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呢，這是他們無意間發現的，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哪怕我再不甘心，再想找到那個人，沒有線索也是沒辦法的事，所以這個月是最後一次彙集資料給我。”
“本來是月初彙總之前的資料，你知道前幾天的簽約儀式，媒體記者一直在宣傳，然後有個人突然就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莫新……那天正好從酒店裡出來，酒店對面的便利店的監控資料拍到的，本來這件小事之前就發現了，但是一直沒人注意，那天他們整理資料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簽約儀式的新聞，因爲莫新現在也是名人嘛，他們也挺好奇爲什麼莫新會從酒店裡出來，再找前一天的監控，卻沒有發現他進酒店的痕跡，而酒店的登記記錄裡也沒有莫新的名字。”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莫新就是那個人……”說到這裡，劉子素看了眼莫墨默，見她眉頭微皺，輕咬着嘴脣，難不成她以爲莫新就是那個人？雖然她也有過這個念頭，可是太過荒唐，也就否認了。
莫新是一個好好的正常人，怎麼可能是莫墨默口中的流浪漢呢？
“本來這種事調查的人也沒放在心上，那家酒店好歹也是四星級酒店，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可調查的人剛好看到莫新從酒店離開，看他的模樣，有些不對勁，監控畫面隔着一條馬路，也沒拍清楚。”
“這算是那個調查人員的私心吧，正好在彙總之前的視頻資料，看到莫新從酒店出來後，就順帶查了他的行蹤，嗯……你一定猜不到他最後去了哪裡。”
久不出聲的莫墨默終於開口：“哪裡？”
“派出所！”
“什麼意思？”莫墨默感到有些難以理解，他去派出所，應該是有事吧？
“你知道莫新現在曝光出來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嗎？”
莫墨默輕輕搖頭。
“三月二十三號，就是你出事那天。”
莫墨默聞言，再次輕輕咬着嘴脣：“素素，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啊。”劉子素搖頭道，“都說了查到莫新只是意外，我給你說一聲而已。”
如果莫墨默今天沒有看到莫新的流浪裝，或許真的只當一件趣事聽，可是……
劉子素又道：“網上關於莫新的來歷，你也清楚，根本沒有人知道他以前的情況，調查人員把這件事告訴我之後，我也挺好奇他之前的經歷的，於是又加了點錢讓他們去查莫新之前的事，結果什麼都沒發現，三月二十三號那天，莫新好像是第一次出現在公衆面前，哪怕再往前一天的事，都查不到，好像憑空出現的人。”
“素素，我有點糊塗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莫墨默心煩意亂的看着她。
劉子素笑笑道：“我就想說莫新以前是真的神秘，我請了那麼多私家偵探，都沒有關於莫新之前的事，要麼有人篡改了監控，要麼莫新是以另外一副妝容面貌進的酒店，然後在二十三號那天從酒店裡出來。越是什麼都查不到，反而……該怎麼說呢……”
莫墨默一聲微微嘆息打斷她的話：“爲什麼你非要查他之前的事呢？查不到就查不到唄。”
“都說了我只是好奇，既然查不到肯定就算了啊。”
這時，周桂芬端着菜從廚房裡走出來，對二人道：“大小姐，莫小姐，吃飯啦。”
劉子素站起身對莫墨默說：“吃飯了，等會兒再說吧。”
莫墨默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劉子素的話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飯後，莫墨默回到房間，劉子素則去跟兩個小傢伙玩耍了一陣纔回來，看着莫墨默躺在牀上，手裡拿着手機，可心思卻明顯不在手機上。
她蹬掉拖鞋，趴在莫墨默身邊，笑道：“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莫墨默恍然一驚，手機掉落在牀上，她望着劉子素苦笑一聲，道：“沒什麼。”
“因爲我之前給你說的事？”
莫墨默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劉子素看了她一眼，轉身下牀拿來筆記本電腦打開，然後登錄郵件，下載了郵箱裡的資料，東西挺多的，足足下載了半個小時。
“這是什麼？”
“那邊彙總過來的資料，關於那件事的線索是真的一點也沒有，當初他們把附近幾條街，各個店鋪的監控視頻都買下來了，我知道得太晚，一些監控七天自動覆蓋的早就丟了，剩下來的都是儲存在雲端，半年清除一次的視頻。”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一條視頻，是酒店對面便利店的，本來拍攝便利店門口收銀臺的監控正好將酒店大門給拍攝進去了，不過隔得有些遠，只能大概認出是誰來。
劉子素將進度條拖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本來空無一人的酒店門口，莫新的身影出現在裡面。
“你懷疑他？”莫墨默奇怪的看着她。
“不是啊，”劉子素搖搖頭說，“只是對莫新突然出現在酒店覺得好奇而已，之前調查的時候沒將莫新出現放在心上，所以也沒有問酒店方面關於他的事，過去這麼久了，前臺都換了好幾個了。”
莫墨默苦笑一聲。
其實，如果便利店的監控再清楚一點，或者酒店大門口的監控沒有壞，能夠清晰拍到莫新額頭上的傷疤，或許一切疑難都迎刃而解了，可惜啊……
劉子素指着監控裡的莫新說：“你看他的動作好奇怪哦，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還仰着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莫墨默咬着嘴脣，沒有搭理她。
劉子素隨後又調閱出來其他有莫新的監控畫面，不過因爲是時隔三個月才找到的監控，並不連貫，有些地方出現了他的身影，有些地方則沒有，斷斷續續的。
“根據調查的人說，莫新在這條街上折返了三次，還在幾家商鋪前逗留了一陣，最後快到中午了纔去的隔壁街的派出所。哦，派出所的監控他們搞不到，附近商家的很多都沒安，因爲離派出所近，也不怕人偷東西，所以什麼都沒發現。”
劉子素對莫新這麼好奇，主要還是因爲他的來歷太過神秘，就像憑空出現一樣，因爲關於莫墨默的事情一無所獲，無意間看到莫新，才讓她起了興趣。實際上，她個人倒是對莫新沒什麼好奇的。
過了好一會兒，心事重重的莫墨默小聲開口道：“這件事到此爲止吧，都過去這麼久了，就算找到人，又能怎麼樣呢？”
“嗯，行吧。”劉子素隨意的應了一聲，關掉視頻，一個翻身仰躺在牀上，沉默一下下後，突然開口說：“如果莫新是那個人的話……對你來說會不會好一點啊？”
莫墨默愣了愣，沒好氣的輕打她一下：“說什麼呢。”
劉子素嘿嘿笑着坐起身，看着莫墨默道：“本來我從沒這麼想過，因爲你說那個人蓬頭垢面，鬍鬚拉茬的，臉上還全是血跡，十足的流浪模樣，而莫新還挺帥的，跟你說的完全不沾邊，我纔沒往這方面想。”
莫墨默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劉子素髮現了，愣了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說起那人的。”
“沒事。”莫墨默微微搖頭，“都過了這麼久了，你不說我都快忘記那人長什麼樣了。”
劉子素輕輕地拉着她的手，爲她心疼。
“好啦，不說這些了，我去洗澡，小美人兒，你要一起嗎？”
“哼，自己去吧！”
看着她笑嘻嘻的脫掉衣服走進衛生間，莫墨默全身脫力一樣躺在牀上，不知不覺間，腦海中回想起那個人的模樣，和……莫新的流浪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