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他們的回答,流雲神色一驚:“雪翼虎王,八級妖獸,至少是武皇級高手。而這個白衣女子,她又是誰?怎麼可能,雙方都是武皇?看她的年紀,怎麼如此年輕?”
聞言,雪翼虎王怒的皮毛都炸起,面目猙獰,聽到了白衣女子平淡的語氣,卻是透露着威嚴,掌控,對自己生殺予奪,而且是要面臨任人宰割的地步。
於是,雪翼虎王變得更加怒火中燒,不可遏止,一直以來,人類都認爲,它們妖獸是一種低等種族,認爲妖獸一族,應該向他們臣服。可是他們妖獸一族,又何嘗不是這樣想?
在他們的眼中,這些卑鄙的人類,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妖獸從來都是高傲的,他們怎麼會與卑鄙的人類爲伍?而如今這個白衣女子,雖然沒有直接殺死自己,可是卻想要自己的一些鮮血,拿去救人?
身爲獸中之王,更是高貴,兇猛,盤踞一方的虎中王者,雪翼虎王心中的驕傲,註定了他會拒絕,而且是寧死也不願意。
“可惡的人類,受死吧!”
雪翼虎王咆哮着,話音未落,高空中已經響起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音。雪翼虎王的身子在高空之中一閃,如利劍一般的直接衝了過去。
這雪翼虎王直接衝來,空氣呼嘯,銳氣四散,其中蘊含的力量,絕對不允許小視。而且夾帶着絲絲氣爆聲,由於速度太快,身體與空氣產生摩擦,居然引起了空氣燃燒。
雪翼虎王的身前,居然凝結出一個巨大的透明冰球,如同水晶一般的玲瓏剔透,完美無瑕。他銜着冰球,氣息蓬勃,直接朝着白衣女子猛撲過去。
睜!
如同暮鼓敲響,黃鶯出谷,悠揚的琴聲響起。
白衣女子雍容華貴,手中的古琴一聲輕吟。潔白如玉的手指,迅速在琴絃上一撥動,指影翻飛。只見一道琴音出現,猶如實物一般,化爲一道音波直接與光球相撞。
轟隆!
整個空間都是一陣激盪,馬上就爆發了劇烈的爆炸,震天動地,鋒芒閃爍。爆炸直接延伸到了下方的一座雪峰上,在如此強烈的爆炸力衝擊之下,幾百米高大雪峰,直接在震盪中碎裂,坍塌。
整個雪峰的上半部分,居然變成了一塊塊的碎石,散落在了地面。
雪翼虎王在暴怒中,竟然沒有歇氣,停頓,而是直接穿過爆炸區域,猶如一顆在大氣層之中燃燒的隕石,飛火流星一般,直接衝向了白衣女子。
他的速度,絲毫沒有因爲爆炸下降,反而更快。因爲他的身上,火焰燃燒,翅膀猛擊,如同獅子搏兔,鷹擊長空一般,燃燒了生命,爆發出了最後一搏,致命一擊。
“這隻雪翼虎王,居然要拼命了?”流雲隱匿在一處山石後面,用雪遮住身體,看到了這兇猛的一幕,心中也是不由的驚呼了起來。
看着雪翼虎王拼死一搏,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她也沒有想到,爲了區區一點鮮血而已,這雪翼虎王竟然選擇拼命了。本來以爲,只要和它比鬥一番,雪翼虎王輸了之後,自然會乖乖獻出血液。
可是沒想到,雪翼虎王居然選擇了和她拼命,寧死不屈。
虎中的王者,雪翼虎王,果然是高傲的。
看到雪翼虎王拼命,白衣女子也沒有遲疑,手如柔荑,她的芊芊玉指在古琴上彈動,宛如一隻跳舞的靈鳥,靈動,輕快,靈活,優雅嫵媚。古琴之上,甚至只能看到五指跳動的絲絲殘影。
琴聲婉轉悠揚,清越,流暢,以臻化境,高山流水一般,就像是黃鶯出谷,乳燕歸巢,饒樑三日不絕,讓人心神俱酔,受到琴音影響,三月不知肉味。
“玄音天波,殺!”
