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慕子俊到來後,柳櫻兒的話都多了,笑容也更加的甜了。看的羅邪更加的耐不住自己騷動的內心了,只是趙九歌觀察到,慕子俊趁幾人眼光不注意的時候,頗有心計的打量着幾位,與表面的微笑不相符,這讓趙九歌覺得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着,隨後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七八個人來到三樓,其中一個少女最引人注目,身材曼妙,衣着火爆性感,一張嬌媚的臉蛋,特別有誘惑力。
這讓羅邪欲罷不能,但是後來的人們卻並沒有上前搭話,而只是各自靜靜的呆着。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外面樓下的廣場喧鬧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漸漸的人羣也變的越來越少,那些要麼不符合條件,要麼就是不夠資格入門,有人歡笑有人愁。
不甘心的人繼續去別處的宗門試試,徹底不符合條件的都在抱怨發泄着,夕陽的餘暉照耀在廣場上,被橘黃色渲染的廣場上的人羣卻在上演着各自的悲喜。
大樓樓頂。
普通的黑袍中年男子和吳天山依舊提拔的站立着,兩人望着快下山的夕陽。
“師叔,收徒就要結束,不知道這次玄天劍門我玄天峰一脈究竟又能有幾個新進弟子,掌教之位一直傳承於我玄天峰,如今我玄天劍門漸漸沒落,玄奇峰和玄落峰都開始拿這說事,說師尊執掌門派導致這般情景,將責任都推到師尊頭上。”吳天山滿臉不岔的說道。
黑袍中年男子眼睛微眯了一下,沉默半天沒有言語,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半響纔開口“自從祖師玄天老祖一舉飛仙,就定下了規矩,留下了三脈相輔相成,以我玄天峰爲主,他們兩峰爲鋪,現在妄想試圖奪取權利,可能嗎。”
半響,中年男子微眯的雙眼一陣精光閃過。
“今日,我看了下,還有幾個根骨不錯,到時候通過外門的考驗進入到內門沒有問題,到時候多加培養,該是殺殺他們兩脈威風的時候了。”
言語不緊不慢,但是字字透露着冷意。
倒是一身黃色劍袍的吳天山臉色有些淡淡的擔憂,雙眼打量着此時廣場上零零散散的人“哎,如今外有大敵,內有亂患,一切的一切就看今年的這一批弟子了,好像十幾年後就是各門派的爭鬥大會了,估計那時候纔是重點。”
三樓大廳。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夕陽的餘暉也灑在了窗臺上,透過窗臺雕刻的鏤空花印縫隙照樣在了樓閣裡。
“讓你們久等了,也休息夠了吧。都下去到廣場集合。”一名藍色劍袍的年輕弟子不知何時來到了三樓,一張嘴讓衆人嚇一跳,竟然都沒有感受到這個弟子的氣息波動。
趙九歌內心暗自詫異,心想連一個普通弟子都如此,可見玄天劍門底蘊何等不凡,聽說現在沒落了,但是想必就算沒落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吧。
自從趙九歌在石室裡巧遇了夜無憂留下的傳承,無意中踏上了修仙的大門,一路上的點點滴滴都是小打小鬧而已,這個玄妙奇幻的世界,趙九歌連冰山一角都沒有看見,除了那個素素口中的楊爺爺,最高才見到築基境的修行者。
要知道,前三境界都是爲了築基打下底子,到了築基境纔開始正式的修煉,進入這個大門,就像一座房子,先要挖坑,坑挖好了才能打地基,等打好地基了才能一層一層的建造大樓,基礎越牢固,那麼建築就越能做的高,修行的道路上就能走的越遠。
看到一身藍色劍袍,袖口印有銀邊,身後揹負一把長劍的年輕弟子,想到自己就能馬上也能這樣了,一時間不禁感覺到身體內得血液都在沸騰,那是一種期待,也是一種興奮。
一時間,黑袍陣陣,長髮輕飄,整個人都顯得意氣風發。
“終於要來了,坐半天屁股都坐麻了。”一刻停不下來的王百萬立馬坐了起來,一站立渾身的肥肉都在輕微的抖動,趙九歌看了一眼他的屁股,再看了看木凳,心想這個凳子也真可憐,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啊。
聽到了年輕弟子的吩咐,大廳中的二十多道身影臉色都各自稍微變化了起來,丟下這句話,玄天劍門的這位弟子朝着樓下率先走去,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沒看到了蹤影,大家早就見怪不怪,陸陸續續的往着廣場走去。
眼神一個閃動,深呼了一氣吸,趙九歌跟着人流的腳步也朝着樓下的廣場走去,當這一刻來臨時,才發現卻是那麼快,路過二樓的時候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人影空空如也,心想估計是已經先行一步下樓了吧。
當踏出門檻,邁出大樓的一刻時,眼前的一幕徹底了震撼到了趙九歌的內心。
