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無看了趙九歌一眼,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最後纔開始緩緩講起來事情的前因後果。,
“其實,本來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當初在那荒山野嶺的破廟附近,偶然發現你竟然會梵音聖體這門法決,我覺得很震驚,所以就想着一路跟隨你想要了解一下這個情況,畢竟人的好奇心你是知道的,我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切只是爲了這一點,至於隱瞞實力我也不是刻意隱瞞的,只不過平常我也沒必要時時刻刻表現出來對吧,所以當韓莊主動手的時候,我自然不忍看見那些修士死去,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動手了。”
說完以後,三無又特意的看了趙九歌一眼,見到趙九歌沒有反應,三無緊接着說道,“就是這麼簡單,再說你看我一路上還有什麼可疑之處嗎。”
三無撇了撇嘴巴,似乎因爲趙九歌不相信他而有些賭氣似的翻了翻白眼。
趙九歌終於動了動,聽了三無的話臉上陷入了沉思中,確實三無一路上規規矩矩,多半是說的自己所經歷的所見所聞,確實沒有可疑的地方,而通過今日一戰的樣子,三無的梵音聖體修煉的比自己驚豔的多,也不是在說謊,而且那個法身的奧秘訣竅還是三無告訴自己的。
當下,趙九歌眼皮微微動了動,眼睛撇了三無一眼,聲音平淡的問道,“那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或者哪個勢力的人,至於平常的世家可不見得能培養出你這種妖孽啊,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梵音聖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話一出,三無就有一些忍俊不禁,似乎想笑但是又憋住了,彷彿是聽到趙九歌稱讚他爲妖孽,這話或許從別人口裡說出來沒什麼,但是從堂堂一大聖地玄天劍門的首席弟子口裡傳出哪怕是三無都有些高興,雖然他並不在乎名利。
不過這一抹笑容很快就收斂,只因爲三無看見趙九歌表情依舊沒有情緒的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和彭博相處久了被他帶壞,三無又習慣性的轉動佛珠時聳了聳肩膀,“至於我的身份並不重要,只是山野中一破廟裡面的和尚而已,至於這個法決自然是我師傅所傳,而且這個法決也不是尋常人能夠修煉的,這個世間目前能修行的人不超過兩手之數。你問我梵音聖體怎麼回事,這還是我想問你的,你自己修行的東西你不知道什麼狀況我自然更不可能知道。”
聽到這個話,趙九歌臉色有些難看了下來,三無的身份他倒是沒有懷疑,本就是佛門功法,法決,而且這小子也是和尚打扮,身上也有那股出塵莊嚴的氣質,而且這也無關緊要,他最想知道的是通過這個法決能不能弄清楚夜無憂的身份!畢竟趙九歌心裡一直感激夜無憂的,不是他,他也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切,但是現在他卻連夜無憂的身份都不知道,唯一的線索逍遙谷他但是有點了解,也有眉目了,但是如今實力不夠,也不可能立馬動身。
看到趙九歌緊鎖的眉頭,三無很大度的揮舞了一下黃色的僧袍,“沒事,反正我們佛門中人就講究個緣分,既然你修行了,我也不可能在說什麼,也不會找你麻煩的,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哪學到的梵音聖體,這個對於我很重要,我得回去告訴我師傅,要不然功法流失那問題也就嚴重了。”
三無嘴巴上雖然如此說到,其實內心或多或少有一些忐忑,事關重大他必定要將事情真相瞭解清楚,要不然本門無上法決落入別人手裡那就慘了,而幸好趙九歌乃玄天劍門弟子,不是什麼邪魔妖悲,要不然三無說什麼也得擒拿下,帶回師門交差。
三無的話趙九歌彷彿沒有聽進去一般,而是想着當初那位看見的穿着一身儒衫,氣質淡然有着儒雅風華的夜無憂是三無長輩?不過這可不像啊,而且不是還牽扯一個逍遙谷在其中的嘛。
腦子裡一團糟的趙九歌有些想不通,索性就不再去想,而是看着三無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夜無憂你認識嗎,是不是你長輩?”
“夜無憂?”
三無皺着眉頭默唸了一句,然後臉上陷入回憶,之後又搖搖頭說道。
“不認識,怎麼?”
只不過,在說完這一句之後,三無眼神裡有一抹震動,好像想起來什麼,但是這一抹震驚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被他隱藏,而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若無其事的問着趙九歌。
隨後,趙九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告訴三無,企圖從三無的口裡獲得一些夜無憂的消息。
當聽完趙九歌所講述的之後,三無神色又恢復了平淡,心裡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有許多疑惑他也有着困惑,只能等回到師門在去問師傅。
趙九歌的這個秘聞從來沒有在玄天劍門說起,無論是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大師姐縛紅綾,還是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冷如風和羅邪。
如今當着這幾人的面說出來,他也不怕以後有個什麼,畢竟自己所習功法又非歹毒功法,哪怕劍無心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閒話。
而裴素素他從來沒有當外人,彭博知道了以他身份也沒資格去說什麼,唯一的三無他也是沒辦法,想要從三無口裡弄清楚線索,不可能不把事情告訴人家。
趙九歌說完之後,眼神滿懷期待的看着三無,希望能獲得一點什麼情況。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夜無憂所給他的,他無以爲報,而且夜無憂最後一點魂魄也已經滅亡,他能做的就是去完成夜無憂的心願,找到逍遙谷,或許那裡還有着夜無憂放不下的人或者什麼事,待得他實力高深自然會去做。
面對着趙九歌期待的神色,三無有些動搖,但還是緊抿嘴巴搖搖頭,隨後才說道,“這個事情具體的得回去問問師傅,看看他知不知道夜無憂是誰,然後才能給你消息。到時候歷練段時間我就先行而去,有消息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你怎麼找我?”趙九歌眉頭一挑,有些急促的說道。
“你我日後要不了多久定當會見面,你相信我就是,我可曾飄過你?”
