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雙閃亮的綠油油的眼睛,猶如鬼火一般飄蕩着,圍着倒地的東北虎狂啃起來。
高清攝像頭清晰的記錄下這一刻,隔着顯示器,膽小的觀衆甚至都不敢直視。仔細一看那些眼睛,就可以現它們除了閃着綠光之外,竟然與人的眼睛別無二樣,完全可以看得出其中燃燒着的貪婪與嗜血。
這就是狼——長長的尾巴,耳朵是豎立起來的,四肢修長有力,它們的身上長着長長的毛皮……這些特徵跟人截然不同,偏偏有一個器官跟人是一模一樣。
那就是眼睛。
可以這麼說,所有狼都長着一雙人的眼睛——這纔是最恐怖的。
陳二狗壓低聲音道:“狼羣贏了,這個結果是否出乎大家預料之外呢?”
“狼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忍的獵手之一,僅僅幾隻狼就可以用上一兩週的時間驅趕着落單的野牛,不讓野牛休息進食,直到野牛體力耗盡而被它們殺死,更別提現在這麼多圍攻一隻落單的猛虎了。”
“狼羣在吃了這頭東北虎後,又可以維持兩三天不用再進食,正好躲過這場大風雪。狼羣等級森嚴,即使狩獵結束,分享食物的時候依然有先後順序。一般是先交給出力最多的狼和頭狼率先享用,其他狼依舊分工明確,在周圍等待警惕,也有的幫助受傷的同伴舔犢傷口,等待下一批吃肉。但東北虎下口挺狠,倒地的幾頭狼依舊沒有站起來。”
狗蛋隱形飛過去,鏡頭在近距離拍攝下他們進食的場景,看的人毛骨悚然。
“在野外千萬不要讓自己陷入狼羣的包圍之中,否則你會面對這樣一副場景——無數的爪子,無數毛烘烘的肚子,無數尖尖的耳朵,無數閃爍的眼睛,無數沉重的大尾巴,無數慘白的牙……”
“它們轉眼就會撕光你全身的肉,再吃掉大腦,眼珠,五腑六髒,最後再把所有的骨頭都嚼碎,吸盡骨髓。爲此,它們還會爭搶,甚至打鬥,最後說不準有一條狼會被咬死。直到離去的時候,原地只剩下一堆頭與碎骨。”
陳二狗低沉的聲音若有若無的解說,與其說是解說還不如說是散佈恐怖空氣,聽得觀衆都頭皮麻。
“嗷嗷……”
忽然一頭放哨的狼走到洞穴前,朝着洞內嗷叫不止。頭狼從進食中擡起頭,叫喚了一聲,所有狼都停止進食圍了過去。頭狼帶隊圍在老虎洞前躊躇片刻正要進去時,後方驟然傳來一聲狼嚎。
這一刻,直播間五百多萬觀衆全都炸了——陳二狗神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下了樹幹,摸到狼羣后面。
只是未及撲到近前,他就已經被狼羣現,繼而嗷叫示警。
頭狼放棄了老虎洞口,轉頭朝陳二狗圍了過來。
直播間的觀衆都炸鍋了——
“瘋了瘋了,剛剛纔恐嚇完我們,自己卻要找死。”
“狗爺你幹嘛,不要過去啊,快跑。”
“完蛋了,想不開走進狼羣裡。”
“傻嗶主播,你當是散步呢。”
“主播最後一次死亡直播。”
“你纔剛紅別想不開啊。”
……
有些人已經捂住眼睛不敢看,更多的人卻親眼目睹了畢生最難忘的一幕。
陳二狗雙刀在手,怡然不懼,大步流星朝着老虎洞方向走去。
竟然敢把後背留給狼羣,就別怪狼羣突襲了。頭狼一聲嗷叫,狼羣從後面撲了過去,可是還未到身邊就被陳二狗轉身凌空一腳,直接將一狼踢飛數米遠。
一個人面對一羣連老虎也能撕碎的狼羣,想象中被撲倒撕咬的鏡頭全然不見。
只見陳二狗閒庭信步地走着,雙刀在空中輕鬆地揮舞着,驟然劃出一道的寒光,直接將一頭撲過來的狼側腦貫穿,狠狠釘在樹幹上。一朵盛開的血之花噗嗤綻放在潔白的冰雪之中,綻放出妖豔的美。
數頭狼從正面奔襲而來,陳二狗猛然加跳躍,在空中踏在一狼頭頂上,身體彷彿不受力一般在空中翻滾36o度直往狼羣腹心奔去。修長的身軀,舒展的動作,手上雙刀揚起在空中翻滾,更是帶動背後的風衣飄起,呼嘯而過。這幅畫面,幾讓人以爲是動作片吊威亞,還是加了後期特效的那種。
然而陳二狗可不是爲了耍帥,他的目標豁然是那隻頭狼。
頭狼嗷一聲叫喚,還能動彈的狼羣從四面八方撲了上去。
陳二狗的身影開始撲朔迷離,混雜在大雪紛飛之中輾轉騰挪。手中的打野刀揮動的度並不快,力道也不猛,卻極爲準確、狠毒,無論狼從哪個方向朝他撲過來,他都能夠讓手中的刀繞過狼牙狼爪,準確地命中狼的要害。
打野刀極爲鋒利,一刀砍中,要麼被貫穿頭顱,要麼直接砍成重傷!
完全不用費力,一隻又一隻的狼完全來不及讓它們鋒利的爪牙與健壯的四肢揮作用,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中。
所有的觀衆都驚呆了,連彈幕都忘了。哪怕是經驗豐富的戰士,也從來難以想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狩獵殺戮技巧,不少人機智的開啓錄像紀錄下這一幕幕不可思議的殺戮場景。
頭狼很快就現了這個人的威脅甚至比東北虎更大,它不再像剛纔那樣優雅的高高昂起頭指揮。眼神變得兇狠、瘋狂,嗷叫更加急切。
立即有五頭狼默契地從四面八方,高低不同的角度朝他撲咬了過去,這樣一來,即使陳二狗的刀再快再猛再準再狠,頂多殺倒兩頭狼,也一定會讓剩下的狼撲倒在狼羣中。
但陳二狗卻沒有絲毫慌亂,右手成拳,打野刀直直一刺,劃出一道銀亮的弧光,直接從最快撲上來的狼張大的嘴裡被刺了個對穿。
血花飛濺。
狼族兇狠,臨死之前還本能的合攏嘴去咬。陳二狗收手,打野刀丟了一把。
可惜狼族不知道他是練拳的,沒刀在手卻更加兇猛。
迎着狼羣迅猛出腿,一個掃踢,就有一頭狼被踢飛。與剛纔無聲精準的殺戮不同,這一掃踢就如同一把巨大的戰斧在空中劈過,出撕心裂肺的呼嘯聲,落在這一掃軌跡內的兩隻狼的頭顱出兩聲顱骨粉碎的巨大脆響,屍體就遠遠地被掃出五六米外。
他的右拳由上而下擂到另一隻狼的頭上,出一聲悶響,沉悶卻又博大,就像開山時炸藥埋在地底的悶響,沒有華麗的聲音,但破壞力卻深深地震懾人心。中了這一拳的狼居然像跳水似的,底下已經不是堅硬的土地而是水面,深深地載到地下不見了。
左手再貫穿一頭狼的肚子,圍攻立刻不告而破。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頭始終在觀望的、最狡詐的頭狼從後面冷不丁撲了上來。血盆大口已經快咬到陳二狗的脖子,腥臭的唾沫幾乎已經要濺到他臉上,這個距離,要再出拳或踢腿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