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身影當中一人,是一個白衣飄飄,留着長鬢,瀟灑意味十足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容貌還十分英俊,身背一把淡青色長劍,名叫呂一劍。 .
左側是一位肥頭大耳的和尚,油光滿面,但是身上穿着都是補丁的僧袍,揹着一個棕色的麻袋,臉上雖然始終掛着笑容,但是卻透露着兇狠之色,名叫布袋和尚。
右側一個女子看起來稍微正常一點,一身紫色宮裝,只不過面色冰冷,有些不近人情,讓人看了就望而卻步,不過即便這讓,比起其他二人,也正常了許多,名叫紫如花。
“有谷主的消息了?”
“這個小子就是和谷主有些淵源的趙九歌?”
布袋和尚和那個呂一劍,一前一後的向着銀色宮裝女子說道,只不過銀色宮裝女子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等到一行人走到宮殿門口時候,銀色宮裝女子才吩咐小青,讓她帶着趙九歌,送到那張千年寒玉牀上休息,好好恢復一會,小青連忙答應了下來,只不過卻有些詫異,要知道平日裡,那張千年寒玉牀,是夫人修行的地方,可見這夫人對趙九歌是有多麼的重視。
宮殿門口,瞬間只剩下他們五人,等了數百年,突然有了谷主的具體消息,幾人都有一些激動,特別是素來性情無常的布袋和尚,更是緊張的捏着自己的手指,都呈現一些泛白之色,可見心情多麼的不平靜。
“等了這麼多年,也不急這麼一時,讓那個孩子多休息一會。”銀色宮裝女子看着布袋和尚的這舉動,不免有些發笑,隨即安慰了幾句,如今能留下來的,自然都是對逍遙谷谷主忠心耿耿之人,哪怕谷主夜無憂已經隕落這麼多年,衆人都沒有忘記這個仇恨。
“沒事,只要這個孩子是谷主的傳承,別說休息一會,休息個三五八年都沒有關係。”布袋和尚興奮的說道。
“從田老打聽出來的消息,我猜測應該是這樣的,要不然這孩子也不可能會夜郎的功法,不過一切還要等這個孩子醒了再說。”銀色宮裝女子點了點頭。
谷主夫人帶回了谷主的弟子回到了逍遙谷,這個消息很快就在門派內流傳開來,不少長老和重要人物都紛紛前往逍遙宮,迫切的想要知道具體情況,但是都被田老攔下,說那個孩子還沒有清醒過來,需要稍等。
趙九歌腦海裡的意思慢慢恢復,但是那種虛弱感,依舊存在着,感覺着自己身體空蕩蕩的,但是比起先前卻已經好多了。
隨後很快他就記起來自己和貔貅仙玉器靈的對話,回憶了半天,以爲是自己意識模糊,後來察覺到自己吸收進體內的靈力,卻是有一部分涌入到了那個貔貅仙玉之中,趙九歌這才確定那一幕是真實發生過的。
隨後趙九歌的心裡有些歡喜起來,但是之前的事情都全部記起來了,想起玄天劍門的態度,想着裴素素再也回不來了,趙九歌的這點歡喜也瞬間被沖淡了許多,如今他只是孤家寡人,還有着幾大門派追殺他,這讓他的心裡也變的空蕩蕩起來,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最後趙九歌想起來出手救自己的那兩位大乘境還不知道是何人,自己最後被那個名爲小青的女子帶走,現在也不知道身在何處,所以即便現在恢復過來醒了,趙九歌也不敢睜開眼睛打量着四周的情況。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淡淡的幽香,特別的好聞,讓人感覺到特別的安寧,趙九歌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所以更加不敢睜開眼睛,甚至都不敢用元神去探查一下,倒是那淡淡的幽香,聞起來極爲的舒服,趙九歌忍不住貪婪的吸入幾口。
“既然醒了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一道柔和的聲音突然在趙九歌的耳邊響起,嚇了趙九歌一跳,但是語氣裡面夾雜着些許笑意,趙九歌才輕鬆了一些。
聽到這個聲音,趙九歌變的有些窘迫,如同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看穿了一樣,帶着幾分忐忑,趙九歌緩緩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前的自然是那個銀色宮裝女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如此近打量她,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雍容華貴,有些獨特的氣質,此刻正帶溫暖的笑意看着自己。
趙九歌看着那溫暖的笑意有些恍惚,如同母親的笑容,或者長輩的溺愛?趙九歌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如此想,只不過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親近,很溫暖。
而眼角的餘光讓趙九歌明白,自己正身處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而自己正躺在一張千年寒玉牀上。
