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雲飛得到生息已有兩年。這兩年間,生息在雲飛體內的存在感極低極低,若不是雲飛體內的生機力量一直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增長,雲飛幾乎要懷疑這生息是不是趁自己不注意開溜了。
至於生息曾經在固魂草身上展現出來的趨吉避凶的神奇力量,雲飛搖了搖頭,他可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託生息的福,雲飛在得到它不久後便接連遭遇了太玄宗覆滅、未婚妻失蹤、玄氣修爲盡失這一系列變故。
半年前,剛進入凌玄宮的時候,雲飛曾跟着樑琴去凌玄宮一位叫穆青的天字班的師兄座下系統地學習生命屬性,結果雲飛卻一無所獲,體內生息也是毫無反應。至於那藏書閣中,與生息有關的也就只有一本叫做《生息傳說》的典籍,但那本典籍一直被穆青師兄借出,雲飛也無從觀看。
綜上,迄今爲止,雲飛對體內那團生息壓根算不上一知半解,而是一無所知!
所以,當老者拿出《神木陣》,生息突然變得活躍起來的時候,雲飛的心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或許,那《神木陣》中有關於生息的一些記載,或者這《神木陣》對生息有特殊的作用。”雲飛這樣想着,“無論如何,這《神木陣》是一定要拿到手的。生息好不容易有了點動靜,可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神木陣》的品階只有神人一品,而且只是一道輔助法陣,更特殊的是這道法陣只對修行了木屬性玄氣的強者有所增幅。這樣一道法陣在寶物橫出的二樓中顯得很不入流。
衆人面帶輕蔑的笑容,用一種看好戲的態度看着那越來越顯得侷促不安的老者。
“一把六品玄兵。”終於,在那位老者差不多快要放棄的時候,雲飛出口報了價。
“呵呵,竟然有人願意拿六品玄兵換取這道神人一品的法陣。”
“哈哈,這人真是腦子有問題。”
“難不成那《神木陣》有什麼不對勁?”
聽着衆人議論紛紛,雲飛頓時大悔,自己還是太着急了。用一把六品玄兵換一道神人一品的法陣,這怎麼看都是雲飛吃虧。
“不行。得趕緊想辦法。”雲飛眼睛滴溜溜地轉動。用六品玄兵換取低階法陣,要麼就是那法陣有什麼問題,要麼就是這人是個敗家子。
雲飛思緒已定,一次性將那四把六品玄兵全部抱在懷中不住地晃盪,與此同時,他那略帶不屑的視線也不斷地場中掃視,一副目中無人,財大氣粗的模樣。
“怎麼樣?換不換?”雲飛用一種極爲輕佻的語氣說道。
“呃……換換換。”那位老者微微愣神,隨後才反應過來,滿口的應承。一把六品玄兵足以抵好十幾道神人一品法陣了,傻子纔不願意換呢。
“等等!”一道陰森的聲音突然響起,雲飛的心咯噔了一下。
從那聲音的詭譎就能斷定,出言阻止的一定是鬼宗的人。雲飛扭頭望去,果然是鬼宗那三人,開口說話正是領頭那名年紀輕輕的鬼童。
“咳咳……”看到鬼宗的人開口,那名老者頓時猶豫了一下,轉而望向那鬼童,“難道除了那不諳世事的二世祖外,連平日裡眼光奇高的鬼童也看中自己這道法陣了?”
“我用一道神人二品法陣來換。”鬼童淡淡出聲,語氣包含着不可抗拒的味道。
“這……”那名老者頓時犯難了。別說神人二品的法陣了,就算是神人五品的法陣,也不見得有那把六品玄兵價值高啊,鬼宗這不擺明了是欺負人嗎?
“哼!三把六品玄兵!”側旁傳來一聲冷哼,將老者嚇了一跳,老者回頭望去,看見那敗家子竟然舉着三把六品玄兵,面色不善地望着鬼宗三人。
“嚯!這傢伙,好大的口氣。”
“這人究竟什麼來歷?竟連鬼宗的面子都敢弗。”
“不知道,該不會是哪方隱士高人手下的徒弟吧?”
“嗯,我看有可能。否則,正常人哪有這麼做買賣的。”
果然,雲飛裝得越大,對方越容易相信。
鬼宗壓根不是在競價,而是用自己的威勢壓人。現在倒好,雲飛這方更是不是個善主,你很,我比你更狠!
見到雲飛的態度,再聽着周圍人的議論,鬼童旁邊那兩人湊近鬼童耳邊喁喁私語了一番,鬼童方纔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退出了競爭。
鬼童剛剛之所以出手,是因爲那《神木陣》讓他生出一種很不耐煩的感覺,還有突然冒出來這個毛頭小子,也讓他極不舒服。所以他才隨意出口“擡”了一下價位,想利用鬼宗的勢力拆散這筆交易。沒想到對面那二世祖竟然一點都不懼怕自己,這倒讓他有些犯難了。再者,這裡還有凌玄宮的人在,也由不得他肆意妄爲。一番權衡之下,他放棄了競爭。
“哼!小樣,敢跟我爭!”雲飛做戲做到底,表現出一副還不罷休的模樣。
“呵呵,小友,這《神木陣》給你,你看這玄兵……”老者主動抱着《神木陣》湊了過來。
“好了,我今天心情不錯,這四把玄兵便都送給你吧。”雲飛大手一揮,將懷中四把玄兵一股腦地塞給了老者。
從老者手中接過《神木陣》後,雲飛連看都沒看就丟入了空間容器中,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這傢伙,可真是個敗家子啊。”
“唉,造孽啊。”
雲飛最後的舉動讓在場這些人大跌眼鏡。四把玄兵,都能夠換一道仙人境法陣了吧?
楚陽看着面露異色的言進,不由得問道:“言進師兄,怎麼了?”
“哦。楚陽師弟,你還記得我們從凌玄宮出來兩天後,在密林中遇到的那個人嗎?”言進反問道。
聞言,楚陽愣了愣神,點頭道:“記得啊,只不過那會兒距離太遠,我們之中也就只有師兄你感知到了那人的存在。怎麼了?”
“呵呵,如果我沒感知錯的話,剛剛那年輕人正是我們遇到的那位。”言進說道。
“竟然是他?”楚陽也有些詫異。
“是啊。看來,當時是我看走眼了啊。”言進長嘆一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