三無雙手合十,故作神秘微微一笑。
隨後三無不知道是又想起來什麼,收斂了笑容,神色認真的盯着趙九歌說道,“九歌,雖然我不知道你拿我當什麼,也許經歷過這個事情後你都不怎麼相信我,但是不管怎樣,我都拿你當朋友看待,是最好的最好的那種朋友,所以這個事情我會幫你的,放心吧。”
一句話,說的趙九歌都有些動容,特別是最後那句有些孩子氣的話,讓趙九歌會心一笑。
兩人四目相對,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有的東西一切盡在不言中,況且兩人最初本就是一見如故,所以好多東西不需要多說,而趙九歌也徹底放下了對三無隱藏實力的隔閡,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雖然趙九歌心裡有些失落,依舊沒什麼消息,不過心裡有了希望,再說了,退一萬步來講,哪怕日後還是沒有什麼消息,他努力修煉,修煉有成時直接去找逍遙谷就是,儘管逍遙谷隱匿了幾百年,找起來如同大海撈針,但總歸有盼頭。
一旁的彭博還是聽的有些雲裡霧裡,好在他神經大條,見到剛纔微妙的氣氛已經消失,他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態度。
而裴素素是個聰慧的女人,見到此事她一個女人自然不會開口插手這個事情。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一亮,彭博就吵着要出發,出來吃苦吃了半個多月的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享受着家裡的優越生活。
而且這次回去還有這幾位身份珍貴的客人,他少了回去被父親責怪的後顧之憂,一顆心早就回到家裡。
只不過這股喜悅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後,就看到三無等着被他載着一起御物飛行的模樣,彭博立刻又恢復了哭喪的表情。
一般勢力或者門派都不會把位置建立在世俗之中,除非一些世家,而一些底蘊深厚的世家也不屑將地方建立在世俗,而東陽城莫家自然談不上底蘊深厚的世家。
而彭家雖然在胭脂郡不是什麼最頂尖的勢力,但也不能小勢,如今隨着風陵山莊的醜聞以及真實情況爆發而出,風陵山莊也已經覆滅不復存在,所以彭家的地位又一步水漲船高進了一些。
彭家位於郊區,由於性質問題,自然不像門派那樣建立在什麼靈氣充沛的深山中,也不會像一些尋常勢力建立在位置隱蔽的洞天福地之中。而彭家就那麼大搖大擺的在郊區佔據着不小的地方打造着屬於他們自己的勢力。
整個彭家不比風陵山莊小多少,當兩道飛劍四位身影在空中俯視着下方的場景時,除了彭博之外,其他三人都有些微微咂舌。
因爲他們看到,一個地方的世家竟然將自己的地理範圍建造的如同鐵桶一般,堅不可摧。下方那密密麻麻的院子以及建築都有着陣法的波動,一個世家底蘊都不比一個二三流門派差,這如何能不讓三無和趙九歌一驚。
看到趙九歌和三無以及裴素素臉上的震驚,彭博頓時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隨後得意洋洋的笑着說道,“別看我彭家表面如此模樣,其實裡面可是別有洞天。”
“怎麼個別有洞天了?”
裴素素輕輕一笑,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彭博那驕傲得意的笑容她就想笑,也許三無和趙九歌屬於門派,眼光見識稍微有些短淺,但是她不一樣,自幼開始,以她的地位什麼底蘊以及稀奇古怪的玩意沒見過?
“我爺爺以前有番機緣,救了一位精通陣法的高深修士,後來爲了報恩,那位前輩修士不僅傳來許多陣法以及靈丹妙藥和法決,而特意爲我彭家建立在此,打造了一座堪比那些守護門派的大陣,我彭家外面雖然如此,但是有一大型防禦陣法,至於裡面嗎,經過我爺爺這麼多年的修行,他在陣法的造詣上也不淺,我彭家裡面充滿了幻陣,困陣,殺陣。而且後面假山那裡的一片竹林還有當年那位前輩留下的一處聚靈力陣,厲害吧,這建築下面也有許多地方被挖通,雖然我彭家實力底蘊不出衆,但論守成,胭脂郡沒人敢說超過我彭家。可以說沒有當年那位精通陣法的前輩就沒有我如今的彭家,我彭家就是這樣才崛起的。”
彭博說完後還不忘看了一眼裴素素,那樣子就像一隻豆鬥勝的公雞,仰着脖子炫耀,可惜換來的是裴素素的白眼一瞪,嚇的彭博趕緊不做聲。
不過聽到聚靈陣後,趙九歌倒是有一些驚訝,沒想到彭家竟然還有這個陣法,那看來彭博所說的應該沒有吹噓,能夠支撐聚靈陣的運轉,那麼彭家底蘊確實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