白衣女子一聲厲喝後,無數道音波發出,直接化爲實質,變成一道道音波擴散了出去,鋪天蓋地一般,直接迎向了雪翼虎王。音波所經之處,空間劇烈震盪,周圍的飄落的雪花,竟然片片粉碎,化爲飛灰,湮沒在了空氣中。
轟隆隆!
一聲震動天地巨響,山崩地裂,氣動山河,爆炸直接由雪翼神虎身上觸發,白衣女子也處在了爆炸邊緣,整個天空之中,立即掀起一陣熱浪。
下方的流雲,看得目瞪口呆,這武皇高手的戰鬥,竟然如同傳說中的神靈搏殺,震撼世間:“這還是人類武者能夠做到的事情嗎?簡直就是毀天滅地。”
天空中,一片愁雲慘霧,居然還灑下了一片猩紅的血雨。雖然爆炸發生在千米高空中,可是地面上,照樣轟出了一個百米巨型大坑,激起了漫天的煙塵。天空上,兩道身影如流星般飛速下墜。
雪翼虎王龐大的身體,直接砸進了百米巨型大坑,陷入地面之中。白衣女子則是在落進坑洞中之前,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接着也落進了坑中。
流雲目光駭然,有怔怔的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一臉的震驚。此時此刻,他不能輕舉妄動,只能靜觀其變。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後,巨型大坑中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雙方都死了嗎?”流雲一陣嘀咕,他撥開了身上的積雪,然後從山石後面走了出來,眺望着巨型大坑,想起剛纔戰鬥的那一幕,還是有些心有餘悸。走到大坑邊,往下一看。
“居然……”流雲倒吸了一口涼氣。
雪翼虎王全身,居然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龐大身軀陷進泥土裡,鮮血從口中冒了出來,居然在身前匯聚成了一個小血泊。一雙銳利的虎眼,目光猙獰的凸出,背部僅僅剩下了一片殘缺的羽翼。
看雪翼虎王的樣子,它已經死亡了。
邊上的白衣女子也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白皙的雙手懷抱着古琴。一襲潔白的衣裳,居然被被鮮血染紅了。流雲走近了過去,低頭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
白衣女子正躺在那裡,緊閉着雙眸,臉頰很是蒼白,不知是死是活。
可是卻……
好美!
這是流雲的第一印象,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形容她?
聖潔,雍容,高貴,風華絕代?
這是一種極致的美,攝人心魄的美,這個白衣女子,絕對是天下男子心中的夢。那窈窕的身材,凝脂般白皙的肌膚。流雲看的整個人都窒息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失神。
伸手探了一下鼻息,應該是重傷後進入了昏迷狀態。流雲猶豫了一會兒,將古琴收進儲物戒指,抱起了白衣女子,朝着飄雪峰方向走了過去。
經過雪翼虎王的時候,流雲收集了一罐血液。因爲他知道,這個白衣女子,她很有可能需要一罐血液。將罐子收進了儲物戒指後,流雲當機立斷,立即抱着白衣女子,急忙朝着自己居住的山洞趕了回去。
半個時辰後,飄雪峰,山洞中。
流雲將白衣女子放在了石牀上,看着這位絕美女子,他不止一次驚豔。在歸來的路上,流雲看着長髮飄飄,肌膚似雪的白衣女子,好幾次差點失神。
目光停留在了她白皙的臉上,雖然此時有些慘白,可是卻也掩蓋不了她身上蘊含的雍容,絕美,風華絕代。目光緩緩向下移動,流雲的眉頭皺了起來。白衣女子的左肩上,一道深深的傷痕,已經將紗衣染得一片血紅。
“怎麼辦?她急需要治療,救,還是不救?”流雲的心中掙扎了起來:“這可是一個絕世高手,剛纔的戰鬥,揮手間風雲翻涌,驚天動地的搏殺,簡直可以毀天滅地。此女隨便彈一彈手指,我就會死於非命,必須慎重。”
“我這般救她,如果她惱“羞”成怒的話,恐怕隨便一個手指頭,立即就能滅了我。”流雲籌措着,咬了咬牙:“哼,我隨性而爲,這又不是什麼虧心事,我有什麼好怕的?”
