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秋的錯覺

屋外沉悶的雲朵邁着輕盈的身姿,拂過深秋的門檻,乾燥的天氣,今天竟然飄起了雨,這乾燥的時節,不知不覺中,已經被這久不見的紛紛清洗一遍。在時光的暗流裡,在前行的路上,李孝利始終不習慣一個人走,像一個蹣跚的孩童,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在過往的時光裡,珍藏着一段溫馨燦爛的記憶,那段記憶,屬於自己,屬於懷裡這個人,它一直佇立心底,牽引着她,在這個費盡心機、爾虞我詐的圈子裡,不至於迷失自己的方向,或者說是,一直不願意走麗這道小巷……

當溼潤的午後,拂盪起的洋洋灑灑慢慢移步走出對着東方的窗戶時,李孝利首先醒了過來。暖暖的被窩,自己則是蜷縮在一個更暖的懷抱裡。以前,都是她抱着他,現在,卻換了一個位置,自己則可以安心靠在他的懷裡了,歲月的增長,帶來的改變,總是讓人不知所措,有人歡喜,有人感傷,至少,她很歡喜。撐開眼簾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期盼了無數個日夜的臉龐,這怎麼能不歡喜……

李孝利微微動了動身子,抽出環住腰際的雙手,隔着一絲空隙,撫摸着這久違的臉龐心,內心裡,久違的小女生的悸動再次浮出,年近三十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種,讓人感覺到歡心的感覺。但她卻很矛盾,她知道,在他的心裡,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這個位置很尷尬,雖然有點妄想,但她還是想,把另一個位置也霸佔了。

“子秋,歡迎回來。”輕聲的呢喃,隨後的是一個稍碰即逝的淺啄,四年前,最後一個晚上,以一個吻結束,如今,她還想用一個吻開始……

直到下午兩點,昨晚一夜未睡的李秋才從夢境中清醒過來,在這迷戀的味道里安睡,讓他睡得是那麼的舒服和安心,動了動身子,本來懷裡應該一直躺着的身軀,此時已經消失無蹤,當記憶趕走睡意的朦朧時,李秋猛的坐起身子,環顧四周,四處尋找着那道身影,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後,立即匆忙走出房門,在廚房見到後,這才放下沉重的心,從新展開笑顏,“姐!”

“醒了?餓了,飯還沒做好呢。”李孝利一身家居服,圍着一條火紅色的圍裙,即使這隨便的衣飾,也沒有掩蓋她本身就一直存在的時尚感,特別是那條火紅色的圍裙,明明看上去是一個賢妻良母,但卻又散發出一份女王一般的氣質,矛盾的,可以稱之爲,賢妻良母型的女王……

“看什麼看?還不去洗漱,好了就可以吃飯了。”李孝利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頓,細腰扭動,手中的木質鍋鏟上下翻飛,猶如在跳一支最華麗的舞一般,如此迷人。

“哦……”忽然之間,李秋感覺到一種,很不恰當的感覺,以前都是他爲她準備早飯、午飯、晚飯,有時候李孝利熬夜工作,傍晚醒過來的時候還沒做好飯,他也會這樣說一句,“姐,去洗漱,好了就可以吃飯了。”然後,李孝利就會懵懵回他一句,“哦。”然後走進浴室,洗漱,就像現在,在熟悉的位置上找到牙刷,擠好牙膏,正在刷牙的李秋一般……

想到這裡,上下移動着牙刷的李秋,不由得愣愣,好像這很好,好像又有點不妥,至於不妥在那裡,他又一時想不起來。

從浴室洗漱完走出來,李秋懷着疑惑望了望正在廚房忙碌的李孝利,然後又四顧這客廳,還是這個客廳,很整潔,就猶如以前一般潔淨,雜誌很整齊堆放在沙發前的桌子底下,依舊是那張沙發,除了又舊了一點之外,就沒有一絲變化,除了電視機換新了外,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和以前一般……

