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瑗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皇甫玦的手背,他卻彷彿是渾然不覺,與她相扣的手指半點也沒有放鬆。
她咬了咬脣,放鬆手指,索性由他握着。
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牽牽手算什麼?
牽着她,一路穿過擁擠的人羣,男人的手臂不時地繃緊,將她拉向自己身後,以免她被別人擠到碰到。
起初,她的手指還硬硬地指着,不與他接觸,慢慢地就放鬆下來。
隨着前行的動作,指腹不經意地碰到他的手背,她的思緒便難以自控地飄回六年前。
那晚,他牽着她的手掌走出連天大雪,也是這樣,五指分開,緊扣着她的手指。
“這道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吧?”
面前,響起他低沉的聲音,甘瑗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二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小吃街來到路邊。
男人已經停下腳步,正輕輕用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那道細長的疤痕。
那天,滑道雪崩,她和他都被困在雪野,她手背上的那道疤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雖然經過六年,她也試過不少除疤的護膚品,卻依舊可以看出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跡。
“忘了!”
睫毛顫了顫,她用力抽回手指。
司機遠遠看到二人,早已經將車門拉開。
她不客氣地坐進後座,男人隨後坐進來,加長車子偌大的空位,他偏偏就坐在她身邊。
甘瑗也懶得與他爭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側着臉,看向窗外。
“回酒店。”
皇甫玦低聲下令,司機啓動車子返回酒店。
快到酒店的時候,甘瑗打了一個電話給甘棠,那邊小傢伙早已經到家,正在與威爾下棋。
“媽咪可能會晚一點,你要是困了就早點上牀睡覺,不用等我。”
“好。”
“乖。”
甘瑗笑着掛斷電話,幾年來與兒子相依爲命,兒子就是她永遠的快樂之源。
車子駛進停車場,不等司機下車開門,甘瑗已經先一步推開車門,伸腿下車。
二人一先一後地走進電梯,她就靠到電梯壁上。
電梯上行,皇甫玦站在一側,藍眸深沉地注視着她的臉。
“想談什麼?”
他話音剛落,電梯就停下來,一位套着黑衣的男子走進電梯,看看二人,側身站到一旁,按下樓層。
多了一個外人,不便開口,兩個人都沉默着沒有出聲。
電梯在56層停下,二人一先一後地走出電梯,來到房門前,皇甫玦擡手按響房門,留守在這裡幫他處理工作的另一名助理立刻就將門拉開。
“出去!”
皇甫玦徑直走進客廳,助理向甘瑗點點頭,忙不迭地離開。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甘瑗就側臉,掃一眼四周,視線在書房的門前片刻停留。
書房裡有保險櫃,那東西應該就在裡面吧?
將外套丟在沙發上,皇甫玦轉身走到吧檯前,倒了兩杯紅酒,捧過來遞一杯到她面前。
她挑了挑眉,“我是來和你談事情,不是來喝酒的。”
“我喜歡邊喝邊談。”
他固執地端着杯子,燈光下,男人的手背上有明顯的青色指印——她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