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魔君接着說道:“我也沒有什麼來頭,只是專心去修煉師父交給我的一本天書上的武功,不知怎麼就練得一身武功。
八歲那年,我曾跟着師父出得江湖,打遍了天下豪傑。這神域魔君的名號,我想,應該是送給我師父,而根本就與我無關的吧。
但是,正當師父最爲志得意滿之時,有一日,卻無意間看見了一個手拉和我年紀相當的男孩子的絕色女子,就嚇得逃回山谷之中,連日高燒不斷,還嚷嚷着什麼若珺、李冰潔的。
高燒過後,師父即刻就進入禁地開始閉關,待得師父在山谷之中閉關十年之後,我從山谷採買物品回來之後,卻再也不見我師父的蹤影了。
爲了找尋師父下落,我這纔出得山谷。誰想卻被人人見了都叫做神域魔君,又被那個陳廣徵送了一張英雄帖,說是可以幫我找到師父,並且得到國寶玉璽。我想着,師父必然也是爲了這國寶玉璽,才突然出得山谷的吧,這才答應了他,卻就見到了你們。
我所說句句屬實。現下,你可以告訴於我,那土地公公,究竟在哪裡了吧?”
說完,這鼕鼕就盯着維鈺,一派天真。
維鈺聽到這裡,已是愣住了,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張純真的臉,再看看他雙眼之中,純淨一片的眼神,心裡立時就覺得羞愧不已,低下頭去,輕聲對他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可憐的一個人,又這樣天真純淨。鼕鼕,我那日是在騙你的,你卻如此深信不疑。我喬維鈺錯了,不該去騙你這樣純真之人!”
說完,維鈺臉色羞愧的擡眼看他,眼中滿是歉意。
鼕鼕一聽。先是一愣,接着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那就好了。我就說嘛,怎麼找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找尋不到呢?原來,卻是你在騙我。你不要自責,我沒了這樁費時的事情,卻也可以專心去找尋我的師父去了!”
玲瓏和鈺傑看到這裡,已是感嘆萬千了。
眼前這個鼕鼕,哪裡就是江湖之人盛傳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如神一般存在的人了?分明就是訛傳。
鼕鼕見面前三人,皆是長相非凡之人。
面前的維鈺,美若天仙,身後緊隨的鈺傑,使人望之就想要親近。尤其維鈺身旁的玲瓏,看着通身一派天然的威嚴氣勢,令人即刻心中就有敬仰之意泛出,不覺心裡就有了一股強烈的想要和他們三人認識的想法。
他遲疑了片刻,就看着三人。低聲說道:“我從未有過朋友,總是孤零零一個人。不知爲何,今日見到你們,就非常想要和你們成爲朋友,不知你們能否同意啊?”
玲瓏想到自己和維鈺身世,和這個鼕鼕竟然相似,心裡難過。就本能邁步向前,伸手拉起他的手來,柔聲對他說道:“鼕鼕,你不責怪小鈺,可見你的確是個心地單純善良之人。我和小鈺,其實和你一樣。也是孤兒,只是比你幸福,有着許多關心我們的親友。
自此以後,你如果不厭棄我們的話,就允許我們和你結交。我們真的願意和你結交。如果能有了你這樣的一個朋友。實屬我們幾人的萬幸啊!”
鼕鼕突然被她雙手緊緊握住,立時感到一股強烈的溫暖,正自源源不斷從他的手中傳了過來,自己的心立刻就猛烈的跳動起來,竟然氣也快要喘不過來了,正是自己生平第一次的猛然心動,不覺就愣愣的擡眼看着玲瓏,卻看見他一雙盈盈秋水一般的眼睛,正含笑看着自己,心裡更是跳動異常,就本能紫漲了臉,垂下頭去。
鈺傑一看,覺得此人也太過單純了,感到好笑的同時,卻也感慨不止,就也緩步走過去,對他說道:“鼕鼕,我們真的想要和你結交,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維鈺看他只是低頭不語,心裡發急,就高聲問道:“是啊,你快些回答啊!”
鼕鼕這才緩過神來,急忙擡頭點個不停,急聲回答道:“我自然歡喜得要命了!”
維鈺一聽,就鬆了一口氣,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臉色即刻恢復了平常,探頭進去,看見那滿地猶自呻吟聲不斷的黑衣人,不解的問道:“鼕鼕,這些人爲什麼要來殺你呢?”
鼕鼕回頭一看,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也是不解的說道:“前幾日我在郊外山澗之中,突然遇到這些人正在打家劫舍,殺了幾個過路的客商,還要將他們斬殺完,自己看的心裡生氣,就過去把他們趕跑了。誰知,他們一直追蹤我,來到這裡。”
玲瓏一聽,急忙飛身進去,伸手將這十幾人臉上的黑巾揭開,豁然就見到那曾經截殺過自己和維鈺的山賊,正圓睜着雙眼,愕然的看着自己,不覺心裡悲憤至極,高聲斷喝道:“沒想到,六年過去了,你們竟然還在幹着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並未幡然醒悟!真是天理昭彰,你們必然不得善終啊!”
