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臉上誠惶誠恐的韓鬆誠,這讓趙九歌有些汗顏,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吧,見到形勢不對就跪下來求饒。
其實與自己的生命相比,相比於求饒又算的了什麼,當韓鬆誠自己被轟飛的時候,他心裡都無比的清楚,今天是難逃一劫了,自己的實力萬萬不是對手,估計是碰到什麼大派的弟子,要不然人家也不會同等境界有這麼強悍的實力,走野路子的散修,哪是能和那些有法寶,有功法,有法決,有資源的門派能夠相比的。
韓鬆誠怕死,要不然也不會有辱自己,做出跪地求饒的事情,可是他想活命,雖然此刻的他強迫自己表面上裝出一副悔悟和可憐兮兮的樣子,但是心裡卻在飛速的思考着,盤算着怎麼能躲過這一劫。暗自想要催動靈力,可是做不到,反而引來一陣痛楚,體內的經脈因爲剛纔收到金紋游龍的攻擊而受傷,反抗看來是做不到的了,於是計上心頭,現在只能生死由命了。
趙九歌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詢問的眼神看了白青青一眼,白青青對於韓鬆誠的這般作態也是有些詫異,不過從小畢竟見過的人和事太多,內心隨後後又歸於了平靜。
看着趙九歌和白青青沉默不語,韓鬆誠以爲兩人年紀小,動了惻隱之心,殺自己的心思有了一絲動搖,於是準備趁熱打鐵的開口說道,“只要放過我,我給你們做牛做馬,留下我這條狗命,你們想做什麼我就爲你們做什麼。”
白青青內心殺機已經動了,聽到韓鬆誠的這句話頓時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強忍着殺機,沉着臉色說道,“說,那個八荒劍圖另外一些部分在哪。”
哭喪着臉,跪在地上的韓鬆誠臉色表情先是陡然的僵硬,隨後一愣,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八荒劍圖?”
當看到白青青那不善的臉色時候,嚇的韓鬆誠立刻醒悟了過來,恍然大悟般的快速說道,“八荒劍圖我有,我有,你們要我給你,張龍的那個就是我傳給他的,不過他那個不是原本,是擴印出來的,原本在我這。”說完之後立馬忍着身體挪動帶來的疼痛感,伸手放進自己的胸懷,掏出了一塊似玉非玉,似紙非紙的黃色綢緞出來。雙手戰戰兢兢的撐着手遞給了白青青。
白青青接過那張黃色的綢緞攤開看了起來,從上倒下,擰着眉毛仔細端詳着,越看到後面,那張妖嬈的臉上就越難看,最後猛的將那張綢緞合上,一言不發。
趙九歌看着白青青的臉上,有些摸不清楚狀況,本來白青青不說這個事情,他都要快忘了這個事情,現在連忙搶過白青青手中的原本八荒劍圖看了起來。
手裡拿着那張黃色綢緞,一股冰涼感覺從指尖上傳來,趙九歌用手摸了摸,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似玉不是玉,像紙又非紙,整個綢緞周身還散發着柔和的光暈,霞光環繞。
迫不及待的打開讓自己心中早已經火熱的原本八荒劍圖,要知道先前那個殘缺的劍陣就有着靈力疊加那麼神奇的威力,他何嘗不羨慕呢。難以想象這份完整的八荒劍圖又將會帶來怎麼樣的驚喜,擁有什麼樣驚天的威能。
攤開手裡的黃色綢緞,趙九歌帶着好奇的神色,耐心的一點一點看了起來,目不轉睛。韓鬆誠跪在地上,一臉惶恐的看着現在一旁的兩人,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動作引起趙九歌和白青青的誤會,哪怕自己身體早已經痛的不行,一頭大汗也咬着牙不吭聲,繼續的跪着。只是暗暗的在體內凝聚靈力,但是當剛剛運轉功法後,經脈一陣拉扯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只是抿着嘴脣。