快速生起了一堆篝火,整個山洞一片明亮,流雲拿出一個小玉瓶,將一株冰山雪蓮放在一邊。準備敷上藥膏後,給她服用一株雪蓮,穩定傷勢。
流雲故作鎮定,強行穩定了心神,輕輕地將白衣女子的衣裳掀開,然後極其小心翼翼的拔開了內衫,露出肩部的一片雪白。
昏迷中的白衣女子,眉頭微微蹙縮着,隱隱作痛。
流雲知道,這是一種受傷昏迷後,療傷時的自然反應。他不在猶豫,直接用一塊潔白的軟布,沾了些清水,溼潤後,開始輕輕的擦拭。
傷口處理乾淨之後,將那些上好的“療傷藥”塗抹在了傷口上,然後用一些潔白的軟布,由肩胛和手臂開始,纏繞了幾圈,將傷口包紮好,心細如髮,一絲不苟。
而且他這麼做,也是一種“膽大心細”的作爲。
因爲這一切的過程,流雲都是小心謹慎,仔仔細細,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包紮好傷口以後,流雲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襲青袍,披在白衣女子身上,將那件已經沾滿了猩紅鮮血的白色紗衣,直接扔在了一邊。
外傷差不多都已經處理好,現在應該是內傷了。流雲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這一株冰山雪蓮了。雖然他知道,這東西對於武皇的用處不大,可冰山雪蓮也是著名的療傷聖藥。
微微的扶着白衣女子,流雲的鼻尖甚至能夠清晰的聞到,白衣女子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幽香。將冰山雪蓮送到她的嘴邊,然後準備給她服下。
就在冰山雪蓮即將觸碰到白衣女子嘴脣的時候,緊閉着雙眸的白衣女子,驟然睜開了眼睛,雙眸含着冰冷和羞怒,冷冷的盯着流雲。
一時之間,氣氛立即變得劍拔弩張,千鈞一髮。
“你醒了?”
看着突然睜開眼睛的白衣女子,流雲連忙鬆手,立即退後了幾步,連忙解釋道;“我在北極冰原修煉,一個大坑裡面發現了你。看到你受了傷,於是就帶你回了山洞,想替你療傷而已,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
看着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男人,白衣女子臉色一變,眼神震駭。當即猛的坐了起來,眼中精光暴閃,霎那之間,目光環顧四周,一下子將周圍的動靜,局勢,甚至是情況,全部都把握在自己目光中。
這一種本能的掌控,睿智,一旦遇險,必須把握住所有情況。
而且她的眼神中,大部分都是震駭,疑惑不解。原本在北極冰原戰鬥,搏殺雪翼虎王,受傷昏迷的白衣女子。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山洞中,白衣女子如何能不震驚?
大致察看了一下身體狀況,白衣女子的臉頰微微紅了起來,不過她沒有立即發怒,而是目光打量起了流雲。看着面前這個手上拿着一株“冰山雪蓮”的英俊男子,似乎真的並沒有什麼惡意。
白衣女子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看着肩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仔細的打量了流雲一番後,臉色終於不在冰冷,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叫流雲。”聽到了問話,流雲立即變得“老老實實”的。
看着面前“老實”的流雲,白衣女子微微點頭,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她的芊芊玉手,很是隨意的緊了緊身上的衣袍。
“嗯?怎麼……”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白衣女子先前微紅的臉,一下子漲紅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了紅暈,甚至是變得酡紅。
“你這個混蛋,連衣服都換了,你是故意的吧。”白衣女子大怒道。
流雲看到白衣女子大怒,不由立即就要抱頭痛呼一聲:“冤枉……”
可是剎那之間,流雲也明白,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於是他理直氣壯的,道貌岸然的,表裡不一的,假裝很是生氣的樣子,立即指了指着地上那件已經鮮紅的白色紗衣。
強行提上一口氣來,流雲故作“佯裝大怒”狀道;“你原先的那件白色紗衣,現在已經是血紅血紅的了,你叫我如何還能忍心將它穿在你身上,你就當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看着流雲居然怒了,白衣女子倒是一愣。
“這還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人吧?”心中如此想着,白衣女子明白了是自己理虧,於是也不說話,一時之間,居然沉默了下來。
看着默然不語的白衣女子,流雲心中得意的一笑;“任你是武皇高手,思維也脫離不了俗人的,只要我佔着理,你就不能把我怎麼樣吧。而且那件白色紗衣,就是我特意留下的物證,免得你兩面三刀,惱羞成怒之下,動手殺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