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真男人
無憂神‘色’慢慢凝重,避開不凡的目光……,我也不知道。
她和鳳止之間不同於當年的子言,也不同如今的四‘混’。
他們是她還是怕懵少‘女’時的愛戀,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份愛越來越濃郁,濃到如同飛蛾撲過,明知會死,卻也心甘情願。
對她而言,愛他們勝過自己的‘性’命。
但對鳳止,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之前的一萬年,從感‘雞’到感動,再到心動,漸漸地化成一種無法分辯的情。
而失憶後與他的十八年相處,卻又一直當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似父,似兄,又似友,對他的死纏爛打,見着煩,不見,又掛記惦念。
說他象情人,象愛人,倒不如說,他更象她身體的一部分,無法分割的一部分。
她並非博愛之人,但命運將她和他們五人緊緊扣在一起,缺一不可。
不凡輕點了點頭,那一萬年,他們被天皇困在封印之中,卻與她心脈相通,並非全感覺,她對鳳止不同於他們的那種感覺,他也能夠感知。
他與鳳止相鬥多年,鳳止的心思,他同樣明白,但那同樣是無憂和鳳止之間需要解決的事,他不想涉入。
手指輕撫過無憂的眼瞼,一萬年,竟不知她能開天眼,他機關算盡,卻被她一眼看穿,自嘲一笑,不過,這樣也好。
無憂握了他的手,有些尷尬“我這天眼,極不靠譜。”
不凡眼角終於舒展開來,恍如,眼前又是一萬年前,溜出梅子樹,偷偷把玩青‘花’瓷,偷偷撫動琴絃的小小樹靈,看着她的眼神越加的溫柔。
如果靠譜,他們又何需走這許多彎路,但虧得如此,他們能擁有的,將不再是凡塵一世,或許因該說是因禍得福。
“現在可還惱我強娶?”無憂臉上一紅,那時惱他,怨他,是因爲失憶不記得,現在想來,別是別樣的滋味,拉着他的手貼上自己的面龐,輕搖了搖頭“院子裡的梅樹,不知長得如何了。”他和洪凌都下了凡間,而偷偷幫他打理梅院的千千,也被貶了下來,院子裡只得再頭貓子,梅院無人打理,如果那一院的好桃‘花’荒去,她會委實心痛。
“那院子雖然空置,但那附近散仙卻是不少,我們久未回去,想必是會去澆上一桶水。”不凡攬了她的肩膀,將她依在‘胸’前,誤會散去,能與她這般相偎相依,輕言漫語,便是他所願。
無憂想着常緋徊在院子附近的散仙們,嘴角微微勾起。
換成別處,稍有些臉面的仙人,便少不得端起架子,府邸附近哪容閒仙遊‘蕩’,看是氣派,卻哪能有他那裡的人情暖意。
“等我們回去了,不如讓那些願意久居的散仙們在附近搭建屋所。”不凡似笑非笑地睨來“難道你想建自己的小王國不成?”無憂撇了嘴角“哪能,不過圖個熱鬧,也省得他們總尋着我們家狗‘洞’避風。
不凡笑了,那會兒她惱他,沒有一日不鬧些事出來,那些散仙們又顧忌她是他的妻子,不敢招惹,更不敢親近,所以纔會見着她四處尋地方躲避,有樹‘洞’鑽樹‘洞’,有狗‘洞’,自然也是鑽狗‘洞’,又哪裡是尋着狗‘洞’避風雨。
如今他們去了誤會,那些散仙自然不會再有所懼怕,無需再鑽什麼狗‘洞’。
不過那樣一來,院中時時擠滿人羣,也吵了清靜,也非他所願。
如果劈出街道,修建屋所,讓他們象尋常仙人一樣安居下來,確實是個好主意“就算你想建上一個小王國,又有何不可?”無憂抿嘴笑笑“到時再叫人開些土地,種些瓜果菜蔬。等收成了,拿去集市上賣賣,我們也可以去賣賣梅子,你說可好?”
不凡嘴角的笑紋又深了一些,她這是戀上了凡塵的風土人情,日後他劈出來的那片天地,怕是要生生被她搗鼓成凡塵的模樣,柔聲應道:“好。”
無憂深吸了口氣,現在就開始想念回到天上的日子。
過了良久,不凡才收起心神,問起南朝之事,因爲南朝皇帝無力,朝中腐朽,全靠着皇姐支撐,如今皇姐沒了,南朝難免動‘蕩’。
“長公主的事,沒有外傳,知道的只得衛將軍及他個別親信,所以南朝沒有陷入‘混’‘亂’。如今大勢已定,餘下的事,我父親和開心他們自會打點,你安心養傷。至於長寧……”
開心和寧墨都是有智有謀之人,封鎖長寧死訊在不凡意料之中。
然提起長寧,不凡神‘色’微微黯了下來,這些天,他重傷之下,清醒的時候極少,長寧的事,雖然一直掛在心上,卻無力‘操’辦。
無憂知他與長姐自小關係極好,心裡不免難受,握了他的手“開心和寧墨已經將長公主的屍身託與衛將軍,衛將軍會送她回去南朝安葬,等你傷好了,我陪你去南朝祭奠。”
不凡點了點頭,暗歎了口氣。
無憂又道:“衛將軍說,他不恨你。還說,南朝無主,等你傷好了,南朝之事,還得你去‘操’心,因爲那是長公主的心願。但衛將軍不會再在朝中爲官,他說等你回了南朝,接管了朝中事務,就會離開。
他說爲了長公主在朝中困了半輩子,餘下的半輩子,他想四處走走,到處看看,把那些年,長公主想去看,卻沒能去看的,全代她看一遍,等死後與她同xué,能一件件地講給她聽。、,
不凡眼眶微紅,衛將軍不失一個真男人,皇姐與他相愛,也不枉此生。
無樅心裡也有些發酸“南朝的事,你怎麼打算?”
不凡心裡再痛,但終究是個極爲冷靜的人,所思所想,絕不會因爲個人傷心之事,而有所擱誤“峻熙雖然‘性’情有些偏執孤傲,但不失爲一個治國的人才,再加上靖王因王妃之事,必心灰意冷,以後一‘門’心思只會擱在北齊,有靖王扶持,峻熙更是如魚得水,北齊已經無需多慮。而南朝是我這一世的先祖,也就是桫欏王所建,桫欏王當年建造南朝,就是指着有朝一日,桫欏王國倒了,能在南朝重站起來,我既然來凡塵走了這一趟,也就該完成桫欏王的心願。而母當年帶開心和寧墨回南朝,也是希望他們認祖歸宗。所以等這裡事了,我想,我們也是該回南朝了。”
“是該如此。”無憂也是因爲桫欏一氏被屠殺,才下的凡,如今也是時候讓桫欏王國重建。
不凡終是大傷未愈的人,坐了這一陣,就有些乏力。
無憂扶他躺下,看着他睡着,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輕掩房‘門’,見寧墨站在一棵杏‘花’樹下,站在原地,看了他一陣,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