先開始盯着黃色綢緞的趙九歌神色不變,認真的往後一直看着,當看到最後一點才發現已經結束的時候,趙九歌神情一愣,有些傻眼,隨後望着白青青有些疑惑的說道,“這不是和先前的那一份內容一樣的嗎,只不過材料不同而已,你不是說那只是個殘缺的劍陣。”
白青青怎麼會看不到這一份內容和先前那一份一模一樣,臉色早已經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一樣,對於趙九歌的詢問彷彿充耳不聞,只紅脣輕啓,冷若冰霜的說道,“九歌,殺了他。”
一句話蘊含着沖天的殺意,嚇的在地上跪着的韓鬆誠一囉嗦,頓時尖叫了起來,臉上又急又恐,因爲內心着急,本就受傷的身子,此刻抖動的更劇烈了,發出的鼻息聲猶如打鐵的破風箱一樣,“慢着,慢着,別殺我,我對你們還有用,先別殺我,等確定我沒價值了在殺我。”一邊說一邊雙手劇烈的搖晃着。
本來已經提起青梅劍的趙九歌遲疑了起來,劍身上染起的靈光又暗淡了下去,對於韓鬆誠的話語他來了興趣,想要看看有什麼價值,居高臨下的問着,“哦?那你說說看。”
“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八荒劍圖的消息。”吞了一口口水,鬆了口氣後才緩緩的說道。先前趙九歌拔劍的樣子以及那凝聚靈力後的殺意可不是嚇的他好玩的,身上都透出一背的冷汗,慢一點他就要步張龍羅許清的後塵了,通過白青青和趙九歌短暫的三言兩語對話,他已經知道了事情大致的經過。
白青青和趙九歌四目對視了一眼,趙九歌才凝聲說道,“那你說說,看看能不能讓我滿意。”
“這個八荒劍圖大概是三年前,我在黃花嶺附近擊殺了一位築基境初期的男子得到的,當時本來只是想以爲是個普通的貨色,後來沒想到這小子修爲雖然不怎麼樣,身價但是挺豐厚的,手段也多,我用的那把灰色飛劍也是從這個小子手裡搶奪過來的,當時爲了對付他,我還死了兩個搬血境的手下,最後這個小子重傷,我要動手的時候,這個小子大喊了一句話。”說到這裡,韓鬆誠又吞了一口口水,確定趙九歌和白青青被自己的話語吸引到後,又繼續說道,“他說他是青州萬魔窟黃魔老祖的徒弟,說我敢殺他,他師傅是不會放過我的。雖然聽起來是個厲害人物,但是青州離我們這裡遙遠的狠,當時看着這小子身價豐富,忍不住財富的誘惑,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給殺了,然後從他身上搜出了這個八荒劍圖,你們如果想要獲得另外部分的八荒劍圖,可以去青州試試,當然,你們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的話。”這一次韓鬆誠說完就沒有在開口了,而是靜靜的等待趙九歌白青青兩人的反應。
聽到韓鬆誠的話語,趙九歌和白青青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華夏王朝一共十三個州,玄天劍門所在地爲玄州,離青州隔的路途遙遠,且不說不知道那個黃魔老祖是什麼實力,就算找去了也不見得就一定有八荒劍圖殘缺另外一部分的消息,說不定這也只是別人偶然獲得的殘缺品。
不過不管怎樣,趙九歌還是暗自將這個信息記在了內心中,青州萬魔窟,黃魔老祖,以後實力高深了之後,有機會可以去碰碰運氣,畢竟,這劍陣威能太過於霸道,對實力的提升有些好處,能夠提升實力的機會,趙九歌是寧錯過不放過!
