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立繼續道:“記得那天陸芸是真的急哭了,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硬拽着她叔叔回到家,哭着問她叔叔,今後能不能少出門?出門能不能不添亂?”
“陸芸的叔叔侷促得一個勁搓手,保證以後再也不下樓了,陸芸這纔不哭。”
“可是,誰知道,沒幾天,在公司上班的陸芸,又接到鄰居的電話,說他叔叔在去鏡湖公園的途中又跟一個小燒烤攤販起了爭執,吵得不可開交,還要掀人家的炭火爐。”
“說來也巧了,那天我正好送一個客戶出門,結果就看到陸芸急衝衝地跑出去,我拉住她,她急衝衝地跟我說了她叔叔跟一個燒烤攤的又起了爭執,然後就急衝衝地跑去,我當然得跟上了。”
“到了鏡湖公園,陸芸跌跌撞撞地擠進了圍觀的人羣大聲喊道:叔叔,住手啊,跟我回家,我把工作辭了,從今往後,我天天跟着你,這回你滿意了吧?”
“我,我,小芸,不怪叔叔……”陸芸的叔叔支支吾吾地指着那個攤販道:“是他,他一點兒公德心也沒有……”
還沒等陸芸的叔叔說完,那燒烤攤的攤主冷哼一聲道:“哼,臭瞎子,你聽着,老子就這德行,可也用不着你多嘴多舌地來教訓我!”
燒烤攤主說着,一把將陸芸的叔叔推開,陸芸見狀毫不猶豫地衝上去道:“別碰我叔叔!”
“喲,又來個多管閒事的。”大塊頭的攤主目露歹意,壞笑着走過來。
“幸好,那個時候,我正好趕到,便看到陸芸嚇得頓時慌了神,當時你是不知道,我那個怒啊,快步上前擋在她身前對那燒烤攤主說:你想幹啥?欺負女人和盲人算啥能耐,有本事衝着我來!”
“英雄救美啊,不過,就你這身板,行不行啊?沒被打慘了吧?”葉秋打趣着道。
高二立高是夠高了,可是卻有些瘦弱。
“說實話,那個時候,我還真有點怕,那傢伙,高高壯壯的,特麼的一個可以頂我兩個,可是這個時候,我總不能不管吧?”
“那傢伙,看我體格瘦弱,鼻孔朝天地跟我說,小子,就你這身板也想英雄救美?還是回家多喝點奶吧。”
“我當時那個氣啊,可是我當然不能退了,反而挺直了腰板,跟那傢伙說:小看我是吧?敢不敢和我打賭?”
“那大塊頭,問我賭什麼,哥們告訴丫的,一會兒誰跑誰是孫子!結果你猜怎麼着?”高二立鼻孔朝天嘚瑟地賣關子道。
“你別告訴我,那攤主是銀樣鑞槍頭?被你打跑了?”葉秋翻了翻白眼道。
“切,哥們靠的是腦子,又不是靠力氣,在路上我就以電視臺的記者的身份給城管那邊打電話,欽點了城管做哥們的援兵,結果還別說,雖然城管的名聲不咋地,可是速度還是很快的。”
“我說完話,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吆喝,快撤啊,城管來了!那聲音叫的那個響亮啊。”
城管來襲,大塊頭再大塊頭,可是沒有哥們這智慧,也只能敗退而逃。
“後來我才知道,陸芸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父親就因病去世,母親狠心拋下她遠走他鄉,再無音訊,是她雙目全盲的叔叔收養了她,兩人相依爲命,可以說陸芸的叔叔就是陸芸唯一的親人,陸芸因此從小就極度缺乏安全感,她做夢都想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期望能保護她和她的叔叔。那一次我擋在她面前直面那個一個頂我兩個的大塊頭燒烤攤主,一下子就贏得了她的芳心,嘿嘿。”
“當然,這些是我和陸芸在一起之後她告訴我的,嘿嘿。”高二立一臉得意。
這個時候,車停了下來,葉秋和高二立兩人一起下了車直奔鏡湖公園內而去。
葉秋和高二立到的時候,見一名男子正在圍觀人羣指指點點之下倉皇地上車,發動車揚長而去。
而一旁是陸芸哭着把她的叔叔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卻是剛剛那輛車堵住了路,車主被陸芸的叔叔激怒,一氣之下,把陸芸的叔叔推倒在地。
“小芸,怎麼樣沒事吧?”高二立看到陸芸哭,心疼的緊,快步跑上前去關心地問道。
陸芸看到高二立淚水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叔,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陸芸一邊哭着一邊緊張地問道。
陸芸的叔叔卻是搖了搖頭,嘴裡呢喃道:“我的路找到了,我的路又找到了……”
葉秋若有所悟地掃了一眼現場的環境,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陪着高二立,陸芸一起把陸芸的叔叔送了回去。
“葉子,本來想請你吃飯的,這事弄的……誒!”高二立一臉歉意地道。
“沒什麼,這位就是陸芸嫂子了吧?你叔叔的事情,我聽二立說了一些,剛剛又看到了一些,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叔叔屢次和人起爭執到底是爲了什麼?”葉秋突然問道。
陸芸面露沉思之色,高二立卻是對葉秋道:“你的意思是,她叔叔這麼做有原因?”
陸芸擡起頭來道:“現在想想,叔叔每次出事的地方,都是那個地方,難道那個地方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我每次問叔叔,他都不說。”
葉秋點了點頭道:“我剛剛聽你叔叔呢喃說,他的路找到了,又注意了一下那裡的環境,那裡是一條盲道,你叔叔之所以屢屢和人爭執,應該就是因爲他們佔了那條盲道。”
“可是叔叔到底爲了什麼?”陸芸困惑不已。
“想知道,很簡單,繼續跟着他,總會有蛛絲馬跡,他不可能閒着沒事,一門心思要去鏡湖公園去和那些不講公德心,霸佔慢到的人較真,這裡面肯定有你們不知道的因素。”葉秋說道。
陸芸的叔叔看起來,除了是個盲人以外,其他方面反而比正常人還要靈敏,腦子也清楚的很,這一點從陸芸的叔叔幾次和人起爭執,但是卻都很講道理就可以看的出來。
所以,陸芸的叔叔不可能純粹的就是因爲有人佔據了那條道路每天閒着沒事幹,就一直在那裡和那些人槓上,那麼其中肯定有不爲人知的原因。
只是陸芸的叔叔卻不肯說,那麼就只能用笨辦法,那就是守株待兔,弄清楚具體原因是什麼,才能夠去想辦法真正的解決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