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白!”一聲幽怨的呼喚飄散在空氣中。
柯以歆手裡緊緊攥着給沈凡白找來的衣服,指節泛白,薄脣緊抿着,無言的控訴着。
蕭瑟神經一跳,眼睛眨了眨,看了看這個,又瞅了瞅那個,心裡大呼有殲\情!渾身八卦的細胞沸騰起來,她忍不住睜大眼睛。擡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沈凡白,這人擺着一張面癱臉,渾身散發着疏離的氣息,無形中劃開了柯以歆的距離。
蕭瑟抿脣一笑,手裡力道加大:“你說我敢不敢?”
蕭女王眉頭一挑,手不但不送,反而加重力氣,挑釁昂起下巴:就不鬆,有本事咬我啊!
酒店走廊上,蕭瑟光着腳丫子一路狂奔,彷彿後面有狼犬在追。一手提着一隻鞋,此時的蕭瑟想死的心都有了。剛剛無意中一抓,哪想這麼巧就抓住某人脹大的小兄弟,硬生生將某人拽到地上,那麼一拉扯,蕭瑟想想就疼!
柯以歆身子止不住晃盪了兩下,臉色刷的慘白如紙,沈凡白眼中閃過不忍,想要上前安撫,卻被蕭瑟纏的死死的。
沈凡白看了看她手中被攥得皺巴巴的衣服,眉頭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柔軟,張了張嘴巴,剛準備說話,大腿一疼,一低頭,看着某人得意洋洋的笑容,沈凡白的眼瞬間冷了下來,再次看向柯以歆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柔光。
跑的不專心,一不小心撞上了人,蕭瑟悲劇的被撞倒在地,來不及哀嚎,麻利從地上爬起,也不在乎這動作有多影響形象,撒腿就跑,若是在平時,她鐵定要張大眼睛看看這是哪來的螃蟹,敢擋她的路!
身子忍不住僵硬,全身的火氣都在下移,集中到某一點,那火熱的溫度似要焚燒了他!他是男人,他有男人的驕傲,可是當自家小兄弟攥在某個不怕死的女人的手中,隨時都有被爆掉的時候,不想下半輩子做太監,沈公子不得不軟下來!
緊接着一聲悽慘的嚎叫響徹金光璀璨的天空!
蕭女王淡淡一笑,順便給他扭個十八頻道:快走,不然把掐成螺絲肉!
這聲音像是魔咒一般在蕭瑟的腦海中迴盪着,一想到自己手賤乾的好事,蕭瑟便懊悔莫及,低頭,哀怨的瞅着自己的爪子,真想將它給剁碎了喂菊瓜!
“有了新的?那我手上的舊衣服怎麼辦啊?”這件衣服是多年前沈凡白留下來,她一直珍藏到如今,無論飛到哪個國家,它都會出現在她的箱子裡。
沈凡白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隨着那道纖弱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轉角處,他都沒有收回視線。
蕭瑟臉上嘲諷的笑容散去,有些困惑他怎轉性了,陷入沉思中的她沒注意到某人嘴角正以極慢的速度上揚,勾勒出的笑容比北國的冬天還冷,下一秒,支撐蕭瑟身子的大手一鬆,身子下垂,蕭瑟大驚,下意識的伸手去抓東西。
“嗤!”蕭瑟忍不住嗤笑,“我那便宜爹還沒死呢!我像刺蝟也好,蟑螂也罷,還由不得你來說三道四!讓開,好狗不擋道!”她討厭看到蕭家人的嘴臉,四年前,蕭方天和蕭暮雨出國,只有s市只有蕭子規一人坐鎮,這人這些年對她不聞不問,她樂的自在。
丫的,她的肉啊!她的骨頭啊!剛剛只是麻了,現在估計骨頭都被他捏碎的!
蕭瑟掃了掃肩頭的捲髮,冷冷挑眉:“幼稚怎麼了?我樂意!至少我心裡舒坦!”
沈凡白\面癱臉出現皸裂,臉皮抽搐,隱忍着痛意:女人!別挑戰我忍耐力!立、刻、鬆、手!
“算你狠,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別過分了!”沈凡白聲音在發顫,脣角在抽搐,渾身的血液都在顫抖。
“哼!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笨!你若不是老是這樣伶牙俐齒,像個刺蝟,你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被蕭家趕出門,被沈凡白丟棄,成爲上流社會的笑柄!”明明她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私生女,憑什麼傲,憑什麼看不起他們!
蕭瑟挑眉看着眼前這個癡情漢:“嘖嘖,別看了,都要成望夫石了!不就是甩了你的女人嗎?這麼眼巴巴的戀戀不忘丟不丟人啊你!”此時,蕭瑟心裡其實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眼前這個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老公,這麼明目張膽的懷戀舊情人,將她這個正妻的臉放在哪裡啊!這不,一幽怨,說出的話也酸唧唧的!