“貌似這點消息還不足以買你這條狗命吧。”趙九歌神色有些不耐的說道,對於沒有從韓鬆誠的身上得到完整的八荒劍圖,趙九歌心裡頗有些遺憾,心情不好連帶着神色都難看了起來。
趙九歌本以爲韓鬆誠這次會繼續瑟瑟發抖拼命求饒的,誰知道當自己的話音落下的時候,韓鬆誠彷彿是早已經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一般,一臉的平靜,雙眼深思,在做出什麼思想鬥爭,決定着什麼一般。
噌。
一道劍光帶來的鋒芒聲破空響了起來,白青青早已經忍耐不住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的她經過吞服了小還丹已經恢復了些許靈力,並且體內還在源源不斷的增長着,韓鬆誠一而再再而三的玩着花樣,白青青已經受夠了,這次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將韓鬆誠滅殺。
“我可以告訴一個秘密,但是必須放我走,我可以用天道誓言發誓,這個秘密的價值絕對比我的命要高。”見到白青青又要動真格的了,韓鬆誠纔不慌不忙幽幽的吐露出一句話來。
天道誓言是最讓人信服的一種誓言之一,因爲修煉中人本就是走的逆天之路,求的長生不老,所以本就被天地不容,奈何天道自有一線生機,所以讓萬靈渡劫證天道,能長生不滅,但是這一部分人少之又少。而修士用天道誓言發誓,冥冥之中就會有一種束縛,一道違背了誓言,就必定在修行的路上應驗了發誓的內容,所以修士用天道誓言說的話可以確定會百分之百的說的是真的。
但是白青青的脾氣一向可不管那麼多,惹怒了她比什麼都可怕,哪怕秘密在吸引人,她都不想聽下去了,要殺你就殺你,沒那多廢話可講。
趙九歌雖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韓鬆誠的舉動弄的有點煩躁,但是這一次連天道誓言都弄出來了,想必韓鬆誠也不會說假話。
於是,趙九歌連忙上前右手抱住白青青那柔若無骨的蠻腰,拉扯住準備用風花滅殺韓鬆誠的白青青,並且還小聲的在白青青耳邊說道,“青青,先聽聽他會說什麼,繼續看看他玩什麼花樣。”
從來沒被人摟過腰,更何況還是男人,就算自己的老爹在自己小時候碰過這麼敏感的部位,白青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聽着趙九歌的話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感覺到趙九歌在自己耳邊輕語訴說的酥癢感,思緒都想入非非,反觀趙九歌,因爲急着攔住白青青想聽韓鬆誠說那個秘密是什麼,渾然沒在意自己的動作,感覺到右手的柔軟,摸的舒服,還又特意的捏了幾下。這讓白青青又急又羞,動都不敢動一下,哪裡是平時的那個火爆模樣,換做別人估計早就提劍砍人了。
“說也可以,我用天道誓言發誓了,但是你也得用天道誓言發誓,我將這個秘密給你說了後,你得饒過我,放我一條命。”
這句話頓時讓趙九歌一凝,放過韓鬆誠是絕對不會的,自己怎麼可能發誓,不過不聽到這個秘密,趙九歌心癢癢,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片刻的猶豫後,趙九歌左手提着青梅劍指着跪在地上的韓鬆誠惡狠狠的說道,“說不說,不說我殺了你。”
可是此刻的韓鬆誠油鹽不進,一臉的倔強,“那你殺了我吧,不用天道誓言發誓我是不會說的,要不然說了後你還是會殺我。”說完後閉上了雙目,不再說話。
這一下趙九歌徹底拿他沒有辦法了,正當趙九歌內心有着糾結的時候,被趙九歌摟着腰的白青青從失神裡清醒了過來,聽到了趙九歌和韓鬆誠的對話,藉着趙九歌身體擋住的視線,連忙悄悄的在趙九歌后背輕輕的捏了一捏。
感覺到背後的異樣,趙九歌疑惑的撇了一下眼角,但是很快的就恢復了原狀,表面不露聲色,但是內心在思緒着,想了一下,白青青肯定不會害自己,於是開口說道,“行,我答應你,天道在上,因果循環,我趙九歌若事後不放韓鬆誠離去,就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發完天道誓言後,趙九歌神色不善的看着韓鬆誠,挑着眉毛說道,“行了,這下你可以說到底是什麼秘密這麼神秘,而且比你的命還有價值了吧。”
這一次韓鬆誠沒有在拖拖拉拉了,很果斷的輕聲說出一句話,“落葉山的下面,有一條好像是紫極石的靈礦。”
韓鬆誠的聲音雖小,但是在趙九歌和白青青的耳朵裡卻無疑如晴天霹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