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夢想仗劍走天下,看一看世界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爲家,曾讓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無蹤影。
夜色下,離開了東陽城,走在官道上的趙九歌有些沉默,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思緒。
他想了許多,想到當初初踏這條靈路的時候,想到了寒水潭那一夜見到林般若的驚豔,想到了偶遇裴素素的那段時光,想到了玄天劍門和白青青一起修煉的歲月,更想到了師姐縛紅綾的溫婉如初。
只不過如今白青青依舊沒有消息,林般若那裡自己只得黯然神傷,大師姐縛紅綾也已經外出遊歷尋求突破多年的瓶頸。
也許是女人的天生直覺,裴素素撇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趙九歌,彷彿知道了他在想什麼,對此並沒有出聲,而是在一旁逗着小黑玩耍。
好多事情只能感嘆命運太過神奇,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趙九歌沒有開口的跡象,就這麼一直走到後半夜,四周荒山野嶺沒有一點人跡,更不要談什麼光亮。
不過二人都是修行之人依然不在乎這些,而且趙九歌心性也早就已經經過歲月的流逝悄然發生着變化。
當下正值春天,夜色下風聲呼嘯,爲這一對行走在荒山野外的男女平添了幾分生氣。
“素素,你什麼時候突破到元嬰境的,修煉起來怎麼這麼快!”
思緒了半天之後,趙九歌突然開口問道,語氣中還帶着一點羨慕,看到身邊的人以及各聖地頂尖的弟子都已經是元嬰境界,趙九歌心裡不急那纔怪。
“喲,木頭開竅了,捨得找我說話了,我還以爲我要不開口,你一直不理人呢。”
裴素素斜着眼睛白了一下趙九歌,頓時風情萬種。
趙九歌撓了撓頭,剛纔只顧着自己的想法,想別的去了,完全忘了一旁的裴素素,現在看來某人生氣了。
趙九歌看了一眼在素素身上睡懶覺的小黑後,才緩緩說道,“我這不是剛纔想事,想了半天嗎,在考慮接下來的行程怎麼走。”
“哼,我看是想你的林大美人去了吧,至於行程當初不是決定好了嗎,一直往東,隨後繞一圈返回來。”
裴素素顯然不吃趙九歌這一套,話語咄咄逼人,同時故意板着絕色的俏臉。
看着裴素素那個模樣,趙九歌漆黑的眸子裡全是笑意,隨後微擡着頭故意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有些誇張的說道,“哎呀,大半夜的,這荒山野外怎麼有一股醋罈子的味道。”
聞言,裴素素立刻停下來步伐,雙手插腰,瞪着趙九歌語氣不善的說道,“死木頭,你在跟我說一句看看,那天你是怎麼答應過我的!”
趙九歌立刻轉過頭去,藉此來躲避這個話題,要不然不管自己有沒有道理,和素素爭論下去,吃虧的還會是自己。
見到趙九歌背過身子帶頭朝着前面一聲不吭的走去,裴素素這才輕哼了一聲,眼裡帶着笑意。
夜色下,兩位身揹着飛劍的年輕男女,帶着一個呼呼大睡的小獼猴,帶着些許吵鬧一直向東而行。
由於出了東陽城,在沒有什麼急事,所以趙九歌沒有御劍,而是慢慢的氣定神閒蕩着。
兩天後,兩人還在煙州境內。
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邊,裴素素正在赤着雙足,坐在小溪邊的岩石上,將腳放在溪水裡無憂無慮的玩耍着。
睡夠了的小黑則在沿岸的樹上不斷跳躍嬉鬧着,只有趙九歌正挽着錦袍,袖子挽在手臂上,赤着腳在有些冰冷的小溪裡彎着腰捕魚。
從小生活的環境使得趙九歌做野味的手藝那是一絕,當初就連白青青都是讚不絕口。
突然,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引起了二人的察覺,這讓正在小溪裡的二人立刻神情有些緊張了起來,畢竟外面充滿了危險,不比門派裡安全。
裴素素與趙九歌連忙收拾好後上了岸,正在樹上玩耍的小黑看到兩人的這幅模樣,立刻乖巧的跳躍過來,竄入了素素的懷抱裡。
“靈力波動還不小,有數道氣息,不知道在幹什麼。”趙九歌眉頭輕撇,有些警戒的說道。
“距離這裡並不遠,在幹什麼我們去看看不就得了。”裴素素靈性十足的眸子裡充滿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趙九歌僅僅只思索了片刻,就點頭答應了,雖然目前還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他也有點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只不過內心深處卻暗自戒備着。
隨後,兩人帶着小黑一同朝着那靈力波動的源頭而去,渾身的靈力氣息則收斂了起來。小黑似乎明白了當前的狀況,出奇的沒有睡覺也沒有吵鬧,而是安靜的抓着裴素素的青絲,在她身上睜着一雙烏黑的小眼睛,緊緊的打轉。
二人沿着小溪的下游而行,穿過茂盛的樹林,就已經能夠聽到一些爭吵聲,但是卻看不到人。待到趙九歌和裴素素偷偷摸摸的翻越前方一個小土坡,面前的景色一覽無餘。
只見土坡的後面是一塊小樹林,周圍那些繁華茂密的花草以及樹林此刻卻一片狼藉,不少樹幹攔腰而斷,有的甚至有腰肢那麼粗也難逃厄運,露出樹幹裡面的年輪。
而相比於這些殘枝敗葉,附近一處空地在這片環境裡卻格外的引人注目,那塊空地中間長着一株植物,這株植物附近兩米都出現了一片真空地帶。
這株植物足足有兩尺高,整個身子一片翠綠,但是通體枝幹延伸出來一共有七片葉子,每一片的葉子,都散發着不同的顏色,一共足足有七種!
