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剛聽完王風的話後,也沒說什麼。原本他就不想找那些香港的演員來演戲,是王總軍他們爲了打開香港和臺灣市場,硬要搞什麼合作,纔不得不邀請他們來演戲。至於說邀請王風來投資,倒不是因爲華誼公司沒錢,而是王家兄弟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改善和王風的關係,畢竟,王風掌控者國內最大的院線,而且到現在爲止,他的院線還沒有出現過電影被盜版的事情,這在國內可是獨一份。連那些國有的電影院都被王風逼迫得要關門,不得不準備轉讓給私人,據說,相關部門因爲王風的院線公司特殊的經營方式,讓上千萬的農民收入得到提高,讓大量的下崗工人有了工作,對國家的貢獻很大,相關部門就準備把那些虧損的國有電影院轉讓給王風的公司,如果真的是這樣,王風的院線公司就肯定是國內院線的巨無霸,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再和他們競爭,整個中國的電影公司都要依靠他的院線才能生存。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家兄弟倆就是想通過這樣的合作,看能不能讓華誼公司的電影在和王風的院線合作方面更緊密一些。
看到馮大剛和王風都不說話,王總軍不得不開口說:“王總,演員的問題我們可以商量,我想問問,王總你們公司以後拍的電影,能不能讓我們公司也參加投資,另外,你們公司拍戲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們公司的演員加入你們的戲。王總,過去的事情,是我們做錯了,我代表華誼公司向你道歉,希望王總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計較。”
他說的話,王風半個字都不會相信,現在他向自己服軟,無非是因爲現在自己和他們的身份發生了逆轉,否則的話,像他們這樣的奸商怎麼可能會向自己道歉。當然,王風也不會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表露出來,更不會因爲形勢逆轉就表現得咄咄逼人,那不是一個成熟男人應該乾的事。所以,王風只是笑着說:“王董事長這個話過了,我們都是商人,都知道在商場上競爭是非常殘酷的,過去你們做的那些事,雖然我當時很氣憤,可是後來想想,也是很正常的商業競爭。所以呵,談不上道歉不道歉,我們還是要展望未來纔好。至於說你們公司要投資我們的戲,這個我可以告訴你,不可能。不是因爲我還在記恨原來的事情,而是我們公司現在根本就不缺乏資金,沒有必要引進外來的投資。至於說你們公司演員能不能參與我們公司的戲,我覺得是可以的,你們回去後,把你們公司的演員資料給我們公司一份,倒是如果有合適的角色,我們公司當然會用你們公司的演員。不過,我可把話說明白了。我們公司拍戲的片酬可是很低的,不可能像你們一樣,花那麼多錢去請什麼大明星來拍戲,更不可能給你們公司的演員高價,也不可能讓你們公司的演員演主角。原因想必你們也知道,我們公司的劇本都是我寫的,我寫的劇本都是按照我們公司的演員的特點寫,是專門爲我們公司的演員些的,其他公司的演員很難適應我寫的那些角色。”
看着王風在那裡巴拉巴拉的講話,李總心裡對王風的厚黑有了新的認識。呢嗎,年紀比自己還小,臉皮的厚度卻比自己厚的多,難怪他能夠成爲世界首富。王風和華誼公司的恩怨他當然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王風會和華誼公司化干戈爲玉帛,在他看來,王風和華誼公司的恩怨,是根本無法化解的,那種差點被趕出這個行業的仇恨,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忘記的恩怨,換了誰都不可能忘記。李總他自己做不到忘記這樣的仇恨,其他人肯定也做不到。所以,現在在他的眼裡,王風就像是一個等待着機會,要給華誼公司致命一擊的毒蛇。
和這個李總一樣,王總軍同樣不相信王風會完全忘記過去的恩怨,在王總軍看來,以王風現在的地位,他如果不打壓華誼公司,就已經是非常大度了。可就是因爲王風到現在還沒有對華誼公司,和其他那些曾經聯合壓制過王風的公司進行報復,才讓王總軍感到害怕。畢竟,那種隨時把心裡的想法表露在臉上的人並不可怕,王總軍認爲那樣的人不值得自己恐懼。真正讓王總軍害怕的人,就是王風這種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人。因爲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出手對付自己,不知道他會以什麼方式對付自己,這樣的人才讓人害怕。更重要的是,據說王風和高層的關係很不錯,高層的領導很欣賞他,如果王風記仇,非要對付自己,那些領導看在王風爲國家做出那麼多貢獻的份上,恐怕也會對王風的行爲視而不見。王總軍現在是真的後悔了,自己也是昏了頭,怎麼會惹上這樣一個妖孽,明明是20多歲的年輕人,城府卻比那些幾十歲的老年人還深。
和王總軍他們不一樣,馮大剛則是抱着一種看熱鬧的心態看着王風和他們談話。王風的城府,他早就聽趙總說過,現在看來,趙總說的還真沒錯,這個年輕人確實很陰險,根本就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馮大剛替王總軍他們悲哀,竟然會惹上這樣一個妖孽。如果王風一輩子都不出手,王總軍估計一輩子都不得安寧,早知道這樣,何必去惹他,這是何苦呢。
王風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也猜得到。其實,王風不是沒有想過要報復他們,作爲一個小市民,王風可沒有什麼寬闊的胸懷,有仇就肯定要報復。可是,作爲一個有着幾十歲靈魂的奸商,王風非常清楚,自己現在最大的敵人並不是他們這些奸商,而是那些有着特殊背景的人。王風相信,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再加上自己的財富,肯定會有很多人對自己感興趣,也肯定會有很多人願意把自己這隻養肥的豬拿去宰殺。不管王風的這些想法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可他就是這樣想的。他認爲如果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就算是這些奸商拿自己沒法,那些有着特殊背景的人,肯定很願意在伸張正義的旗幟下,來把自己扒皮抽筋,大卸八塊。畢竟,財富動人心,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可是至理名言。和自己的財富相比,和華誼公司他們那些人的恩怨,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這纔是王風爲什麼一直很平和的對待他們的原因。
王總軍當然不知道王風心裡的真實想法,他現在只是想通過和王風的合作,讓華誼公司的利益和王風的利益捆綁在一起,減少王風對他們進行報復的機率。所以,王總軍笑着說:“王總,回頭我就讓他們把我們公司演員的資料給你送來,以後還請王總要多關照那些演員。至於說我們公司現在這部戲是不是要換男主角,等我們回去商量後,再和王總聯繫,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有什麼不可以的,有人願意用低價給自己提供演員,傻子纔會說不可以呢。王風巴不得國內所有的公司都能夠像華誼公司一樣,用低價給自己提供演員。當然是滿嘴答應,讓王總軍放心,如果以後有合適的角色,肯定優先考慮華誼公司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