着頭,輕笑着,“阿爹你們先聊,我進去給兩位仙長騰出一件房間,順便收拾一下。”也許是這個世外桃源一直沒有什麼陌生人,突然看到兩位氣質不凡的陌生人,彩娜有些害羞了起來,藉着收拾房間的理由而暫時離開。
房間大廳內。
老村長和趙九歌白青青坐在長凳上,大熊站在老村長的身後,而二虎依舊有些悶悶不樂,就那樣蹲在門檻處聽着老村長和那兩人的交談。
短暫的交談後出現了一陣沉默,房間裡的幾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老村長腦海裡思緒不斷閃現,終於沉默了一會後,看着兩張還略微有些稚嫩卻氣宇軒昂的兩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們確定決定明天去找韓鬆誠?早知道他可是也會仙法的,連以前一直在這修行多年的老道士都給斬殺了。”
“我們此次來就是爲了收拾他的,至於其他的你老就放心吧。”趙九歌不卑不亢的輕笑着說道。
經過了兩年的修行,趙九歌整個人的氣質隨着修煉,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的,如今已經從那個山野少年,慢慢的變的從容了起來。
而老村長不會知道,修行實力從來不是看年紀來決定的,有的人因爲修煉的功法和資質哪怕壽元已到,也沒有凝聚出靈丹,有的人因爲資質和功法修行境界一日千里。
而趙九歌和白青青雖然年紀輕輕但也不是泛泛之輩,一個資質好,家裡底蘊深厚,一個資質普通,卻勤能補拙。經過了幾次生死,趙九歌再也不像初踏靈路時那樣的畏首畏腳,他的道心也在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堅定,而他的道就是劍道!
見到趙九歌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老村長點了點頭也不好說些什麼,何況他心裡也想這個事情真的能夠成功,“那行吧,今晚你們就在這裡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叫人帶你們去尋找他,雖然具體不知道這狗雜碎在哪,但是知道在哪個山頭。”
一直站在老村長身後沉默的大熊突然開口說話了,一臉的沉重,凝着眉毛大聲的質問趙九歌,“只要你們確定去除掉這個狗雜碎,我明天就帶你們去,大不了我這條命不要了,只要能收拾這個禍害。”話音鏗鏘有力。
就連蹲在門檻上悶悶不樂的二虎也擡起了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大熊,隨後滿臉的焦急。
“好了,這個事情你們插不了手,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你們就放寬心吧。”趙九歌擺擺手。
事到如今,老村長也只有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只有選擇相信趙九歌,大熊和二虎這兩個粗礦的漢子還想說什麼,被老村長攔住。
緩緩的站起身,老村長輕聲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看看彩娜房間給你們收拾好了沒。”
入夜。
房間早已經被細心的彩娜收拾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特別是當聽說這兩位陌生的少年少女是來解決韓鬆誠這個狗雜碎時,就顯得格外的用心了。
白青青和趙九歌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特別是在這寂靜的夜裡,相互之間覺得有些尷尬。
房間內雖然簡陋但是被彩娜收拾後,整齊入目,讓人感覺舒服。
一張嘎吱作響的破木桌子,一個黃木小板凳,剩下的就是四面有些斑駁剝落的泥牆。
而此時的白青青就隨意的懶散靠坐在那張木牀的邊沿,趙九歌則有些尷尬的蹲坐在那個黃木凳子上。
或許是瞧出了趙九歌的尷尬,白青青心裡有些想要發笑,但還是強忍着笑意,裝出板着個臉的模樣開口道,“上來吧,早點修煉,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沒這麼悠閒了,畢竟交戰是一念之間的事情。”隨後也不理會趙九歌,自己就往木牀的中間挪了挪屁股,雙腿盤坐閉着眸子修煉了起來,恢復着靈力的損耗。
趙九歌表情一凝,有些錯愕,隨後看着白青青似乎毫不介意的樣子,緩緩的邁着腳步,最後畏首畏腳的爬上來牀,上來盤腿後,還不忘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白青青,見白青青沒有什麼異樣趙九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此刻的趙九歌暫時沒有修煉的心情,微微低着頭,看着房間裡的情景,不由得想到當時和素素在亂墳崗附近的村子借宿的一幕,那是的他們還被誤以爲是對小夫妻。想到這裡趙九歌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弧線,也不知道如今素素這丫頭過的好不好,一想到離別時素素那淚雨朦朧的樣子,趙九歌的心裡就五味雜糧。
在他低頭回憶沉思的時候,殊不知閉着眼睛修煉的白青青,此刻眼睛偷偷的眯成一條縫隙打量着趙九歌。
看到這個相處認識多日的少年露出這麼一副表情不禁內心有些詫異,此時的他心裡在想着什麼,才能讓他笑的那麼迷人。
就這樣不知道發呆了多久,趙九歌纔回過神來,想着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找韓鬆誠動真格的,趙九歌就準備急着修煉,快一點恢復靈力,畢竟真正的大戰時,內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一點激動和興奮緊張的。同時,他的心中還有一絲絲期待,期待如今實力大漲的他在面對別人時,會有一種怎樣的進步和飛躍。
隨即不再多想,趙九歌收斂心神運轉着梵音功法,吸收着靈氣,看了一眼丹田處的情況,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兩天金紋游龍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讓趙九歌終於安心了一點,明天有點底氣對付韓鬆誠,本來想爭取一口氣修煉出第三條金紋游龍,畢竟身上還有一千多枚靈石,但是轉念一想,明日就要大戰一場,修煉的時候怕出現什麼意外情況而耽誤,所以放棄了這一個想法。
漸漸的,趙九歌帶着幾分思念幾分幻想進入到了修煉中,呼吸也漸漸平穩。
當第二日陽光灑在大地,太陽升起時,趙九歌和白青青就被房間外的嘈雜聲音弄醒,兩人紛紛睜開眼睛對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