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在看，攝影機在拍，何羣在笑。
撒網動作在外行人看來，那是相當標準，漁網被收了回來。
“沒有魚啊！”
何羣尷尬一笑。
“哈哈哈！”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預想中的畫面是他吃力地收回漁網，然後幾隻魚在裡頭活蹦亂跳地掙扎，大夥欣喜若狂地上前大呼小叫，然後捕魚行動宣佈結束。
現實狠狠地給衆人來了一下，就算是師傅，指不定會失手。
何羣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整理了漁網之後，換了個位置，重新再來。
這回有了！
拇指大小的魚兒三隻，周曉見到之後指着說道：“你看，我就說這兒沒大魚來着。”
汪涵小心地接了過來：“這種魚是就這麼大對吧，河裡沒有其他魚？”
何羣點點頭，又搖搖頭。
“網到的魚是長不大的，不過以前有2，3斤的魚，我們都是拿着剛纔去採菇的簍子來抓，特別多，不過後來被人藥了幾次，整條河都完了。”
汪涵他們露出深沉的表情，藥的意思就是毒魚，那個可謂是殘忍，不只是魚，河裡一切會遊的會動的生物，無一倖免，周曉小時候也遇到過，當時不太懂，還屁顛屁顛地到河邊撿，有個小夥伴家裡養了一隻鷯哥，剛學會說兩句話，結果吃了撿回來的小魚，嗝屁了，小夥伴哭了一個星期。
藥一次，多少年都恢復不過來，對於生態環境是非常大的破壞。
好在現在已經立法，毒，電魚都屬於違法行爲，只能期待若干年後要是再有機會過來，能重現當年的盛況。
雖然沒有大魚，但不影響赤赤幾人的興趣，吃魚已經不是重點，關鍵撒網挺有意思的，之前都沒體驗過麼，肯定要試試，玩的是不亦樂乎。
大概過了半個來小時，累了！
收穫也有些些，二十幾只小魚，在商量後，就留下五隻，嚐嚐味道，其他重新放回了河裡。
接着，拍攝結束。
周曉有些驚了啊，就這麼結束了，分量會不會夠啊！
一邊說着辛苦了，一邊把身上的麥克風摘了下來，所以這個拖斗車是幹嘛用的，做飯也不再裡頭做，又不能睡覺，就是擺設嘛。
不過新節目麼，總要有適應修改優化的過程，又不是買來的版權，已經有固定的模式和粉絲羣體。
回去就不用自己開車，衆人一塊上了小巴，包括導演黃雷，以及主要的編導攝像。
“咋樣，錄了也有十二個小時，感覺如何？”黃雷提的是羣體問題：“周曉喜歡說實話，你先談談。”
“我先問問啊，咱這分量會夠嗎？”
“哦，忘記和你說了，是一個小時的節目，不是九十分鐘。”
周曉點點頭：“典型的慢綜藝，拍着很輕鬆，不過好像爆點少了些，沒有矛盾，這樣就很吃主持人的功力，要是遇到不愛說話的嘉賓，涵哥，李旦哥會比較累。”
“還有麼？”
“其他倒是還行，只錄了一期，也說不出啥。”
其他人也相繼發言，這不是聲討挑刺，而是有點像節目組的內部討論會，做節目不能閉門造車，別人的意見你可以不做，但不能不聽，集思廣益嘛。
黃雷作爲資深媒體人，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回市區的路挺遠的，聊了一個來小時，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沒走完，外頭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景色，估計到了市區得半夜了。
不過錄制一天就能收工，已經很驚喜，明天不用早起，睡到自然醒再回去，想想就覺得幸福。
車裡的燈已經關閉，大夥都閉上眼睛休息會。
黃雷看周曉還在玩着手機，坐了過來，壓低了聲音：“最近忙不？”
周曉摁黑了屏幕，搖搖頭：“還算好，就是宣傳電視劇。”
“那啥，嚮往的導演聯繫我了。”
“要開拍了？這麼早？”他有點意外。
“不是拍攝，是有廣告聯繫上了，咱五個人，大生意。”
“有點厲害啊。”
周曉有點驚訝，嚮往的影響力大，大夥都知道，每個人都有各自代言的產品，但卻沒有集合五個人的單子來過。
價格貴倒是其次，五人打包，肯定不是按個人的身價去談，會給點優惠，大企業那麼多，一千萬隨便都出的起，最主要是效果溢出。
五人相加的結果不一定大於五，有可能更小，因爲互相之間都會有羣體重合，花一千萬請所有人效果可能和花五百萬請兩個差不多。
“確定下來了麼，哪個品牌？”有錢賺他當然開心。
“還在談，是雞精。”
周曉恍然，他們在嚮往裡表現出的就是一家人的感覺，雞精品牌上門情有可原。
“對了，這個月我經紀人結婚，有喊你麼？”
“有的，不過我沒空啊，禮是會到的。”黃雷也不意外：“我問了炅炅，他也正好有錄製，我們尋思着要不拍個視頻祝賀一下，你看行不。”
