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濤冷哼了幾聲,哪裡可能讓白老如願以償,一邊繼續操控着冥淵煉獄,一邊繼續揮舞着手裡面的‘斬妖泣血’,數道刀罡繼續釋放而出,他真正要對付的人自然是黑老,而這白老他只想起到糾纏的作用。 .
白老看着那奔向自己的刀罡,一時間防禦也不是,救援黑老從外力打破那冥淵煉獄也不是,隨着刀罡距離越近那股鋒芒之勢越來越凌厲,白老最後還是先決定先破開阻擋自己的阻礙。
這個時候,裴松濤的精力直接全部放在了黑老的身上,所有的壓力也自然集中到了黑老的身上,冥淵煉獄之內,黑老所釋放的海浪攻勢,已經所剩無幾,眼看那臉色吃力的神情,就是快要抵抗不過冥淵煉獄的壓迫。
“住手!”
一道聲音突然響遍了整個山峰,聲音不大,但是帶着威嚴,聽起來的時候彷彿覺得聲音的源頭很遠,但是下一刻,就感覺說話之人好像是在自己的耳邊。
聽到這個聲音,黑白二老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而整個山峰之人還有些不明就裡,倒是裴松濤終於第一次變了變臉色,不爲別的,因爲不遠處的虛空之中,正在站立懸浮着一位老者。
老者皮膚看起來如同嬰兒一樣,光滑細膩,還帶着些許紅潤之色,渾身上下穿着一件白色麻袍,一塵不染,一頭黑髮就隨意的披在肩膀上,漆黑的眸子看起來比較安靜,就像是湖面波瀾無波,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這位老頭額頭上,有一塊硃紅色的火焰圖案。
當這位白袍老者一出現的時候,裴松濤的動作明顯的僵硬了片刻,一直以來面對着黑白二老聯手都不屑一顧的裴松濤,終於感覺到了危機感。
不過這份僵硬也只是持續了片刻的功夫,很快就恢復如常,渾身的靈力還在不斷外放,而冥淵煉獄的威能陡然爆發,顯然即便是這位白袍老者的聲音,也沒有能夠止住裴松濤的動作。
“放肆。”
白袍老者眉頭微微一挑,這個時候終於有了幾分火氣,哪怕是他也沒有想到裴松濤在見到自己之後,還有膽子對黑老出手。
隨後這位白袍老者那如同嬰兒皮膚一樣光滑的右手,伸出手掌微微虛擡,頓時一團火焰憑空浮現,這團火焰呈現璀璨的白色,帶着極致的光亮有些刺眼。
這團白色火焰甚至已經到了連虛空都能夠融化焚燒的地步,白色火焰向着裴松濤而去,一路所過之處,空間都在盪漾着,帶着虛幻般的波瀾。
裴松濤臉色一沉,這股白色火焰,能夠給他帶來巨大的威脅感,但是他依舊選擇繼續向黑老動手,哪怕拼了自己承受這火焰的一擊,自己也得重創黑老,要不然難以發泄他心頭之恨,自己女兒被人欺負,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得不表示。
“哼。”
見到裴松濤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開竅,這個白袍老者冷哼了一聲,沒有在手下留情,同時剛纔還一片平靜的黑色眸子,瞬間變的冰冷了起來。
他的本意只不過是出手攻擊裴松濤,好讓裴松濤能夠放棄對黑老的猛烈攻勢,然後自己比破開那冥淵煉獄,救出黑老之後,也不怕自己對付不了裴松濤,但是裴松濤雖然還在氣頭上,但是也顯然看出來了白袍老者的打算,沒有讓他如願以償,還選擇了以暴制暴的這種行爲。
全力以赴,帶着滿心怒火的裴松濤,所施展出來的攻勢,自然是驚天動地的,一瞬間,剛纔那種僵持的局勢就被打破,那周圍僅剩不多的蔚藍色海浪,此刻脆弱的就像是一片鏡子,輕而易舉的被打碎。
“砰。”
周圍的壓迫感頓時讓黑老渾身緊繃,那漫天的血河帶着腐蝕的氣息,包裹着黑老,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響徹,他那件極品靈器衣甲也終於發揮了作用。
原本衣甲上那不起眼,猶如一塊塊補丁的色彩,頓時不在樸實無華,而是猶如黑夜裡的夜光珠,璀璨奪目的同時,散發着自己獨特的光暈。
一塊塊的光柱從衣甲上面爆發而出,與天地相連,明顯的可以藉助着日月之力,用來抵抗着漫天血光,衣甲中夾雜着天威之勢,看起來堅不可摧,奈何裴松濤的攻勢太過凌厲,而且這些血光之中,還蘊含着腐蝕之力。
僅僅兩個呼吸的功夫,那些從衣甲表面浮現而出的光柱,直接支離破碎消散開來,又重新歸於那件樸實無華的模樣,只不過這一次失去威力的衣甲,再也護不住黑老,漫天血光瞬間將黑老包裹,任憑黑老不斷釋放靈力,想要阻擋這一切,但是已經晚了。
“啊…”
淒厲的叫聲劃破山峰,血光把黑老包裹其中,壓根看不出黑老的慘狀,但是這淒厲叫聲,讓不少人的心頭髮寒,畢竟這可是一位大乘境啊。
