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瑾瑜有些着急,想推開我,“你的傷!”
“與你相比,不足爲道。”我就勢扣住她纖細的腰肢,欺身覆上。如墨長髮悉數披散下來,我撐了雙手在她的面頰兩側,低眉凝望身下面色緋紅的女子。
那雙眼睛,看的我有些莫名的心虛。
沒有所謂的慾望,也沒有所謂的渴求,只是一種期許,一種明亮的歡喜。有那麼一剎那,我覺得自己像個逃兵,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眼神,就此吻了下去。
她闔眼躺着,指尖深深的嵌入我的胳膊處。
我不覺疼痛,凡人是傷不到我的,那些所謂的指甲痕,很快就會消失,就如同我胸前的傷口。這一次,我要將夢境裡對她所做的事,都付諸於現實。
她知道我要做什麼,早已有過的預演,早已預見的後果,都是我給予的心理準備。
一夜繾綣,一室旖旎。
是誰熄了紅燭,度一夜春宵。
是誰偷了月光,錯一夜韶華。
醒來的時候,連瑾瑜還在我的懷中,晨曦微光,落在她長長的眉睫上,暈開了淡淡的金色。那若璞玉般晶瑩剔透的肌膚,透着極好的光感。及腰青絲,黑亮如緞,鬆鬆散散的灑着。我的指尖,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鼻尖,小巧精緻的鼻尖,真是個可人兒。
她側個身,鑽進了我的懷中,低低的嚶嚀一聲,“擎蒼,我喜歡你。”
我“嗯”了一聲,以作迴應。張開五指,纏繞着她如墨青絲,想着還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許是扯疼了她,她的手慢慢探到我的腰間,輕輕擰了一把。
我驟然蹙眉,心下一頓。
爲何突然如此享受這樣的安靜美好?
是一個孤單寂寞了太久,所以也萌生了想要有個伴兒的念頭?呵,可笑的念頭,我是妖。妖就該吃人,怎麼可能愛人呢?我可不是九尾狐,不可能愛上一個凡人女子。
等到我玩膩了,我就——低眉望着懷中擡頭看我女子,連瑾瑜睜着一雙擔慮的眸子看我,“掐疼你了?”
我一笑,“疼了,那——你怎麼補償我?”
她蹙眉,眨着明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
我心頭喟嘆,小娘子還需調教。低頭伏在她的耳畔,我笑得妖冶絕世,“昨夜,瑜兒可還滿意?若不滿意,爲夫再接再厲。”
聞言,連瑾瑜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根,“你——臭流氓。”
她一拳砸在我的肩頭,我故意倒吸一口冷氣,突然皺眉。連瑾瑜便急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傷,是不是傷口裂開了,讓我看看。”
我赫然笑握她的手,吻上她緊蹙的眉心,“小傻瓜,爲了你,這點傷算得了什麼?哪怕沒了這條命,也是值得。你若再皺眉,我又該心疼了。”溫熱的呼吸,從眉目間,挪到了白皙的頸部,“別怕,相公疼你。”
所有的事,都該付出代價。而連瑾瑜招惹我的代價,就是今日都沒能下得了牀榻。若一灘春水,軟在牀底之間,昏昏欲睡,欲睡昏昏。
坐在修身池便,仰頭灌着瓊漿玉液,何其淋漓盡致。我手持白玉酒壺,掃一眼這熟悉的莊園,突發奇想。將美酒倒在手中,池中倒映着我絕世邪魅的笑靨。隨手將手中的美酒撒出去,旁人撒豆成兵,我是撒酒成燈。
日薄西山,昏聵的世界裡,頃刻間燈光萬丈,成排的紅燈籠將整個庭院照得透亮,宛若白晝。紅光落在荷花碧葉之上,好似注入了鮮活的靈魂,這般靈動妖冶。
結界外頭有人在說話,我聽得出來,那是花影的聲音。
拂袖間,她已經走了進來。
“你和她真的成親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怎麼,女人都很介意成親之事?”我斜斜的挑眉看她,不予理睬,轉身捻了一朵蓮花在手。荷香四溢,最稱我心。
花影攔住我的去路,一臉幽怨的望着我,“我以爲你不會貪戀人間女子,沒想到你卻認了真。”
“認真?”我笑了笑,指尖輕柔的掐起她精緻的下顎,慢慢的往下滑落,最後卡在了她的脖頸上。花影一動不動,任憑我掐着她纖細的脖頸,只要我耍點手段,她會在此刻灰飛煙滅。
不過她料定我不會這麼做,而我也如她所願。
慢慢的,我將脣瓣湊了過去,溫熱的呼吸就撲在她的臉上,作勢欲吻。
花影仰望着我,慢慢的垂下眼簾。
那一刻,我突然笑了,笑得那樣嘲諷,直接與她來了個擦肩而過。剎那間,花影愣在當場,僵直了身子,微微輕顫。兩片薄脣幾近切齒的喊出我的名字,“擎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