“當然行啊，已經很給面子了，我替林山謝謝你們咯。”
“嗨，多大事。”黃雷擺擺手，根本不在意，別說經紀人的婚禮，化妝師，電視臺導演，攝影師他都參加過不少，感情到了，應該的！
“那啥，我看了新聞啊，你入圍了金馬最佳男配，而且媒體很看好獲獎。”
“獎項這個東西，不到手裡都不好說，三分靠實力，七分靠運氣，剩下的九十分得看組委會的意思。”
“喲，你這小暴脾氣。”黃雷笑了：“咋了，難道你還打算不去啊！”
“嗯，不去，讓郭栩華去。”
“真的假的。”黃雷驚訝：“雖然金馬的影響力遠不如從前，但對於你來說是不小的助力啊。”
“我又不差拿點曝光度，而且我和公司裡談過了，會給我，跑不掉，不給，去了沒啥意思。”
“行吧，這是你個人的自由，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萬事別衝動，三思而後行。”
“我懂得，謝謝黃老師。”
十二點多，一行人到了武隆，因爲晚上都沒吃飽，於是又找了個火鍋店，光是肥牛就幹掉六盤，吃了個過癮，席間黃雷，汪涵，赤赤還喝了不少酒。
周曉和赤赤關係好，所以乾脆就住在了同一個房間，洗完澡之後躺在各自的牀上，反而清醒了過來，拿着遙控器不停地換着頻道。
屏幕上出現重播的跑男時，赤赤臉上露出笑意，不再繼續換了。
“我，超哥，小鹿已經確定退出明年的跑男了。”他悠悠地來了一句。
周曉轉過頭：“我猜肯定不是因爲工作原因。”
“哈哈，爲什麼這麼說。”
“你們拍了那麼多年，難道當時就沒有別的工作？不可能吧，所以肯定是託詞而已，我懂得。”
“其實原因很多啦。”赤赤拍着自己的被子：“忙算一個，主要是觀衆已經看膩了我們的耍寶，收視率也下滑，一直呆下去，很難有好轉，倒不如急流勇退，在輝煌的時刻褪下來，留在心裡的都是美好的回憶。”
“嘖嘖，這麼煽情。”周曉咂嘴。
“要不要推薦你去替補啊？”赤赤忽然說道。
“哈？”周曉意外：“我？不方便吧，咱們可是對手來着。”
“嗨，啥對手啊，只是今年碰巧一塊播而已，正常都會錯開，分流。”赤赤喝了口水：“我說真的誒，你的綜藝感不錯，觀衆緣又好，加上年輕，應該能帶來不一樣的變化，你還記得之前和王小晨參加的那期節目麼？”
“記得啊，兩年前了吧。”
“收視在那季裡拍第二，很不錯，我，小鹿，超三人私底下關係不是更好麼，有聊過，要是你過來固定，效果肯定不一般。”
“評價好高，受寵若驚啊。”
“沒和你開玩笑，只是你和小鹿的形象重疊了，都是年輕帥氣類型，所以只是隨口說說。”赤赤正色道：“跑男雖然略有下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擅長綜藝，就多參加些，沒有壞處。”
“搞得已經板上釘釘一樣。”周曉在那笑。
“你想想看，一年拍兩季綜藝，一部電影或者電視劇，不是正好麼，還能剩下點時間稍作休息。”赤赤有點循循善誘的感覺。
“你爲啥那麼想我過去呢？”周曉想不通。
“咱倆關係好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聽說祖藍可能也要走，肯定要補人來着，我畢竟參加了那麼多季，還是有感情的，自然希望節目能長長久久，說句難聽的，我和超哥一走，都沒人帶頭了。”
“不是還有晨哥麼。”
“黑牛不行，你讓他做遊戲啥的絕對ok，但是帶動嘉賓情緒，推動環節前進，統領大局還差了不少呢。”赤赤搖頭：“包括鄭凱也是，沒有獨擋一面的能力。”
“我靠，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也是跟着黃老師，何老師屁股後頭混呢。”
赤赤白了他一眼：“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一下子撐不起來，而且作爲新人剛加入就想當大哥，會被罵死的好吧，只是說你有綜藝感，可以帶來變化，別自我感覺良好。”
“哈哈哈哈！”周曉大笑，真誤會了。
“怎麼樣，如果有這個意思，我就和導演說說，和製作團隊也比較熟了。”
周曉沉吟了一會：“這是大事，我不能馬上答應你，得去問問公司，嚮往那邊的意思。”
“嚮往肯定沒問題啊，你忘啦，黃老師還在極挑裡頭呢。”
“彆着急啊。”周曉知道赤赤是爲自己好來着：“又不是說下個月就要拍了，等我回去再說。”
“那你可得抓緊咯，我們仨是肯定要走，明年要開拍，肯定得提前找人，提前安排行程啊，時間一天天過的很快的。”
“好的，我明白啦，謝謝赤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