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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看啥這麼用心啊?”是人都有好奇心,老王也不例外。他見平時還會和他還嘴的老張今天居然這麼安靜,頓時就有些好奇了,於是他也站起身來,繞到了桌子這邊,伸着一顆腦袋瞄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安靜了,只有頭頂上的兩架大吊扇呼哧呼哧的拼命旋轉着。
“好像真的有點厲害啊?”老王本身是教語文的,速讀能力那是不必懷疑的,他一目十行的飛快的看了報道的前言,不由的發出了一聲讚歎聲。
“安靜點~”老張不爽的喊了一聲,他對文學不是很感興趣,尤其是閱讀得很慢,最煩被人打擾了。
老王被吼了只是笑了笑,也沒多大的反應。畢竟兩人相交幾十年了,誰不知道誰啊?
他看報紙確實比老張快多了,那速度簡直就是飛一般的感覺,於是就在老張還在不時點頭,看的正爽的時候,老王已經端着自己的茶杯悠悠的喝起了茶來。
“咋樣?是不是感覺很厲害?”等了差不多三分鐘了,老張終於意猶未盡的放下了報紙,伸手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鏡。於是,老王這纔開口問道。
“開玩笑,這不是厲害還有什麼是厲害的?”老張端着自己的茶杯就是狠狠的一大口,然後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幹嘛不看自己的報紙了?難道你也對這個年輕人好奇了?”
“笑話,人這種生物誰還能沒點好奇心的?”老王不以爲意的敲了敲辦公桌桌面,將茶杯蓋“哐”的一聲蓋在了杯子上,沉思了一下說道:“你說這個年輕人的嗓門是怎麼長的?男人唱女聲也就算了,可是爲什麼他可以隨意變換好幾個女歌手的聲音呢?難道這種表演對於他來說就真的沒有絲毫壓力?”
老張有些鬱悶的看着正在鑽牛角尖的老夥計,哭笑不得的說道:“人家嗓子怎麼長的關你什麼事兒?你只要知道人家確實這麼厲害不就行了?”
“凡是就要弄個明白,虧你還是理科的,居然這個真理都不堅持。”老王很“氣憤”的說道:“你說他的空手捏變形菸灰缸的武力我們學不會也就算了,他的唱歌技巧我們也用不着去學,但是這個嗓子說不定可以後天鍛鍊呢?要是可以廣爲推廣的話,那多熱鬧啊?”
“你呀,我看你是真的該回去早點睡覺了,大白天的竟說夢話。”老張都無力與他爭辯了,嗓子這玩意兒纔是真的先天長成的吧?你居然還想廣爲推廣?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你還不如去學太極拳算了,強身健體不說,還能有效治療失眠多夢。
“別管那麼多,我一定要去現場看看這個小年輕的表演,”老王反而來勁兒了,他拿起自己的老款洛基手機,照着報紙上很顯眼的報社的接待電話打了過去……
“問問也好,我也正想看看稀奇呢!”老張樂得搭乘一趟順風車,因爲他自己也對這個叫“小唐”的年輕人好奇了,非常好奇的那種。
其實仔細想想,在三伏天這麼炎熱的時候,不坐車卻只靠走路或騎着自行車就前往東海之濱的魔都,而且還一路走一路表演,同時還有一手顯然很厲害的功夫在身上。除此之外,他那簡直逆天的模仿能力更是現在絕無僅有的。
這些重重的條件要是單獨分給其他人,最多就是得到一個“有才”的評價罷了,但是這些條件卻全部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的時候,它對廣大的羣衆產生的影響力可就完全不同了。
“怎麼樣?”老張見老朋友一直拿着手機卻不說話,不由好奇的問道。
“一直佔線。”老王很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然後又接着撥打,但是還是佔線。
“算了,你晚點再打吧!我想現在肯定有很多人和我們一樣想要追問這個小夥子的。”老張連忙勸說牛脾氣上來的老王。生怕他一氣之下就將手機砸了。咳咳,這可是有前科的事情,不能不防啊!
“算了,老子晚上再打。”老王終究沒有再“報廢”一部手機,很是不高興的將之扔在了辦公桌上。
其實,正如這兩位老師猜想的一樣,就在這一刻,整個渝州市內,凡是第一時間接觸到了這一期的晚報的讀者們,起碼有6、7成的人都對某人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他們或是不相信,或是很佩服的紛紛撥打着《渝州晚報》的接線電話,這就是老王打不通的原因。
而造成這一幕的“始作俑者”,常海心大記者昨晚採訪完瀟灑哥之後,和舒曉婉回到了大足賓館的客房並沒有馬上睡覺,而是一連花了整整三個小時,才終於將整個採訪內容全部做成了通訊文體,將之通過賓館的計算機聯網發給了報社後,她們姑侄兩這才疲憊不堪的爬上牀睡覺。
然後今天早上,因爲擔心主編壓着不讓發表出來,或者是給的版面不好,常海心和舒曉婉又是一大早就啓程往市內趕。但是運氣太差,原本兩個小時就能跑完的高速路,居然因爲發生了連環追尾事故而被堵得像烏龜爬,一直到了12點多鐘了,她兩這才又餓又困的趕到了報社。
所幸主編最終還是沒有“亂來”,兩人鬆了一口氣之下只感覺餓的發暈,於是馬上就跑去快餐店大吃了一通。等到精神好起來了,她們一起留在了報社心不在焉的做着些文案編輯工作,幾乎是數着時間一直到三點半,報紙開始準時送到各個售賣點、訂閱戶的手上,常海心終於忍不住的站了起來,對一樣快按捺不住急切心情的舒曉婉說道:“走,我們去連線部聽聽反響。”
也許有人奇怪,爲什麼常海心這個大記者會這麼失態,她不可能這麼點承受力都沒有吧?
