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直接中途變道,轉向去華子他們所在的那個酒吧。
一路上王敬軒坐立不安,剛纔只顧着關心甜甜了,忘了問杜煥和顧寒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等平靜下來,再打電話給曹華,那小子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出租車把王敬軒放到酒吧前面,現在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酒吧的防盜門還是處於半掩開狀態,沒正式營業。
王敬軒剛一下車,就看見曹華抱着甜甜朝他跑來。
甜甜手中拿着一個比她自己的臉還要大的棒棒糖,小舌頭伸出來一點點舔着。
當甜甜目光鎖定王敬軒後,人還沒靠近,聲先到:“爸爸,爸爸,甜甜在這裡!”
邊喊着,還邊朝他揮舞着棒棒糖,光看着都覺得甜甜使出了很大力氣在揮手。
王敬軒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將棒棒糖摔地上了,然後又嗷嗷大哭。
還好結局沒這麼糟糕,棒棒糖很堅強,挺了過來。
王敬軒也迎了上去,剛一靠近,甜甜就伸開胳膊朝王敬軒撲去。
“爸爸,抱抱……”
王敬軒一笑:“好,抱抱,抱抱!”
從曹華手中抱過甜甜,仔細端詳了一下,甜甜眼睛都有些哭腫了。
曹華將甜甜遞給王敬軒後,便開口道:“軒哥……”
王敬軒用手抹了下甜甜嘴角的口水,看向曹華:“什麼情況?”
“杜煥和顧寒現在被送去警局了,我手機又正好沒電關機了,沒辦法聯繫你,就留在這裡等你。”
“怎麼還鬧去警局了?”
“我們先過去,路上再慢慢跟你說!”
“好!”
打到車後,剛一坐穩,王敬軒就開口道:“說說看,事情嚴重嗎?”
“怎麼說呢,嚴重但也不嚴重!”
王敬軒沒說話,等着聽曹華繼續往下說。
“杜煥和顧寒他們兩不是在一家名叫“答案”的清吧當駐唱歌手嘛,今天他們兩收到消息說是臨時決定要把他們兩換掉,不要他們兩個了。”
“答案”是一家大型清吧,不會有蹦迪那些烏煙瘴氣的玩意兒,環境相當不錯,也很有格調,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有錢,有品位的人所開。
杜煥本來就是神蹟信起中的吉他手,清吧這種地方很適合他,顧寒雖然是鼓手,但其實唱功也不錯。
雖然在跟星娛傳媒的合同中有明確的規定,合約期間不能私自接商演,但在酒吧當駐唱歌手的事情公司一般都不會管。
畢竟像他們這種已經涼涼了的藝人也要想辦法活命嘛。
再加上神蹟信起這個樂團壓根就沒大火過,又被雪藏了幾年,幾乎沒人認識他們了,就算是當駐唱歌手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明星,還沒一些地下樂隊名氣大。
他們兩個也很喜歡這份工作,既能唱歌,又能賺到謀生的錢。
要是突然被開除就相當於是斷了他們兩的生活來源。
王敬軒聽到曹華的話後也是一驚:“怎麼好端端的……”
話還沒說完,曹華就義憤填膺的吼道:“指定是那個酒吧經理腦子有病,而且病得還不輕,估計不止被門夾了一次……”
只要一開口罵人就沒完沒了。
王敬軒扶額:“華子!”
叫了一聲,曹華完全沒反應,依然滔滔不絕的展示着他的芬芳之氣。
“華子……”
王敬軒這次故意提高了嗓門。
“軒……軒哥,您說,您說,我閉嘴!”
“甜甜還在呢,悠着點!”
“額……”朝華瞟了一眼甜甜。
甜甜正笑眯眯的看着曹華,隨後學着他老爸的語氣說道:“甜甜還在呢!嘻嘻嘻……”
同樣的話,同樣的調調,從王敬軒口中說出來帶着一絲無奈,從甜甜口中說出來就只剩下可愛和賣萌。
“甜甜,你說,是不是看見華子叔被兇,很高興?嗯?”
曹華輕輕捏了下甜甜的肉臉頰,與甜甜開玩笑。
甜甜用小手揉着被捏了的那一側臉頰,嘟着嘴爭辯道:“纔不系呢,是因爲華子叔叔很搞笑甜甜才笑噠!”
王敬軒看着他們吵吵鬧鬧的模樣,也忍不住掛上了笑容。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二十四五,馬上二十六的大老爺們怎麼可以跟一個四歲小朋友吵來吵去的。
“好了,華子,還是先說正事吧,這事怎麼就鬧去警局了呢?”
“哦,對,正事,正事,不知道爲什麼那個酒吧經理怎麼突然想換人,關鍵就在於,頂替的那人也有病!”
說到這兒,曹華瞬間就來了氣,把車座椅一拍:“軒哥,你說,頂他們的人是誰?”
王敬軒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好傢伙,曹華還來勁了,這哪是在講事情經過啊,這是在講章回體小說啊,還帶與觀衆互動的那種。
曹華完全忽視了王敬軒的白眼:“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替他們的居然是徐漸那小子,你說他這名字跟他這個人還真就挺配。”
徐漸,就是先前說到過的比他們這支神蹟信起要火的地下樂隊。
他有一隻屬於自己的樂隊,經常帶着他的樂隊,拉着裝備在大街小巷演唱。
但是樂隊的成員沒有固定的,幾乎是半年一更換。
徐漸這人有錢,富二代,喜歡玩音樂,於是用錢砸出了一隻樂隊,樂隊成員每半年需要考覈一次,考覈過不了就替換掉,考覈能過就留下。
儘管如此,但他這個主唱的功底確實很一般,粉他們樂隊的幾乎都是些小女生。
第一是因爲徐漸這人長得還不錯,第二是因爲富二代身份。
王敬軒疑惑:“不是聽說他是富二代嗎?富二代還會缺錢嗎?”
