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半年的整休,學兵軍終於決定對閩粵邊境的土匪勢力動手了。時間不等人啊,如果歷史的車輪並沒有被歐陽雲所阻止,那麼,七月份,日軍必然將發起全面侵華戰爭。據夏文運發回來的情報,日軍目前在僞滿洲開展的圍剿行動,正是爲了全面侵華做準備,想要先解決內患,然後,集中力量發動進攻,以求最短時間內滅亡中國。
“滅亡中國”這個詞語,在現在看來相當的好笑。別的不,就以第二次長城抗戰爲例,日軍最終可是落了個灰頭土臉的下場。但是,當這四個字擺在歐陽雲案前時,他還是極其嚴肅的看待了此事。
那天下午,在位於番禺的新建大本營的禮堂裡,歐陽雲組織召開了學兵軍入粵以來的第一次團長以上軍事會議。
會議一點半準時開始,一點鐘不到,基層軍官就到齊了。二十分左右,學兵軍大佬們依次到場在主席臺落座。會議開始前十分鐘,陳師昌帶着一衆參謀們向與會者分發了會議文件。
拿到文件袋,看見左上角標有“絕密:等級一”的字樣,不少軍官都正襟危坐,再不敢隨意走動和交頭接耳了。
學兵軍保密條例裡,保密度共有五等絕密、密件、內密,其中,絕密又分爲三個等級。所有文件、條陳、只要上有“密”字,那麼就嚴禁外傳。而絕密的要求可就高了,事後不僅會收回,且嚴禁私下討論,當然,更不許對家屬、親人、朋友提及了。倘若有泄密,一旦查出,那可是大罪,最輕的處罰也是開除軍職,並予以一定期限的拘禁。
文件分化完畢之後,門口負責點名的軍官將一份名單交到陳師昌手中,後者確認所有與會者都到場之後,他將這一消息彙報給歐陽雲。
此時,離一點半已經沒幾分鐘了,他便走到了主席臺中間位置,坐下,打開文件夾,整理着裝,表,然後調整了下話筒,道:“同志們,我是歐陽雲。負責主持今天的會議。”
“今天與會的,有沒有沒參加軍官進修班的?”
辦軍校是學兵軍的傳統,對軍官們進行輪訓兵軍軍隊建設的必修科目之一。而按照軍銜大小進行安排,在座的中校以上的軍官,應該全部參加過進修班。歐陽雲是進修班的主講官之一,他問這句話的意思,是爲下面這句話做鋪墊:“都參加過,那想必應該認識我。學兵軍的建軍宗旨是什麼?抗日。這並不是口頭上的據狐瞳外務部得到的可靠情報,日軍目前正在抓緊備戰,在半年內極有可能再次發動侵華戰爭。和以往任何一次不同,這一次將是全面戰爭。日軍中的法西斯中堅分子,更是狂妄的喊出要滅亡中國!同志們,我們肩上的擔子很沉哪……”
在那個時空,歐陽雲最怕開會。有鑑於自身對開會的恐懼感,在來廣東之前,學兵軍的會議大多被壓縮得很短。但是,自從來到廣東,細心的人發現,學兵軍的會議開始變得亢長起來。而追究原因,這或許和歐陽雲的口才見長有關。比如這次會議,雖然司令部主要人員在籌備這次會議的時候,一再強調要儘可能的短,別在這種形式主義上浪費時間,不過照目前的態勢看來,歐陽雲顯然把這一點給忘記了。
足足講了二十分鐘的廢話,他這才切入正題:“這次會議,主要任務是總結前段時間的軍改得失,其次是就下一階段的任務作出安排。
“有鑑於學二軍、學三軍的整訓尚未達到預定效果,司令部決定,這一次福建攻略的主力爲學一軍,另外,在近三個月的會操演武中進入前十的旅級單位,能夠作爲後備部隊參加。”
他這話纔講完,下面立刻交頭接耳聲一片,顯然是對這一決定有些異議。
“啪!”歐陽雲右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吼道:“強調多少次了?對於會議內容或者決議有異議,會議結束前可以提出來,但是嚴禁會議期間私自討論!怎麼就改不過來呢?我們是軍隊,不是地攤市場;你們是軍人,而且是長官,不是商販!請注意會場紀律!我不希望誰因爲把不住自己的嘴被請出去!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他這話完,下面立刻沉寂下來。
這次整休,首重紀律的維護和命令的執行。其次是戰術觀點的改變。在座的都是部隊二線主官,平時對一級主官得最多的便是這些話,此時卻屬於情不自禁了。
學兵軍的福建攻略,前段時間就已經開始了,但因爲種種原因,收效甚微。歐陽雲這一次特別提出來,將它當作一項任務執行,是礙於時間問題,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了。