只見青色石磚鋪成的廣場上面,站着兩百多道身穿各色顏色服裝和裝飾的少年少女們,遙遙望去,西下的夕陽彷彿也在見證着這一時刻,而遲遲不肯落去。
一層絢爛的金色在廣場和人羣的身子上都渲染了一層光幕,斜斜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每個人井然有序的整齊排隊站立着,當不知何時才發現幾名身穿劍袍的中年男子和十幾道身穿藍色劍袍的弟子站立在大樓的門前時。
喧鬧嘈雜的廣場,聲音漸漸的由高到低直至鴉雀無聲,每個人就那麼靜靜的站着注視着前方那幾名中年男子的身影,一時間整個廣場沒人言語顯得特別的寂靜。
而那幾位身穿劍袍的中年男子同樣得沒有開口,只是眼神如劍一般的銳利,在廣場上的人羣身上,來回的掃去,每當眼神注視到一個人身上時,那個人都會不自然的全身繃緊,身體筆直,呼吸都略微有些停滯。
趙九歌只感覺當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眼光掃向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感覺到了劍意,蘊含着劍的凜立和一往無前的氣勢,感覺和上樓時那些牆壁上掛的字畫裡蘊含的劍意有些相似,但是沒有眼神這麼的濃重。
樓頂,兩道身影依舊站立沒有離去,當廣場上一盤散沙的少年們終於開始挺拔着身子,一股青春的朝氣慢慢溢出時,那位擁有一雙滄桑眼眸的黑色衣袍中年男子,終於沒有眺望遠方,還是輕輕一撇,看向了樓下了廣場。
樓下,鴉雀無聲。
當空氣裡瀰漫出一股壓抑緊張的氣氛,衆人不自覺的繃緊着身體的每個部位,朝氣開始慢慢的匯聚一起,形成一股磅礴的氣勢,這一幕在夕陽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麼的壯觀。
“哼,終於有點樣子了。”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就那麼輕撇了一下,就收回了眼光不在望去。
吳天山饒有興致的望着廣場上壯觀的一幕,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臉,思緒飄浮到了當年自己年少時,入師門的那一日,那時候的自己何嘗不是如眼前這些少年般對於未來充滿了幻想與期待,同時心裡也是無比的堅定着自己的內心。
可是隨着時間的改變,漸漸的這種想法和見識就不復存在,取而代替的只有迷失的內心,越走一步後,下一步就越艱難,所以當好多修士到了一定程度突破無望的時候,就開始乾脆享受了起來,有的甚至*辱虐無所不作。
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人一生來誰會就行惡了,只不過那些兇殘之輩因爲成仙無望心裡畸形想法不正常後才做出這種事情。
心裡這般想到,年輕可真好。
看到了這些年輕稚嫩的面孔,說不定就有幾位以後進了內門,甚至搞不好還會成爲自己的師弟,收到心情的影響,先前的些許擔憂都被沖淡了幾分。
“也不知道這次究竟有幾人能進入到我玄天峰一脈動。”興致勃勃的看着一道道身影,吳天山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隨緣吧。”話語冰冷清淡,簡潔明瞭,惜字如金般,彷彿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
看着眼前的師叔,吳天山內心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己師叔百年前是何等的耀眼,後來因爲一次意外,道侶中了邪惡兇殘之輩的殺手導致身亡,從此師叔性格大變,冷漠了起來。
從而也很痛了那些邪惡兇殘修士的之輩,對待那些人趕盡殺絕,從此整個修仙界都知道了玄天劍門有個瘋子,人送外號玄天修羅。
廣場上,都過去十幾分鍾了,人羣依舊那樣站立,只是內心焦躁的同時也沒人率先打破這個平靜,因爲空氣中樓流淌着肅然的氣氛,反觀那幾位中年男子依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這還沒開始就是想要來一個下馬威嗎。
終於,威嚴的話語傳遍了整個廣場。
“這麼久了才安靜下來,這一點紀律性都沒有,還想進玄天劍門!”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八字鬍,國字臉雙眼微眯,充滿着威嚴。停頓了一會,眼神在人羣中掃過發現沒有人開口時,有繼續說道。
“現在,你們當中也許有人洋洋得意,有的人心存僥倖,有的人還不明就裡,但是我想說,能入這個大樓就不代表你們能成爲玄天劍門的一份子,能成爲玄天劍門的一份子不代表就能進入內門修煉!”
一句輕飄飄的話語,頓時激起千層浪般,整個廣場頓時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