“身體好點沒。”見到趙九歌睜開眼睛,那個銀色宮裝女子又繼續含笑問道,倒是在她身後的小青十分的不解,爲何平日裡那個高高在上的夫人,會對眼前的這個小子那麼的和睦。
趙九歌有些呆滯的點了點頭,哪怕銀色宮裝女子已經刻意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但是還是給趙九歌帶來了壓迫感,緩了片刻之後,趙九歌才輕聲問道,“這裡是哪裡,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
銀色宮裝女子瞧見趙九歌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啞然失笑,這哪裡是那個前天面對着衆多人羣也能叫罵的小子。
“這裡是逍遙谷,你放心,在這裡沒人能夠傷害到你,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幾個問題,夜無憂和你什麼關係。”
銀色宮裝女子的話,頓時讓趙九歌腦海裡面一陣嗡鳴,這裡竟然是逍遙谷,既然問到了夜無憂,想必沒有說謊,而趙九歌現在才明白,爲何這二人當初會出手救下自己,原來是有着這種淵源。
記得當初自己慌慌張張在山裡碰到夜無憂留下的殘留元神時,自己哪裡能夠想到會有如今的事情發生,可以說是夜無憂改變了他的命運,不僅讓他踏上了修煉的道路,同時還間接性的救了自己一命。
當初夜無憂元神消散之前,叮囑過自己有機會前往逍遙谷找一個叫憐星的人,其他的自然不用管,有人會安排,沒想到今日逍遙谷的人卻主動找上自己了,原本趙九歌還擔心找不到逍遙谷在哪。
可以說夜無憂對於趙九歌的恩情,趙九歌這輩子也還不完了,所以聽到銀色宮裝女子的話,趙九歌頓時面露激動之色,他相信銀色宮裝女子的話,所以自然也不需要有什麼隱瞞。
“能和我說說具體的事情嗎,雖然他如今隕落了,但是被人暗算,大仇還未報。”看到趙九歌面露激動之色,銀色宮裝女子就知道,一切都有消息了,連帶着自己都變的有一些激動起來,語氣急促的問道。
當下,趙九歌也沒有任何的隱藏,將自己怎麼遇到夜無憂的殘留元神,怎麼獲得他的傳承,怎麼進入玄天劍門,都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這一說就是幾個時辰,但是銀色宮裝女子卻聽的津津有味,沒有絲毫不耐煩的神色。
當說話之後,趙九歌感覺到一陣輕鬆,心裡的一個大事終於解決了,而對於夜無憂的承諾也終於做到了,突然,趙九歌發現當自己講述完後,銀色宮裝女子有些失態起來,情緒有些波瀾,美眸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前輩,請問你是?”趙九歌這個時候纔想起來,不知道對方的大名,帶着詫異的情緒問了出來。
“我就是憐星,夜無憂的道侶,另外你應該叫我師孃,而不是前輩。”憐星溺愛的看了一眼趙九歌,心裡有些高興,雖然夫君已經隕落,但是還有一位弟子在。
趙九歌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眼前之人就是憐星,不過他和夜無憂本來就有師徒之實,所以喊一聲師孃也沒錯,更何況如此強大的師孃,誰不想認一個?
“師孃。”趙九歌歡喜的喊了一句,同時心裡有些複雜,曾以爲玄天劍門是自己的家,沒想到最後最疼愛自己的,是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師孃。
“雖然你師傅不在了,但是你師孃還在,以後誰都不能夠欺負你,萬道宗不行,玄天劍門也不行。”憐星語氣冰冷,態度卻異常堅決,小青看着眼前這一幕,或許趙九歌還不知道這一聲師孃代表什麼,但是她卻明白,要不了多久,趙九歌身份尊貴,就會成爲這個世界上最有勢力的主人。
當憐星和趙九歌二人的情緒才稍微平靜下來以後,憐星告訴趙九歌過段時間,帶他去夜無憂元神消散的地方,到時候她自然有手段弄明白,當初夜無憂是怎麼隕落的,從而報仇。
而關於夜無憂的事情,憐星也告訴了趙九歌,當初逍遙谷和其他門派起爭端的時候,本來雙方廝殺火熱,可是夜無憂有一天說去南蠻森林幾天,但是回來路過幽州的時候,突然發出求救傳訊,等逍遙谷之內的人趕去時,早就沒有了蹤影,而且氣息全無已經隕落,這讓逍遙谷衆人又急又氣,壓根不知道什麼情況怎麼回事,談和報仇,所以一直以來,谷主之位就空着,憐星當家主持一切事物,當年支持好戰的則分裂了出去,變成了如今的魔宗,這一切的一切秘聞,聽的趙九歌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魔宗以前竟然是逍遙谷的人馬。
趙九歌嘲笑了一聲,自己身爲夜無憂的弟子,萬道宗討伐自己看來也沒錯,原來一生命註定,自己終究進入逍遙谷,也算是魔道中人,而逍遙谷一直名聲不太好,亦正亦邪,所以趙九歌自然知道意味着什麼,不過這一切他都不在乎,如今他的執念就是殺盡萬道宗衆人,報仇雪恨,外表的情景,不代表內心的殺意被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