其實,照理來說,她一個從事新聞行業幾十年的老人,見過的大風大浪已經很多,完全不會這麼新人的。但是誰叫這篇報道是取自自己的侄女兒的意見,又是自己一力完成採訪,並堅持要上(娛樂類)頭版的呢?
要是反響不大,倒還可以說得過去,但是,假如有市民的反響太惡劣的話,那可是要負責任的。假如只是她負責倒也無所謂,大不了就是扣點獎金罷了,畢竟自己的資格老啊!上到社長、總編,下到報社的清潔阿姨、接線員,誰不認識?
關鍵就在於,她最後署名的時候,把還在實習期的舒曉婉的名字也掛了上去,當時想着萬一這則報道很出彩的話,自己的侄女兒豈不是可以因此獲得一點成績。在轉正的時候,完全可以當做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事實證明嘛!
所以,常海心和舒曉婉都很緊張,生怕聽到接線部會接連接聽到“不好”的消息,那樣的話,可就太糟糕了。
一家報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般都會安排幾個專職的接線員充當“客服”,她們忙起來的時候,其實也不比移動、電信這些客服人員差。因爲,但凡報紙上有大肆刊登,某某建材城打折、某某傢俬廣場優惠酬賓……等的廣告的時候,剛好有這種購物傾向的市民們立刻就會打電話過來詢問詳細的情況。哪怕,其實在報紙上已經完完全全的寫明白了,還是有很多謹慎的人非要接線員解釋一遍不可。
而接線員也最怕、最煩遇到這類電話,你不說就是失職,說的話,一連說上幾十遍乃至上百遍,那何止是一種鬱悶啊?
當今天的報紙差不多剛剛送到一些攤位不到五分鐘的時候,接線室的電話開始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剛剛還比較悠閒的妹紙們連忙開始了忙碌。
“您好,這裡是渝州……”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問一下哈,張韶晗的籤售會究竟是在明天的幾點鐘、哪個地方舉辦?”電話那頭的粉絲還不等接線員說完話,立刻就炮仗似得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你個SB不會看報紙嗎?”接線員妹紙在心中無力的吐槽着,但還是必須回答人家:“您好,張韶晗的籤售會是明日上午的9點—10點,於沙坪壩山峽商業廣場嘉茂購物中心一樓大廳舉行的!”
“好的謝謝!”這個歌迷一聽完立刻就掛掉了電話,應該是去想辦法搶佔位置了。
這邊剛掛斷電話,連忙又拿起另外一部早就響了起來的電話,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例行介紹,對面的人立刻就搶先說道:“我主要是想要問一下,今天報道的那個小唐,就是那個模仿很厲害的年輕人,他會不會到主城區進行表演,如果要的話,會在哪個時間、地點。”
“抱歉,這個問題我的記者同事並沒有……”接線妹紙正想照實迴應對方的時候,卻見眼前走來了一個人,她轉眼一看竟然正好是常海心,於是連忙說道:“常姐,這位讀者正在詢問你採訪的那個流浪歌手小唐的事情……”
“看來反響確實比較不錯啊!好,我來吧!”常海心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就將那麼一點擔心拋在了腦後,接過電話就說道:“這位讀者您好,如果你是想詢問小唐的表演時間和地點,那麼我可以告訴您,他說過很想在沙坪壩廣場的空地上進行一次表演,時間的話最遲也會是在明天,如果不下雨的情況下。”
“那有沒有可能是今晚呢?明天我要去蜀都出差啊!”對面的讀者有些鬱悶的說道:“我是真想在現場感受一下你寫的那種神奇感覺啊!”
“這個我就不能保證了,因爲我其實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常海心直言道。
她掛斷了電話,暗暗的爲自己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替瀟灑哥感覺高興,因爲這種相同的情形很快就在這個接線室接連不斷的重複着,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就至少有十幾個讀者打來電話,詢問着“小唐”會在主城區那個地方表演的事情。
“這把火可是少有的旺盛啊!”帶着輕鬆愉快的心情,常海心和舒曉婉一起走出了接線室。現在可以找個地方打個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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