“爲了協調各部隊的作戰,司令部決定成立福建作戰領導小組。組長由我擔任,副組長爲李鐵書和李漢魂。我不在廣東的這段時間,一應工作由香翰屏副司令統責,郭彪、張達和姜樹人協助。”
“進入下一個議題,關於部分軍官和地方上的大家勾結漁利的處理辦法。”
粵軍久居廣東,軍官大多人。這樣既有利於軍隊和地方上的溝通,同時也帶來了一些隱患。影響最惡劣的莫如一些土豪劣紳和軍官合作,進行走私菸草、鹽還有從事黃、賭、毒的罪惡勾當了。
歐陽雲放下手上的文件,嚴厲的掃視了臺下的軍官們一眼,道:“我很高興,今天所有人都到齊了,包括那些在政治部掛了名的。這明,他們是有悔過之心的,很好!經過司令部所有人的商討,我們決定給他們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但是,我們希望他們能夠一次性解決所有的問題,倘若事後被查出來有所隱瞞,對不起,那你將得不到第二次悔過的機會了。散會後,有下述行爲的請自己到政治部報到,在社會上有參與黃、賭、毒營生的;二,收了人家好處,有過迫害百姓行爲的;三,……”
作爲一支軍閥性質的部隊,原粵軍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有過不法行爲。而嫉惡如仇的歐陽雲這一次之所以肯放他們一馬,則是源於他們這段時間的收斂。當然,對於那些不知悔改的,早在這次會議前就已經拿下,有的已經被公審,甚至槍決了。
而之所以要把這次會議列爲三級絕密,因爲其中將一些軍官拉下水的,還有南京政府方面和廣東地區的高官。
歐陽雲並不怕那些高官的報復,但是卻必須考慮到影響和後果所謂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又有一種法是水至清則無魚,學兵軍要想在中國生存下去,要想以後成爲抗日主力,甚至轉戰各地,那麼有些人就不能得罪。否則的話,這肯定會應影響學兵軍最後的發展畢竟,他們還是一支地方軍隊,而不是可以通吃一切的政府軍。
儘管後期歐陽雲很是控制了時間,但這次會議還是進行了將近四個小時。而最後的一個小時,則是爲了應付那些開始交頭接耳的粵系軍官的詰難。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人都是好戰分子,對於不能參加這次福建攻略,都感到極其不公。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自己和手下的兄弟們雖然會操中的表現很下等,但那是因爲不是實戰的原因。倘若真刀真槍的幹,自己這個團不會弱於軍中任何一支其它部隊。
這話的是學二軍學四師旅學32團的團長林海葛。他完這番狂話之後,李漢魂對主席臺上的衆人:“這小子是員悍將,打仗很有一套。張達找我要了幾次,我都沒捨得放。我覺得可以讓他試試。”
張達附和:“我也是這意見。閩粵邊境地區有不少悍不畏死的悍匪,讓林海葛對付他們,算是以狠制狠。”
李鐵書有不同意見:“兩位,聽你們的話意,林海葛很敢拼命哪?”
“是,確實勇敢,打仗從來都是衝在最前面。”
李鐵書:“這樣更不能讓他去了。打仗,雖然最終目的是求勝,但是,如果自身傷亡太大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我們學兵軍的最終目的,可是要驅除小鬼子。如果死在內戰中,不值啊!”
張達皺起了眉頭,顯然不同意他的觀點:“老李,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碰上王霸山那種匪類,不想死人,那就只能繞過去。”
歐陽雲任他們爭論了一會,作出決斷:“好了,就給林海葛一次機會,但是我有言在先,僅此一例。如果學32團傷亡過大,那麼,他就是老打勝仗我也不會給予嘉獎兄弟們,每一個士兵背後都有一個家庭。他們的性命對於我們或許不重要,但是對於他們的父母、家人,可是頂樑柱哪!能減少傷亡就別蠻幹,非特別情況,我是不會允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情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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