“子秋,吃飯了。”廚房裡,傳出李孝利那特有的聲音,喚醒正試圖找出這屋子不一樣的地方。

回了一聲後,李秋就走到了餐桌前,坐了下來。簡單的兩三樣菜端上餐桌,兩雙筷子,兩個勺子,兩個碗,一鍋白飯,很平常,似乎一點都沒有改變,但又有些變化,這飯菜,不是他做的。

李孝利對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的李秋很開心的笑了笑,把碗筷擺好,爲李秋盛了一碗白飯後,才爲自己的碗盛好白飯,那起筷子淘氣地互相敲了敲,清脆的響聲又帶着她那淘氣而急迫的聲音,“姐姐開動了!子秋,你吃!”

飯勺舀起一勺白飯,含了一口,味道很好,米香蘊氳在舌尖和喉間,讓人感覺到很舒服,但這感覺,真的很奇怪,“姐?都市小說,感覺好奇怪啊……”

“奇怪?奇怪什麼?吃這個,怎麼樣?子秋,姐姐的手藝應該又有所提高,雖然和你的手藝相比還差了一點,不過還算吃得下,這幾年,我一直在學習呀,這個,你要嚐嚐這紫菜湯,很好喝,還有這盤雞肉,嗯,很好吃……”李孝利沒有細想李秋的話,不斷夾菜遞到李秋的嘴畔,最後還不忘爲他的碗裡盛了一勺帶着紫菜蛋花的湯汁,整個過程,她一直在笑着,雙眼因爲笑容,而眯成了一條細縫,就猶如一片柳葉……

“這氣氛,怎麼像是電視劇裡妻子照顧丈夫一模一樣啊,等下……妻子照顧丈夫?”望着對面的李孝利,李秋心裡閃現出的念頭,立即被否認了一下,這肯定是錯覺,“很好吃,姐!”

李孝利回了一個笑容,飯勺一點一點舀着碗內的飯粒,細細品嚐着,不一樣的氣氛。

……

下午,一起到了金敏赫的辦公室裡。金敏赫對他們一起的到來並不感覺到奇怪,停下手中的工作後,望了兩人好一會,這才簡單的,很平淡的說了一句,“來了?”

“敏赫叔……”李孝利站在前面,也不知道要問點什麼,或者說,爲什麼要來她都不知道,只是覺得,該一起來見一面。

“這是小秋的出道企劃,孝利你也不是外人,你看看,可能他的出道,也需要你的幫助。”金敏赫合上剛剛還在推敲的企劃書,遞給李孝利。

李孝利接過企劃書,望了望金敏赫,又望了望身後的李秋,這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仔細的看了起來。女聲出道,她並不覺得意外,當李東健拿着那張EP給她時,已經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將近十年的她,很明白李秋的優劣勢,明白是明白,但這企劃書裡,卻是要讓李秋和兩個女孩子一起出道,這讓她很不滿意,這不免讓她激動起來,“爲什麼要讓小秋跟兩個女孩子一起出道?公司裡沒有準備出道的男練習生嗎?”

“有.island樂團剛出道,公司也沒有近期推出新組合的企劃,那更不可能,而且,按照小秋的條件,和這兩個女孩子一起組團出道,是最好的辦法。”

李孝利也發現自己似乎有點激動了,但這確實有點怪異,兩男一女的組合一抓一大把,但兩女一男的組合,就稀少得猶如絕種動物一般了,“對不起,我會幫忙的。”

“父親,我想搬回姐那裡住……”進來後一直沒說話的李秋,在兩人討論之後,插了一句話,而這句話,也讓辦公室裡的氣氛,從新回到兩人剛進來的那時候。

“出道後,公司會安排你住宿舍,至於空閒時間,你想去哪裡住,沒有人會干擾你的,但你得做好保密工作,你姐姐,可不是普通人!”金敏赫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地說了一句,話畢,眼角垂下,爬上一絲遺憾。

“知道了。”宿舍、姐姐家、父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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