同時不少人眼光恐懼的看着裴松濤,覺得他就是一個徹底的瘋子,哪怕拼了自己被重傷的代價,也要攻擊黑老,這種不要命的姿態,讓不少人也畏懼着。
當血光散去,黑老整個人奄奄一息,已經癱倒在地上,披頭散髮,緊閉着雙目,臉色都變的呈現血色,模樣狼狽至極,雖然黑老生命氣息猶存,但是比較萎靡,這種情況沒有數十年,很難將傷勢恢復過來,畢竟境界越高,傷勢就越加的難以恢復,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萬道宗臉面算是被丟完了,不僅門派比武大會上,風頭被玄天劍門搶光了,而在舉辦門派比武大會的時候,還被魔宗之人光顧,順便把大乘境界的長老給打成重傷。
今日之後,這個事情必然會傳遍整個華夏十三州,而萬道宗這次煞費苦心舉辦門派比武大會,並且準備計劃發難玄天劍門,不僅最後計劃失敗,而賠了夫人又折兵,臉面與積累多年的威望,也跟着付之東流。
這一切從來不問世事的白袍老者都明白,所以眼見裴松濤的所作所爲,讓萬道宗這麼的被動,白袍老者自然也是殺意流動,對於裴松濤的招式自然也是盡力而爲。
“呼呼…”
白色的火焰,帶着熾熱的氣息,距離裴松濤已經近在咫尺,由於先前裴松濤沒有選擇使用手段抵抗,所以只能被動挨打,而這一切消散裴松濤已經算計好了,也有了自己的心裡準備。
暗銀色的光亮憑空浮現,仔細看去,是從裴松濤的身上散發而出,他那儒雅的袍子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件斑駁的銀色衣甲,衣甲後面還有一層血色披風,血色披風在風中微微搖曳,有些說不出的氣質。
“咚…”
白色火焰狠狠撞擊在銀色衣甲所散發出來的光幕上,那銀色光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呈現一種扭曲的形態,隨後竟然直接被那白色火焰焚燒,這白色火焰連空間都能焚燒,何況一件極品靈器衣甲所爆發出來的威勢。
在感受到危險的時候,身上的衣甲自然會採取被動防禦的措施,但是這個衣甲的防禦手段,僅僅只抵抗了不到兩個呼吸的功夫,但是這兩個呼吸的功夫已經足以,裴松濤趁着這兩個呼吸的功夫,足夠做出一些防禦手段。
裴松濤兩手朝着兩邊微張,五指伸開,然後手掌上浮現出血色光芒,光芒不斷凝聚,隨後濃縮,面積越來越小,最後只有兩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血球。
眼見白色火焰近在咫尺,裴松濤直接咬着牙齒,攤開手掌心,將兩個血球推出,用來抵擋着那白色火焰,即便如此,這麼近的距離之下,那白色火焰爆發出來的熾熱感也是不容小覷,這一點從裴松濤那有些微微扭曲的神色中,就能夠看得出來。
而這兩個血球也是裴松濤渾身靈力的精華,一旦任憑爆炸,所造成的威勢也是不小,被這白色火焰攻擊,裴松濤在之前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只不過眼下在倉促的情況下,裴松濤只能將受到攻擊,所帶來的創傷減輕到最低。
“砰砰。”
兩聲脆響爆炸開來,而裴松濤也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從手上的情況就能夠看出,裴松濤已經受到不小傷勢,氣息一凜,但是很快就恢復到了平靜。
兩個血球爆發開來,濃密的血光阻擋着白色火焰繼續前行的軌跡,白色火焰將那漫天血光焚燒的噼啪作響,雖然當威力消散殆盡,白色火焰才消散在虛空一種。
不少人對於那白袍老者側目相看,之前裴松濤都能夠重傷黑老,而現在這個白袍老者僅僅隨手一擊,就讓裴松濤不得不避其鋒芒,反而還將其出現傷勢,由此可見這個白袍老者的修爲絕對在裴松濤和黑老之上,一些不認識這個白袍老者的觀衆,都在紛紛嘀咕猜測着白袍老者的身份。
雖然白色火焰消失,但是並不是這麼簡單,裴松濤藉着這個機會暴退,遠離着這個白袍老者,同時不斷的調動靈力,壓抑着自己體內的靈力,因爲就在剛纔,少許的熾熱之力,鑽進了他的體內,所以他得調動自己靈力阻止,並且煉化掉,要不然這熾熱氣息就一直存在他的體內。
裴松濤表面不動聲色,私下卻不斷的催動靈力煉製,要不然一會兒比鬥,還要分心,擔心着身體裡面的隱患,這白袍老者的實力,確實讓裴松濤比較忌憚。
“你趕快去帶着他治療,這裡交給我來就行了。”
白袍老者見到裴松濤終於退去,這纔對着白老說道,白老立馬鬆了一口氣,將重傷的黑老帶離了這裡,雖然黑老死不了,但是要吃點不少得苦頭,而且數十年別想恢復實力了。
“三焰道人,你這個老傢伙還沒死呢。”
緩了一口氣的裴松濤,終於有機會開口對那個白袍老者說話了,而且一開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