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 總管來問主子是前往飯廳用膳,還是留在房中用膳。”婁希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問。
婁洋正在伺候左藤忻梳洗,左藤忻一臉興致缺缺地模樣:“還是讓他們送到房中吧!”
“婁希雖然是奴才, 但是還想提醒小主子一句。”婁希思忖道, “主子還是去飯廳用膳的好!”
“爲什麼?”左藤忻歪着頭, 好奇地問。
“主子不去, 要是風側君去了呢?”婁希壓低了聲音, “若是讓風側君佔了先風,府中的僕役回誤以爲風側君纔是王府中當家作主的。”
左藤忻點點頭,頓時瞭然, 他都差點忘了莫任風的存在。
看到左藤忻默然不語,婁希知道他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洋兒, 快些給主子梳好頭髮, 前往正廳用膳。”
“知道了, 父親!”婁洋自小就更隨在左藤忻身邊,可以說是親如兄弟。可是他們畢竟一個是主子, 一個是奴僕,一直以來都是緊守禮教罷了!
左藤忻在婁希的帶領下走向了飯廳,婁希一早起來就將王府摸了個半熟。穿過長長的迴廊,左藤忻進了飯廳,就看見飯廳中間擺了一張長長地飯桌。
“王爺認爲一個人吃飯很無聊, 所以希望屬下一起吃。但是一張桌子坐不下那麼多人, 故而換了長桌。”一旁地莫萱見他露出疑惑之意, 趕緊上前解釋道。
可是, 左藤忻意外的不是那張長長地桌子, 而是桌子上那個大快朵頤的少女。桌上的少女正是子言芷,因爲子車君浩他們早已吃過早點開始自己一天的生活。而子言芷因爲賴牀的關係, 纔會在飯廳碰上左藤忻。
那六道實在是太難讓人忽視了,子言芷吞下口中的食物,一臉迷茫地看着進來的主僕三人,旋即笑着招呼道:“帥哥坐啊,王府廚師的手藝很好哦!沒想到在這裡也可以吃到那麼棒的豆腐腦。”
下一刻,她又埋首與眼前的美食,不再注意剛進門的主僕三人。雖然她喜歡看帥哥,但是美食之前,帥哥實在算不得什麼。
“你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主人還沒上桌,就自己先吃起來了。”婁希生氣地吼道。
“你說什麼呀?”子言芷一臉疑惑,“亂七八糟的真搞不懂!”
聞言,婁希漲紅了一張臉:“你這大膽奴才,難道沒聽到我的話嗎?”
“我又不是聾子!”子言芷臉色一變,“啪”的一聲扔下了筷子,“你這個死老頭,嘴巴給我放乾淨些!”
左藤忻臉色一變:“王爺平日裡就是這沒□□下人的嗎?看來,本宮該爲王爺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些奴才。”
“奴才奴才,開口奴才,閉口奴才!難怪老狐狸不喜歡你。”後面那句純粹是自言自語。
“你——”左藤忻一揚手,就在這巴掌快要落在子言芷臉上的時候,突然一隻優美漂亮的手臂伸過來,架住了他的手。
“不知道小芷做了什麼惹得左正君如此生氣?”莫任風鬆開左藤忻,退後一步問。俊美的臉上帶着淡淡地笑容,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左藤忻訕訕地收回了手臂,恢復了他優雅地神態:“原來是風側君啊!風側君也來飯廳用膳?”
“已經用過了。剛纔前往諾雲閣看望王爺,王爺說想用些白粥,所以,就過來取了。”莫任風說完,轉身吩咐隨從前往廚房,取來粥品。
左藤忻愕然,沒想到自己還是失了先機。
“左正君要一起過去嗎?”莫任風笑問,“哦——左正君還沒用早膳啊?那還是先用過早膳吧!要是餓着了,王爺可是會心疼的。”
“哇哈哈~”一旁的子言芷忍不住捧腹大笑。到底是莫岱國的二皇子啊,陰謀論學的比這個什麼左太傅公子好多了。
“臭丫頭,笑什麼笑,信不信現在就把你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婁希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就偏不信了!”子言芷站直身體,冷睨了他一眼,“在這府中,除了老狐狸,誰也別想動我。”
“風側君也看見了?這婢子如此無禮,可不是本宮尋事!”左藤忻冷笑道,一使眼色,示意一旁的婁洋給她一些教訓。
“我還是勸左正君莫要如此的好!”莫任風臉上笑意不減,“一來,王爺從來就不把小芷當做奴婢;二來,難道左正君還看不出來嗎?小芷這性子是王爺一手慣出來的。”
“老狐狸纔不會慣我呢!”子言芷嘀咕道,飛快的走出了飯堂,還回頭對婁希和婁洋做了個鬼臉,“臭老頭,想要教訓你姑奶奶我,下輩子吧!”
“左正君切莫和她一般見識。王爺身體不好,你我也不好用這些瑣事讓她徒增煩惱吧?”莫任風說話的時候,隨從已經取來了他需要的白粥,“本宮就先去諾雲閣了,左正君慢用!”
