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長的身影緩步而行,一步一步地朝着胡靈兒靠近,因爲背光而行,所以看不清面容,甚至連身形都是男女莫辯。
可是胡靈兒心中的警覺卻放鬆了不少,因爲來人身上的氣息一片淨透,她感覺不到分毫的危險。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直到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你醒了啊。”
清清透透,如沐春風的聲音,竟是奇蹟般地撫平了胡靈兒原本焦躁的心緒。
與此同時,她也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鳳眸微彎,薄脣輕抿,嘴角微微揚起,與脣邊的酒窩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那溫暖的笑容,就如他的聲音一般讓人看着舒服。
白衣清顏,絕世出塵。
胡靈兒直直地盯着這個絕色男子,頭嗡嗡地響了起來,隱隱約約間,好似有一張同樣完美的臉在她的腦中一閃即逝,未等她看清楚,就消失不見了。
痛,頭好痛!
胡靈兒忽然滿目痛苦地捂住了頭,這才發現頭上居然也纏着厚厚的繃帶,她剛剛居然都沒注意到。
見着她痛苦的樣子,男子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野果,很是自然地彎身坐在了她的身邊,一邊用手輕柔地她的太陽穴,一邊道:“你的頭應該是在墜崖的時候被石頭撞傷了,不過相比你肩膀和胸口的劍傷,頭上的傷不算太重。”
墜崖?劍傷?
她爲什麼會墜崖,又爲什麼會受傷的呢?
胡靈兒的眼中一片茫然,因爲她發現自己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越想,頭就越痛。
“怎麼,想不起來了嗎?”對於她的反映,男子好似並不奇怪,見她依舊是一片呆愣,繼續道:“想不起來也沒關係,這是頭部重創的後遺症,以後會好的。”
男子的聲音輕緩,手上的動作更是無比的輕柔,一下又一下,在平復了胡靈兒心情的同時,也很有效地緩解了她的頭痛。
一對互不相識的男女貼得這麼近,有做着這麼親密的動作,本該是**而尷尬的。
可是男子的動作自然,胡靈兒的神態坦然,竟是沒有感到一絲的不自在。
“謝謝你。”胡靈兒說出了兩人相見之後的第一句話,而後緩緩地閉起了雙眼,享受着那修長的指尖帶給她的舒緩和溫暖。
“呵呵……”看着她平靜下來的樣子,男子輕輕一笑,溫暖如春。
胡靈兒閉着眼,隨着頭痛的緩解,她試圖搜尋一下記憶,可是越想,她卻越惶恐,面色漸漸地蒼白了起來。
男子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正想開口詢問,卻見她猛地睜開了眼,一臉怔然地道:“我……我連我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
男子也呆住了,這後遺症竟是這麼嚴重嗎?
胡靈兒慌了,也亂了,不顧一切地抓住了他的手,面色驚慌地道:“怎麼辦?怎麼辦?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裡?爲什麼會墜崖?爲什麼會受傷?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男子稍稍一頓,而後脣角一勾,眸光輕柔地看着胡靈兒道:“那就讓我成爲你的第一個記憶吧……我叫簡兮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