整個植物表面散發着柔和的光暈,五彩斑斕,在這片寬闊的土地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此刻這株植物不斷朝着四周散發着濃郁的光芒。
“七彩流光草!”
趙九歌微微彎着腰,躲藏在小土坡的後面,眼睛放光的看着這株植物。他第一眼就被這五光十色的靈草所吸引,至於七彩流光草兩邊的人羣則被他直接忽略了過去。
“七彩流光草?有什麼用。”
一旁的裴素素雖然感受到這株植物蘊含的充沛靈氣,但是卻並不知曉七彩流光草的具體用途,畢竟這錦繡河山孕育了太多充滿靈氣之物,哪怕是她從小的底蘊也導致並不可能所有的東西都能夠認得全面。
“這七彩流光草是一種難得的靈藥,如果不是我所修煉的煉體法決正好需要這個藥材,我都不一定能知道它的名字和用途。這個七彩流光草難得在每百年它就會散發一種特殊的氣息,吸引着周圍的修士和靈獸來採摘吞食,而且眼前的這株看模樣恐怕有千年了,這就更是難得了,前面幾次散發氣息沒有被人發現,這次估計正好滿了千年,所以散發的氣息太過濃郁,所以才吸引了這麼多人。”
說完之後,趙九歌喉結微動,神情蠢蠢欲動,自從上次吞服了羅漢聖果之後,梵音聖體得到了提升,沒想到這次又能碰見所需要的七彩流光草。
要知道隨着實力的提升,無論是金紋游龍的凝聚成型,增加數量,或者是梵音聖體的表面威力增加,都不在像以前那樣僅僅需要靈力就可以了,而是要配合着不同的天材地寶加上大量的靈石輔助,才能修煉成功,面對着突如其來碰到的七彩流光草,趙九歌心裡狂喜,這簡直就是逼着自己強取豪奪啊!送上門能提升實力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而在那株七彩流光草的周圍已經有着八道身影站立在那,分成兩邊僵持不下,顯然都是爲了爭奪這七彩流光草。
左邊一共有三位男子,統一穿着金色劍袍,胸口處繪畫着一把巨劍,直插雲霄。
中間爲首的一位男子,身材瘦長,臉上彷彿沒有肉,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一樣,神情充滿了高傲。
此刻這位枯瘦的男子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對着對面的五人說道,“識相的就乖乖讓開,不然就憑你們幾個水月齋的弟子只能自討苦吃了。”
說完這名枯瘦男子發出幾聲乾笑,旁邊那兩位同樣穿着金色劍袍的男子彷彿爲了應徵這名男子的威脅,兩人齊齊將身後的兩把巨劍握在手裡,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而對面水月齋足足有着五位弟子,三男兩女,五人穿着淡藍色束腰長服,兩位女弟子容顏一般,不過配合着氣質倒也是小有韻味。
這兩位女弟子似乎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此刻臉色有些害怕的躲在三位男弟子的身後。
至於前面三位男弟子,中間爲首的一位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外表有些兇狠,相比於他,他旁邊的兩位男子容貌英俊了不少,如果拋開中間爲首的這名魁梧男子不說,水月齋的幾位弟子也稱的上男才女貌了,自然比對面那三位身穿金色劍袍的男子強上不少。
“餘正恩,你…你…你們巨劍門別太囂張,這株流光草可是我們水月齋先發現的。敢搶我們水月齋的東西就不怕被收拾嘛。”
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外表看着兇狠,說起話來卻猶如一名女子嬌滴滴的,讓小土坡後面的趙九歌聽着一陣惡寒,心想水月齋怎麼連這種極品貨色都有。
聞言,三位巨劍門的弟子聽到這名身材魁梧男子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神態動作盡顯不屑。
“這七彩流光草是你們先發現的沒錯,不過你們不是還沒采摘嗎,再說了就算你採摘了我就不能搶來嗎,還收拾我們巨劍門的弟子,就憑你們幾個無名之輩有那個實力嗎?”
餘正恩嘴角滿是譏諷,不過一雙目光不停的打量着最後面那兩位身材嬌小可人的水月齋女弟子。
“就是,我餘師兄貴爲巨劍門首席弟子,你們幾個我見都沒見過,還要讓我們好看,我看你們水月齋的秦天陽來了說這個話還差不多。”餘正恩身邊的一位男子神情不可一世,充滿了囂張氣焰。
一時間,三位巨劍門的弟子氣勢頓時蓋過了五位水月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