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揉了一下緊繃的眉心,等再次擡起眼的時候,就看見自家經紀人那一臉難以言喻的神情。
或許是對方臉上的表情太過於難以形容,以至於江逸的目光望過去還帶着幾分疑惑。
“怎麼了?”
“你給人家上眼藥?”經紀人的語氣有些結巴,不太敢置信的樣子。
江逸則無比坦然的點了點頭:“其實也不算對方,只不過是在我這裡哭慘,希望我能幫他在互聯網上澄清一下他並不是在騎驢找馬。”
“這種事情我本身就是受害者,對方又有求於我不得拿出點條件來?”
“更何況他話裡話外還有意試探我這次互聯網上的事情是不是有我的手筆。”
“這種栽贓嫁禍的事情,我不說禍水東引,也得讓他物歸原主。”
他慢條斯理的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經紀人那目瞪口呆的神情,最後只能一扶額。
“好吧,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得了江逸的吩咐,經紀人也不再耽誤,直接出門打理這些瑣事去了,留江逸一個人在休息室裡,目光落在放在茶几上的那個平板上,猶豫半晌還是取了起來。
江逸的目光落在屏幕中央,打眼一看就是全身心都在投入演唱的人身上,深情投入的樣子,並不像是印象裡,那些小鮮肉矯揉造作故作姿態的樣子。
他的眉頭皺了皺,印象算是略有些改觀,但是也沒有太多感想,轉頭就去薇博上轉了一圈,看了一下互聯網上的言論。
事實上他剛纔從錄音棚裡出來的時候,以及剛纔吩咐經紀人的那些話,雖然沒有看過網上的輿論發展。
但是僅憑着對自己新歌的自信以及曾經的經驗,猜測也大差不差。
互聯網上清一色的都是彩虹屁,以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各路的大咖,對這首月光進行的專業點評。
對方的那些點評,他也一目十行的看了過去。
“毫不誇張的說,先前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就沒有忍住高聲吟唱了起來,結果對方是三個字十五個調,我來唱就是三個字跑了三十個調。”
“我國的古風音樂再創輝煌。”
“江逸老師,這簡直就是在不遺餘力地挑戰自己。”
“不出意外的話,這首歌將會是古風音樂歷史上的巔峰,堪稱千古絕唱,都毫不誇張,唱功的絕佳體現巔峰之作人生因爲曾經喜歡過這首歌而完整,死了也要帶下去天天聽的程度。”
“感謝江逸老師帶我們見證了古風音樂的極致璀璨的輝煌。”
“這首月光的出現,讓我一聽就能感受到眼前的畫面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什麼樣的輝煌壯闊文化背景,才能配得上這麼一首壯闊俠氣的音樂。”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這麼高難度的音樂,這麼華麗的轉身,這麼刁鑽的歌唱角度,哪怕是江逸老師本人來了,估計也很難再復刻吧?”
“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這個名字覺得有點隨意,有點俗,一個月光平平無奇?直到我聽了江逸老師演唱完之後,才能明白,簡直就是歌如其名。”
“太美了,太陶醉了。過情關,可能就是這麼藕斷絲連,中間的轉音和鳴唱真的太絕了,如月光一樣柔和純粹。”
“三個字十五個調。這首歌出了後就沒有給翻唱活路,包括他自己。”
“搞不好這次試音的錄製效果就是最終結果也不一定。”
“果然是逼一把能把人逼進絕境。”
“衆所周知,身陷絕境的人往往能創造神話。”看到這一條言論的江逸,一時間不由的陷入一些自我懷疑?
所以這是誇他的歌太過於先進了,先進到懷疑他自己的能力以及再將神話創造出來的可能性嗎?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甚至於這次事情都只能算是穩定發揮,而並非是到了絕佳,頂峰狀態。
這羣網友真是過於浮誇了。
江逸並沒有往心裡去,最多的也不過是一笑而過。
隨後就把頁面切回了直播間。
相比起之前在薇博看到的那一些鋪天蓋地,熱火朝天的彩虹屁,沈寂恆這邊試音的直播間裡顯現的就比較正常了。
“哇,這小哥的態度是難得的認真和純粹。”
“果然認真的人幹什麼都帥。”
“可惜了,他的作品在月光面前顯得如此平平無奇。”
“感覺沒有什麼高潮遞進的感知,相比起江逸老師的那首月光感覺同樣是古風溫柔的音樂,但是層次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江逸瀏覽着直播間彈幕對於沈寂恆,這首歌的評價點了點頭。
並不偏激,也沒有追捧。
到勉強算得上是中規中矩和客觀。
原本還在稱讚這羣粉絲難得的理智,突然就看到了這樣一條言論。
“嚇死我了,這麼年輕就能參加羊視的試鏡,還以爲又是一個像江逸老師一樣的新奇之秀呢。”
“感覺相比起娛樂圈那些小鮮肉,確實可圈可點,但是和江逸老師這種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江逸老師是屬於頂級且高於小鮮肉的顏,謎一樣的氣質,但是老唱將一樣頂峰的實力。”
“咱們上頭的就是這種反差感。”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江逸老師這首歌已經算是提前公佈了。”
“雖然說羊視根深蒂重,而且底蘊深厚,可能並不完全依賴於主題曲得熱點宣傳力度,但是看現在月光這首歌熱度的宣發程度以及這首歌熱度的燃燒程度來看,等到這部紀錄片宣發的時候,估計已經吃不到這首主題曲帶來的紅利了。”
“雖然江逸老師的這首歌堪稱經典。”
“也的確非常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但事實似乎確實如此。”
江逸老師看到直播間內的彈幕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這分析的穩準狠的程度,簡直讓他如芒在背啊!
“這羣網友現在的敏銳和探究的程度都已經到如此恐怖的境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