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賢看到嚴謹來了,顯得很開心。
但嘴上卻說:“你來幹嘛?我不是說了沒事嗎?特意從江市跑過來,沒必要啊。”
聞言。
嚴謹笑笑:“沒事,剛巧有點事情想過來請教一下您。”
一段時間不見,林賢的臉色,難看不少。
蒼白如雪,而且也足足瘦了幾大圈,給人一種風一吹就會上天的感覺。
“什麼事?”
林賢好奇,在黃清的攙扶下,坐起身子。
“我想問問,咱們戲曲協會,有沒有厲害點的淮劇大師。”
嚴謹直接了當。
《牽絲戲》裡面的戲腔,正是起源於蘇州的淮劇。
算是一種小衆的腔種。
這要是讓嚴謹自己去找,難度很大,而且耗時耗力。
有關係不利用,那是二百五才幹的事情。
聽到嚴謹的話。
林賢皺着眉頭:“怎麼突然想起淮劇了?”
“新歌想試試這種腔種,感覺應該會很不錯,所以,我是過來拜師的。”
嚴謹很是淡定的說。
“戲曲協會,倒是有一個淮劇大家,不過,這人性格很是古怪,一般人,不會教,除非……”
說到這,林賢頓了頓。
“除非什麼?”
嚴謹好奇。
黃清插嘴:“嚴謹,你酒量怎麼樣?”
“啊?”
嚴謹一臉詫異,這好好地聊淮劇呢,怎麼扯到喝酒上面去了。
他猶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兩?”
李柏好奇。
“不是。”
嚴謹搖搖頭。
“一斤麼……”
黃清沉吟一下,“那還行啊。”
“也不是。”
嚴謹再度搖頭,“一直喝。”
黃清:……
李柏:……
林賢:……
這牛逼吹的,怕是想上天。
“不是,前輩,爲什麼突然說到喝酒上面來了?”嚴謹很是不解。
林賢一本正經:“這個淮劇大家,平日裡只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喝酒,認識這麼多年,我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喝醉,而且,這傢伙,一日三餐,把酒當飯吃。早上起牀,他不會用水刷牙,而是用酒。”
嚴謹:?????
用酒刷牙?
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啊。
“他雖然嗜酒如命,但淮劇天賦極高,嗓子非但沒有被酒毀掉,反而還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在裡頭。想要從他手上學到點真功夫,唯一的一點要求就是——把他喝倒!所以,他現在五十多歲,還沒有收過一個徒弟。”
李柏解釋。
聽完他們的話。
嚴謹差點想死。
喝酒。
他可不在行。
別說白酒,即便是啤酒,那也頂多是兩瓶就醉。
這下,難搞了咯!
“所以……嚴謹啊,你真能一直喝?”
黃清打量着嚴謹。
嚴謹苦笑:“我是一喝就醉!”
“那你還是別去找他了,這要是掃了他的興,他可是會罵孃的。”
黃清一本正經說。
“這樣,我再問問,看看能不能給你找個正常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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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賢開口安慰。
嚴謹卻是凝視着林賢:“老爺子,你說的這個人,真的很厲害?”
“就這麼跟你說吧,他說自己是淮劇第二人,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而且,如果不是這傢伙嗜酒如命,功利心不重的話,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在協會當個副會長。”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林賢很認真,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聽完。
嚴謹斬釘截鐵:“那我就要找他。”
他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即便前路滿是荊棘,那又如何?我自有勇氣化武器,可以一路披荊斬棘。
屆時,路盡頭的風景,絕對不會辜負自己一路走過所流下的每一滴汗水。
“你確定?”
林賢看着嚴謹,眼神非常嚴肅。
“確定。”
嚴謹直接點頭。
“好!”
林賢聲音陡然提高几度,“既然你這麼決絕,那我就陪你走一遭。”
“賢哥,你親自去嘛?要不,我和李柏去就是了。”
黃清有些擔心林賢的身體。
聞言。
林賢看着他:“你們倆去,怕是連那傢伙的面都見不到吧?”
“這……”黃清頓時啞口無言。
嚴謹直接傻眼了。
黃清和李柏兩人連那個人的面都見不到?
這麼囂張的嗎?
那他今天倒是要好好表現表現了。
“我的身體,我心裡清楚,去一趟,不礙事。”
林賢說完,緩慢起身,穿好衣服。
黃清驅車,李柏坐在副駕駛位上,嚴謹和林賢則是坐在後座。
“待會找個地方,買點好酒去吧,這樣,我或許能多喝一點。”
嚴謹苦笑着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ωωω. тт kán. c○ 李柏神秘一笑,“之前就說了,這傢伙很古怪,他不是一個沒錢的人,但是他喝酒,從來都只喝十塊錢一瓶的燒刀子,最烈的那種,將近六十度。他有一句經典名言:沒有五十五度以上的酒,那是水!”
嚴謹:……
這可就尷尬了啊。
“做好心理準備吧。”
林賢一臉淡然。
嚴謹突然想跑路了。
這……
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車子,開了將近一個小時。
慢慢的來到了市郊。
最終在一棟破舊的平房前停下。
剛一下車。
嚴謹就驚呆住了。
只見用紅石磚堆就的院子外,竟然擺滿了上千只瓶子。
清一色全部都是空的燒刀子!
那場面,還真不是一般的壯觀。
院門,是一塊竹塊柵欄,此刻正虛掩着。
“賢哥,我就不進去了,聞不得那股味道。我在外面等你們。”
黃清臉上滿是後怕的神色。
“我也不進去,頂不住,單單是聞味道,我就得醉。”
李柏也一臉驚恐。
嚴謹:……
有這麼可怕嗎?
再怎麼嗜酒如命,那不也還是一個人嘛。又不是怪物。
“那我們倆進去吧。”
林賢隨手掏出一個防塵口罩戴上,看着嚴謹。
“老爺子,你這口罩,啥時候拿的?”
嚴謹好奇。
“在病房時拿的。”
林賢解釋一句,邁開腿朝着院門走去。
嚴謹隨後跟了上去。
“嚴謹這小子,還真是執拗啊,這要是換做我,我寧願不唱這首歌,都不會去找那個傢伙。”
看着嚴謹的背影,黃清身體一抖,說。
李柏也同情的開口:“這下,有他好受的了,罪過,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