沈凡白停下腳步,看着肩膀上柔嫩的小手,目光晦暗不明。
“額……”沈凡白忍不住悶哼一聲,眼睛驀地睜大,不敢置信這個該死的女人敢做到這等地步。
柯以歆不知何時眸中已經蓄滿了淚水,擡頭,哀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將手中的衣服遞到他面前,木然的說道:“凡白,你的衣服……”突然的疼痛讓沈凡白一驚,低頭看着某個愛做亂的小女,眼一眯,威脅之意在無言中散發!再讀閱
“你要是敢去,小心我廢了你!”她用眼神如是說。
等待迴音的過程中,沈公子臉上一片沉靜,可只有蕭瑟知道他的內心正經歷着怎樣的掙扎!面前的身軀僵硬的跟鐵似的,抱着蕭瑟的手不動聲色的收縮,收縮,再收縮!嗷嗷!蕭瑟忍不住在心中哀嚎,目光狠狠的瞪向某個裝十三的傢伙!
“凡白,你若對我無意,大可以直接跟我說,何必找這麼個女人,演這麼一齣戲羞辱我?我柯以歆雖然是沒人要的孤兒,但是起碼的自尊還是有的!”看着兩人親暱的畫面,她的心碎了一片一片,咬着牙,最後一眼看向沈凡白懷中的蕭瑟,或者應該用瞪更爲貼切!挺直着肩膀,驕傲的離開。
剛邁開腳步,準備繼續自己的逃亡之路,衣領卻被人拉出,愣是將蕭瑟拖着後退了幾步。蕭瑟憤怒的擡頭,一對象蕭子規那張陰測測的臉,渾身的細胞瞬間冷凝下來。zVxc。
蕭瑟手指淡淡的掃了掃鬢間的捲髮,嫵媚的氣息逸散開來,眼一轉,電力十足,壞心女配角再次上身:“小姐,這還用問嗎?有了新的,舊的自然是——該、扔、了!”
“你、敢!”沈凡白咬牙切齒的瞪她。
蕭瑟不以爲意的聳聳肩:“你又奈我何?識相的快點走!”
說着,他還真走了!
肉疼,骨也疼!蕭女王憤怒了!纏着某人脖子的手不動聲色的往下,往下,再往下,然後對準某人的大腿肉用力一捏!
沈凡白挑眉,顯然不將她的恐嚇放在眼裡!無殲渾訴。
鑽心的痛意傳來,沈凡白真想將手上這人丟去爪哇國,他咬着牙,深呼吸,一遍遍告訴自己忍耐,可是眼裡的惡意實在止不住,一擡頭,不耐煩的看向柯以歆:“有事說事,沒事我走了!”
“該死的女人,我要滅了你!”
“凡白!”眼見他就要與她擦肩而過,柯以歆趕緊伸手拉住他。
“想不想嚐嚐爆蛋的滋味?”蕭瑟勾起脣,露出五顆鋥亮的大白牙,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
聽着她話裡的譏諷,蕭子規也不惱,一如既往的擺着面癱臉,淡淡的點了一個煙,嘲弄回去:“蕭瑟,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就算讓你口舌上佔了便宜又能怎麼樣?”
如果冷漠是一種武器的話,那麼她想柯以歆此時一定死無葬身之地了。
“有事?”沈凡白冷冷的開口。
“慢着!”蕭子規眉頭皺了皺,用身子擋住她的去路,低頭從懷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明天到公司來!”說完,轉身離開,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給蕭瑟。
沈凡白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淡定的收回視線,目光淡然的看着懷中的蕭瑟。
沈凡白:女人!鬆手!
蕭瑟眼一眯,知道自己被看清了,掐大腿的手突然轉移陣地,很輕鬆便找到某個隆起的小包包,嘴角勾起一絲陰狠的笑意,下一秒,用力一捏!
柯以歆咬着下脣,不說話,面上寫滿了委屈。
“不用了,我已經有了新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無視旁邊的人。陽光下,柯以歆的臉由白變灰,又由灰變黑,渾身都要冒出黑煙了,突然她將手中的衣服用力一丟,而後冷冷的看着“大秀親密”的兩人,視線最後落在沈凡白的臉上。
心中大事不妙的她一腳踹開壓在她身上的沈凡白,撒腿就跑,只留下捂着下腹在草地上痛的起不來的沈公子。背後那火辣辣的目光,像是小李飛刀似的,嗖嗖嗖的將蕭瑟戳成一個血窟窿。
臉上慌張不再,目光冰冷而譏諷,揮手一拍,打飛蕭子規的手,後退兩步,整了整有些亂的衣服,擡頭,勾起薄涼的脣:“我倒是誰呢?原來是蕭大少爺!差點把您當成眼瞎的螃蟹!”
他這副施捨的態度徹底激怒的蕭瑟,對着他的背影一頓痛罵之後,蕭瑟低頭看了看手中金燦燦的名片:星夢娛樂傳媒有限公司總經理蕭子規。
嘖嘖,這狗東西居然也混到總字輩了!穿上龜殼,還真當自己是王八了!
扭着小蠻腰,邁着貓步,走到垃圾桶邊上,兩指捏着名片的一角,指尖一鬆,任你是鑲金的,還是帶鑽的,都變成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