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慈不掌兵,楚天歌能夠成爲中國當今軍界不多的一級上將之一,誠然有歐陽雲這個大哥暗中關照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憑藉他這些年賺下的赫赫戰功。從北平到鷹崖山,再從任丘到廣州,直至現在,在距離國家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浴血奮戰。不誇張的說,楚天歌所經歷的生死離別沒有上萬最少也有五千之數。一將功成萬骨枯,對於現代中國將軍們來說,其實並不貼切。首先,抗日是事關民族和國家存亡的國戰,每一個投身其中的人,哪怕是林小雨這樣臨死前還嚷嚷着“不想死”的,他們其實從踏入軍營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戰死的準備。太多的兄弟倒在了通向勝利的路上,也可以這麼說,正是兄弟們的鮮血鑄就了抗戰的勝利之路。曾經有過懷抱滿身是血的好兄弟,眼睜睜的看着他慢慢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的過程;也有過隔着幾十米的距離,手已經伸了出去,卻只能看着老兄弟倒在血泊中的經歷……然而,不管是怎樣慘痛的情景,也不管當時的心情多麼的悲痛,哪怕眼角都瞪破了,鮮血染紅了眼眸;哪怕嘴脣咬破了,楚天歌卻不曾掉過哪怕一滴眼淚。然而現在,絕對不是受了水紅袖的影響,他的眼中,淚水卻慢慢漫了出來,直至在臉上衝出兩道淚河。
僅僅因爲這一次死的都是他的姐妹吧?她們正值怒放的時節,她們本來可以和閨蜜手牽手着手享受着和平生活,可是,該死的,她們卻來到了戰火紛飛的異國他鄉……
一個上將,一箇中將,還都是司令之職,卻都淚流滿面,其中一個還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着。雷達站內,哪怕是心硬似鐵山一樣的漢子,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淚。
最先回過神的還是楚天歌。“全力救人!向國內通報消息吧!對了,立刻給美國政府發電,他們現在掌權的是雷伯恩吧?告訴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的話,他就等着被毀滅吧!”楚天歌鏗鏘有力的說,說着伸袖子拭去臉上的淚水還有鼻涕。
一架機身上有幾處癟坑還有幾處火燒火燎痕跡的空中堡壘有點踉蹌的空中堡壘降落在機場上,立刻,幾輛救護車閃爍着紅藍燈率先衝了過去。然後,早就在待命的一幫男醫生、男護士就好像參加百米賽跑一樣狂奔上去,不少人肩膀上還扛着擔架。
聖保羅市的老頭市長夠意思,幾乎將全市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組織了過來。不過讓這些巴西醫生和護士惱火加憋屈的是,他們不少人甚至連晚飯沒吃就趕過來了,可是到了機場,中國人卻不肯讓他們進入一線。而理由居然是嫌他們粗手粗腳。而聽到這個理由,幾個金髮碧眼的護士小姐當場就發飆了——“我們粗手粗腳?我們可是女人哎?嬌滴滴的女人哎?你們一幫大老爺們有什麼資格嫌我們粗手粗腳,豈有此理!”
真正豈有此理。可是,一向在金髮碧眼的巴西護士們表現得彬彬有禮甚至有點賊兮兮的中醫和軍護們,他們今天卻有點不解風情。不僅如此,好像,他們也不考慮給老王家或者老張家又或者老林家找一個金髮碧眼的洋媳婦了。他們非常的固執,不管這些金髮碧眼的護士姐姐們如何罵,就是梗着脖子不肯讓開道路。
自穿越以來,歐陽雲不是沒有過失誤,不過卻都是無關大局的小節。但是這一次,他真的犯了一個原則性的不可原諒的錯誤。在中國國內,倒是沒有“戰爭讓女人走開”這種說法。可是,因爲連續的勝仗,因爲國家的一枝獨秀,中國的男人們,特別是軍伍中的漢子早就被培養出了簡直不可理喻的自尊心。所以當女子志願軍教導團遭到美空軍圍毆,戰死幾百人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中漢們的憤怒還有羞愧,如果非要找一個量詞來形容的話,那絕對是太平洋海水級別的。
前面說了,教導團中的中國女軍官佔總數的一半。但是因爲座次的原因,再加上護航中隊係數由中國女飛行員組成,所以她們的犧牲人數,卻佔全體犧牲人數的三分之二。女子志願軍的胸章上,每個人的國籍用國旗的方式明明白白的標註着。於是,當第一個被擡下來的傷員是日本國籍,第二個下來的依舊是日本國籍,直至第六個纔出現一箇中國國籍的時候,參與救援行動的中漢們立刻無法保持淡定了。
負責指揮救援工作的是一個叫蕭軍強的少將副總參謀長。在分配救援任務的時候,蕭軍強曾特別強調,稱爲了避免刺激到教導團倖存人員的情愫,所有參與救援工作的人都必須手鍊心情,絕不允許將情愫帶到救援工作中。所以在剛開始的時候,參與救援的軍漢們雖然不至於面露笑容,卻也能做到表情平靜,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現在,他們一旦真情流露,現場的情景立刻變得詭異起來。
“老實話,在此之前,也許是因爲來自事實戰敗國的原因,再加上一直接觸的又是同性,所以對於中國的男性軍人,我總是保持着足夠的敬畏和警惕之心。在我想來,他們能夠輕鬆擊敗威武的皇軍,那麼雖不至於個個都是凶神惡煞一般的存在,那也肯定是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的傢伙。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近距離大規模的接觸到中國的男性軍人會是這樣的情況——你能想象一大羣男人同時淚流滿面卻偏偏咬住嘴脣不肯發出苦聲的場面嗎?你能想象天生大老粗的男人們輕手輕腳就好像手上託着嬰兒的景象嗎?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是的,前一秒,我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暗說原來中國的軍人們也是很普通的人啊!他們也會傷心也會流淚。後一秒,毫無徵兆的,我就被感動了。是的,因爲被中人們流淚的樣子感動,我也流淚了!”
上面的文字來自一個名叫北條葉的日本少校,她也是女子志願軍先遣教導團中唯一的一個日本藉校官。通過她的描述不難發現,當時參與救援的中漢們的真情流露是多麼的震懾人心了。
(老毒物:好吧,我承認我這個人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特別看不慣那些喜歡在女人面前逞威風的傢伙2麼?打不打女人?恩,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不打不成才,對於一懈賤的傢伙,當然是要打一下才能讓她更像個女人嘍!哈哈!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