這山賊依稀看着眼前這人有些面善,細想一番,不覺驚呼出聲道:“啊,難道你就是那日的那個手執匕首的小孩子?”
他費力擡起上身,又看見了正冷冷看着自己的維鈺,更是心驚,不覺羞愧難堪,頹然倒地,高聲嘆息道:“真是天理昭彰啊!當日,我並未真的聽得你們兄妹二人的勸阻,還是選擇做着山賊的營生,今日,活該被這個少年打斷雙腿啊!”
玲瓏冷哼了一聲,拉起維鈺和鼕鼕的手,再不回頭看這些山賊一眼,快步離開了。
鼕鼕被維玲瓏拉着,卻也不想就此掙脫開手來,只覺得自己一隻手,被玲瓏溫軟的手握住,立時心裡滑過一股溫暖電流,卻是生平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不覺就擡眼去看玲瓏,心裡更是猛然一跳,立時面色漲紅一片。
他一直以來,都在深山之中修煉,只是和師父相依爲命,今日出得山谷來,雖然見到了各色人等,卻都被自己的虛名嚇得失卻本性,要麼對自己惟命是從,要麼敬而遠之,卻從未遇到過真心對待自己之人。
今日,見到這三個少年,卻一下子就都和自己成了朋友,真是高興的想要狂呼了。現在,被玲瓏一隻溫柔滑若無骨的手緊緊握住,更是初次嚐到了陌生的激動之感,此時,就是讓自己即刻爲了他而去死,卻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事情了。
他一邊走着,一邊不時偷眼去看玲瓏,心裡的莫名感覺就更是強烈了,不覺就出聲低聲問道:“我如果暫時不去找師傅,你們能否同意,就讓我和你們呆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和你們分開!”
玲瓏一聽,急忙止步看着他,搖頭說道:“你千萬不要誤會,並非我們不要和你呆在一起,實在是,沒有幾日,我們就要離開京師,前去戰場廝殺了!”
鼕鼕一聽,先是一愣,接着就綻開笑容,輕聲說道:“不怕,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鈺傑一聽,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道:“那怎麼行呢?你願意參軍,隨我們前去戰場嗎?不行,太過危險了!”
鼕鼕卻笑着,看着正自沉思的玲瓏,堅定的說道:“我主意已定,你們就不要將我推開了。我們兄弟幾人,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我鼕鼕絕不離開自己的朋友!”
維鈺見他神態自若,語聲誠懇,知道他絕不會是作假之人,此時所說,必然就是自己心中所想,就搖頭笑着說道:“兩位哥哥,你們就不要拒絕他了。如果有他在你們的左右,必然沒有人能近的你們兩人的左右的!”
玲瓏聞聽此言,這纔想起,這位鼕鼕武功蓋世,豈是自己和鈺傑所能及?如果有得他前去殺敵,豈不是以一當萬?”
想通此節,她也就欣然握住鼕鼕的手,點頭說道:“如果你真的願意隨我們兄弟二人殺敵衛國,倒也算是我們幾人志同道合了!”
鼕鼕見他已然同意,立刻歡呼叫起來:“太好了,我願意一輩子陪在你們左右,永不分離!”
玲瓏三人,見他心地單純至此,不覺搖頭不止,卻也欣喜萬分了。
沉沉夜色之中,四人相伴而行,不一會兒就返回曹府,卻都捨不得就此睡去,乾脆圍攏在玲瓏房中,談天說地,甚是有相見恨晚之意了。
維鈺盯着鼕鼕,突然出聲說道:“你總不能一輩子被人叫個小名啊,要不我們給你起個姓名吧!就讓我哥哥給你起個名字。”
鼕鼕急忙點頭不止,一雙虎眼充滿希望的盯着玲瓏。
玲瓏沉吟片刻,笑盈盈看着鼕鼕,輕聲說道:“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和我一個姓吧。你和我們因爲英雄帖之事結緣,不妨就叫做沈英東吧!”
鼕鼕一聽立刻拍手歡呼,三人見他歡喜至此,也都高興萬分。
鈺傑笑着說道:“我們四人之中,反倒是你年紀最長了,日後,我們就都稱呼你爲東哥哥,你看如何?”
沈英東得名,又被尊爲哥哥,心裡真是平生第一次的感到幸福滿滿,不覺眼中流淚,不斷點頭,哽咽說道:“我沈英東,定當將你們三人視爲我的親生弟妹一般看待!永不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