左藤忻只覺得心中說不出的煩躁,早已沒有了吃早飯的慾望,氣呼呼地走出了飯廳。
“小主子,小主子••••••”婁希和婁洋急忙追了出去。
出了飯廳,左藤忻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腳下的步伐也慢了下來,等着婁希和婁洋追上來。
“小主子總歸年輕,遠不如那風側君精明。”婁希嘆息道。
“哼~”
“風側君那是收買人心啊!”婁希又道,“不過,小主子纔是王爺的正室。只要小主子拿出主子的氣勢,還會怕那些人嗎?”
“本宮也知道你說得對!”左藤忻突然腳步一轉,“去諾雲閣,馬上!”
主僕三人轉向了諾雲閣,走到諾雲閣,閣樓前的庭院沒有任何人影,整個諾雲閣也安靜的有些詭異。
“你們在這裡候着,本宮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可是,小主子——”
“放心吧!有王爺在,那個風側君也不敢怎麼樣。”左藤忻臉上是慢慢地自信,他不相信有人可以逃脫他的魅力,即使是那個特立獨行的端親王。
“諾。”
左藤忻放緩了腳步,輕輕地推開了門,卻覺得脖子一涼,頓時心驚。緩緩地回過頭,只見一個黑衣蒙面的侍衛,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你可知道本宮是什麼人?”左藤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饒是再大膽的人,被人用劍指着脖子總是會害怕的。除非,那個人本來就想死,或者是不怕死。左藤忻自然不想死,也不是不怕死的那個。
“因爲知道,所以你的頭還在脖子上。”黑衣侍衛回答道。他的聲音很冷,沒有絲毫的感情包含在其中。
“你是誰?”左藤忻將頭往後偏了一下,生怕那凌厲的劍鋒一不小心劃開自己白嫩的脖子。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不喜歡別人隨隨便便走近她的房間。”黑衣侍衛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你不敢殺我!”左藤忻忽然笑了,笑聲中帶着無比的愉悅。
蒙面的侍衛劍眉微皺,有些惱怒與他的不識時務:“在這端親王府,除了王爺,沒有我不敢殺的人。”
因爲這是王爺賦予他的權利。誰都知道雲隱國的七皇女慕雲裳是個懶人。但是,她需要自己學習武功以此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的安全。
在這個問題上,慕雲裳走了捷徑,選擇了煉製□□來修煉內功。慕雲裳的內功修煉到了緊要關頭,因爲服毒練功的原因,身體也比平時虛弱。而她的身體在功成之日才能恢復健康。但是,在這緊要關頭,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反噬,進入五臟六腑,便會對她造成致命的打擊。所以,他被調來貼身護衛,只聽命與王爺一人。
“你敢!本宮可是端親王王夫,你殺了我,王爺不會放過你的。”左藤忻喉頭一緊,彷彿脖子上的利器下一瞬間就會劃開他的喉嚨。
“王爺身邊不缺男人,王府的男主人也不會缺少能夠勝任之人。”蒙面侍衛輕笑道。
“我只是想要見王爺。”
“王爺剛吃完藥,睡下了!”
“可是,風側君來過不是嗎?”左藤忻試探性地問。
“風側君是個懂規矩的主人。”黑衣人讚道,“他進來之前會先通報,而不是向左正君這般偷偷摸摸地闖進來。”
“那麼,現在你去通報一聲吧!”左藤忻站直了身體,整整衣服,派去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左正君,難道沒聽清楚嗎?王爺吃了藥,睡下了!”重複了剛纔的回答。
“風側君不在裡面嗎?”
“風側君服侍王爺用過早膳,已經回去了。”黑衣人淡諷道,“左正君不相信地話,可以去雲蝶軒看看。”
“你——”左藤忻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軟硬不吃的奴才,心中懊惱不已,“總有一天,我會讓王爺好好教訓你的。”
“屬下等着呢!”
“哼~”左藤忻一甩袖,憤然退了出去。急匆匆地趕來見慕雲裳,人沒見到,卻碰了一鼻子灰。
直到左藤忻消失在諾雲閣中,慕雲裳才緩步從內室走了出來。
“王爺?”葉從寒有些驚訝,“您不是睡下了嗎?”
“左公子進來的時候,就醒了!”慕雲裳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躺的我腰都酸了。從寒,過來給我捏捏吧!”
“王爺,他現在是您的正君殿下。”葉從寒摘下蒙巾,露出了那張清秀的俊顏,“王爺,難道打算一直這麼避開他嗎?”
“他是左太傅的愛子,此次竟然讓任風屈居其下,必是傲氣逼人。先讓他吃幾次閉門羹,不過是想削削他的銳氣。”慕雲裳輕嘆了一口氣,“再說,現在本王也沒有精力面對他。”
葉從寒心疼地看着她,她的毒功正修煉到了關鍵處。卻在這個時候讓她成親,而且一娶就是兩個,難免有些疲於應付。