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一名叫做伊靜美的女歌手發佈了專輯。
這個女歌手,是個一線。
但因爲很少參加活動,幾乎沒什麼話題度。
公司的資源也是輪不到她的,一般都分配給了其他更火的女星。
沒想到這一次,公司賣力地幫她宣傳,買通了不少營銷號造勢。
那些營銷號紛紛發佈視頻,標題文案上有着“百靈鳥”、“寶藏歌手”的噱頭。
她專輯裡的歌曲,也經過了十級修音,比她自身的水平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因爲本身沒什麼流量,她一個上午過去,她賣出去的專輯還是屈指可數。
就在下午的時候。
事情突然有了巨大的轉機。
突然涌現了大量的人購買專輯。
幾乎是幾分鐘的時間,專輯的銷售量,從三位數一躍變成了七位數!
伊靜美都傻了!
眼看看後來,專輯銷售量甚至達到了八百萬。
要和遊笑白持平了。
而且,還隱隱有了要超越的趨勢。
她又是激動,又是疑惑。
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公司另一間辦公室裡。
劉傑盯着面前屏幕,瘋狂跳動的數據,象徵着他的心情起伏。
激動,亢奮!
之前花了那麼多心思培養陳玲,全都打了水漂。
而現在,他只是動動手指,花錢刷了銷量,伊靜美的人氣就已經和遊笑白持平。
甚至很快就要壓下游笑白的熱搜,成爲如今網上最火的女歌手。
這時,一條來自銀行的短信打斷了他的雀躍。
看到自己銀行卡的餘額。
他肉疼不已。
短短几個小時,他已經花出去幾百萬。
他之前在雲鼎時撈的油水,經過這幾次買水軍,買熱搜,已經所剩無幾。
只是專輯上架的第一天,他就消耗完了全部身家。
接下來該怎麼辦?
劉傑又是後悔,又是糾結。
這麼多真金實銀花進去,只爲了捧一個不相干的女藝人,從而把遊笑白壓下去。
如果效果不好,這些錢就等於是白花了。
可上千萬都砸進去了,劉傑此時也是騎虎難下。
要是想要維持接下來幾天專輯的銷量,他還得繼續往裡砸錢。
他只能繼續先想辦法搞錢。
他找到了借貸公司,把自己名下的房產和車,都抵押了進去。
當天,他就拿到了一千萬左右的貸款。
咬咬牙,又全部投入了進去。
做完這些,他的內心惴惴不安,一晚上都睡不着覺。
好在,第二天的情況很樂觀。
網絡營銷的效果已經開始體現出來了。
很多網友看到專輯的超高數據之後,自發地購買了專輯。
銷量一時之間無人能超越,很快,伊靜美就火出圈了。
無數廣告商找到她,想讓她代言自家品牌,還有很多綜藝活動都找到了她。
劉傑也因此獲得了不少紅利。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時候。
辦公室外,出現了一陣騷動。
還沒等劉傑出去看熱鬧,他的辦公室門就被敲響了。
打開門一看,他直接愣住了。
三四個穿着制服的警官,正站在門口。
其中一人手上,還有一幅銀亮的手銬!
劉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摁倒在地。
他被強行戴上了手銬。
“劉傑,我以擾亂市場經濟的罪名逮捕你!”
“我沒有啊,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劉傑頓時汗如雨下,面如菜色。
他立刻就想到了他這段時間刷銷量的事。
怎麼這麼快就敗露了?
不應該啊!
劉傑又是驚慌失措,又是納悶極了。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警方是怎麼找上門的。
難道有人舉報他……
不等劉傑多想,他就被帶到了局裡。
他被關了起來。
面對空蕩蕩的牢房,他整個人都傻了。
明明上一秒還沉浸在美夢中,下一秒,居然就進了局子。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明知道刷數據這件事很隱秘,所以根本沒有對任何人講過。
甚至連公司高層,他都瞞過去了。
那個被他捧上熱搜的女歌手,伊靜美,也被矇在鼓裡。
從頭到尾,他都是自掏腰包。
沒有驚動過任何人。
網上也並沒有質疑的言論出現。
應該說一切都天衣無縫纔對……
就在劉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公司聘請的律師來探視他。
劉傑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趕緊詢問情況。
“宋律師,你一定要幫我,我沒有犯罪,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只要你願意幫我,我承諾事後給你五百萬!不,一千萬!”
到了這個時候,劉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於律師和公司,希望他們能夠想辦法把他撈出來。
本以爲他開出這麼高的價錢,對方一定會心動。
沒想到,宋律師卻是黑着臉,告訴了他一個殘酷的現實。
“沒用的,他們已經拿到了很多證據。”
“包括你的電話錄音,買水軍的記錄,還有刷銷量的證據!”
“這……怎麼可能……”
劉傑頓時面如死灰!
他本以爲,警方只是懷疑他用了手段,想要調查他。
可沒想到的是,他們手上已經有了這麼多的證據!
每一條,都足以讓他坐實了這個罪名。
怎麼可能,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根本不會落下任何把柄!
劉傑搖頭如搗蒜,始終不相信這個事實。
沒辦法,律師只好給了他更詳細的信息。
“舉報人在三天前和你打過兩個電話,全程錄音。”
“所以,你買賣專輯銷量的罪名,其實已經坐實了。”
“是他!”
劉傑猛然想起那兩個電話,激動得渾身顫抖。
眼睛死死瞪着面前灰白的牆壁,直到佈滿血絲!
原來從一開始,那個電話就是個騙局。
是一場請君入甕的好戲……
而他,居然傻傻地相信了對方的言辭。
還把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這樣一來,他以前散佈謠言,針對遊笑白的事,也等於是被公佈了。
他氣得渾身發抖。
每一步都小心謹慎,生怕出了什麼差錯,沒想到最後,是自己親手害了自己。
“他是什麼人?”
沉默良久之後,劉傑問道。
宋律師冷笑,“他是顧楠的人,從一開始,你就被顧楠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