曹華愣了下:“你這,把我也問住了,我也很好奇!”
王敬軒:“……”
曹華乾咳了兩聲:“繼續說正事,今天酒吧經理就把杜煥,顧寒,徐漸一起叫到酒吧交接一下,誰知道杜煥和顧寒剛一踏進酒吧,就聽見徐漸正陰陽怪氣的跟酒吧經理說你的壞話。”
他瞟了一眼王敬軒,見對方面無表情,於是便接着說:“而且正好還是說的有關你那首《稻香》鋼琴曲的事情,說你蠢,還說你給臉不要臉之類的……”
怕王敬軒生氣,曹華終於是收起了他那震耳欲聾的嗓音,小心翼翼的道:“軒哥,沒生氣吧!”
“沒生氣,繼續說!”
“沒生氣就好,總之就是說的很難聽,你知道顧寒的,平時話少,但性子剛,衝上去就給了徐漸一拳,好傢伙,這一拳估計把對方牙都打歪了,然後兩人就打起來了!”
“聽說‘答案’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烤肉店,我本來是想帶甜甜過來吃烤肉的,沒想到正巧碰到過來交接的林煥和顧寒,於是就抱着甜甜跟他們兩一起進了‘答案’,見顧寒跟徐漸打起來,我怎麼可能不幫忙啊,也沒多想,將甜甜放到地上就衝了上去,哪知道徐漸樂隊人多,場面混亂,就將甜甜給碰到了!”
曹華越往後說,聲音越小,怕王敬軒責怪他。
這時一直聽得很認真的甜甜小雞啄米般的點了幾下小腦袋瓜子:“是噠,是噠!”說着還露出一隻小胳膊放到王敬軒面前:“甜甜都受傷了……”
王敬軒心裡一慌,趕緊抓過甜甜軟乎乎的胳膊一看,還好,還好,不是打傷,就是那種再不包紮就會癒合的小傷,擦破了皮。
“爸爸給甜甜吹吹好不好!”
鑽到王敬軒懷說:“好,甜甜還看到有血,東西都全摔了,好闊怕!”
王敬軒輕輕撫摸這甜甜的背:“別怕,有爸爸在!”
……
王敬軒他們到警局後沒多久,顧寒,徐漸已經被做完思想工作放了出來,酒吧經理和林煥跟在後面。
好在都只是受了點皮肉傷,處理起來簡單。
徐漸看見王敬軒,露出一副瞧不起的模樣,冷哼一聲直接從王敬軒旁邊撞了過去。
王敬軒摸了下被撞的那隻肩膀,沒有搭理徐漸,而是走到了酒吧經理面前。
“酒吧選擇駐唱歌手的條件是什麼?水準像徐髒字那樣的就行??要求會不會有些太低?這樣下去恐怕你們家清吧開不久吧!”
徐漸本來都已經要走了,一聽到王敬軒叫他“徐髒字”,直接火冒三丈。
轉身走到王敬軒面前,推了下王敬軒的胸口:“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說你水準低!”
王敬軒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很平靜,倒是一直牽着王敬軒手的甜甜怒了,奶兇奶兇的踢了一下徐漸的小腿,還沒踢中:“壞蛋,壞銀……哼……”
徐漸瞪了一眼甜甜,嚇得甜甜往王敬軒身後縮了縮,緊緊抓着王敬軒的褲子和手,一副快哭的模樣,哽咽了一聲:“壞銀……”
見狀,王敬軒趕緊抱起甜甜,手掌輕輕撫摸着甜甜的背,安撫着。
“有爸爸在!”
隨即,王敬軒看向徐漸的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甜甜胳膊上的傷雖然小,但也確實是受傷了,現在居然還敢兇甜甜,要知道,甜甜可是他的心頭肉,誰都不能欺負。
看得徐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還是嘲諷回去:“你以爲你自己水準有多高嗎?要是真的很高,也不會出道快五年,無人問津吧,真是自以爲是!”
“我可沒說我的水準有多高,但是比你有餘!”
“我就呵呵了,哪來的自信?”
“要不要比比看?”
徐漸直接被帶了進去,憤怒,生氣,加順嘴:“比就比,誰怕誰!”
王敬軒一直都鎮定自若,嘴角微微上揚,大有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光比比,沒賭注多無趣!”
徐漸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賭什麼儘管說,老子有的是錢!”
“賭錢就俗了點,就堵……”
王敬軒假裝想了下:“輸的人將‘答案’駐唱歌手的位置讓出來,而且……還有當着來看比賽的所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加上‘不要臉的壞人’幾個字!怎麼樣?敢玩嗎?”
聽到這個打賭規則,徐漸有些退縮了,但是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突然說‘不比了’也太丟臉了吧!
面子使然,於是他硬着頭皮答應了,而且,他們樂隊有過一首代表作,曾經還火過一段時間,反觀王敬軒,一首代表作都沒有,沉寂了這麼多年。
所以,他相信,只要他當天唱那首代表作,肯定能贏。。
“有什麼不敢玩的?老子有怕過嗎?”
王敬軒嘴角一勾:“不怕最好,就怕到時候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